顧青寒的試飛工作進入尾聲了，現在新式戰鬥機已經進入了定型商討階段，要是順利的話，明年就可以定型，後年新式戰鬥機就會服役。</p>
而且京市這邊也有一些訓練，但是訓練場離總空院有些距離，顧青寒有時候會在訓練基地待上三五天。</p>
也不是經常能見到。</p>
顧青寒伸出手，放在了溫暖的後腦勺上，悶聲道： “就是大家都忙，怪想你的。”</p>
溫暖俯下身去，親了一下男人的唇角，笑道：“所以，我這不是買個房子讓你過來的時候方便一點嗎?"</p>
還花了她好幾百塊錢打了家具，就為了兩口子親親我我，說出去誰信啊?</p>
接著她閉上了眼睛，輕輕舔了舔唇： "青寒，快親我。"</p>
顧青寒隻愣了一秒，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微微昂起了下巴，一手壓住了妻子的後腦勺，狂野地親了上去。</p>
這是溫暖為數不多主動的一次，滿足得顧青寒在結束一次之後，又抱著她去洗澡間又來了一次。</p>
★</p>
溫暖和顧青寒這邊卿卿我我，顧青鬆卻在等待成績中煎熬萬分。</p>
這天，大家都去拿高考的成績單了，趙五珠看到顧青鬆回家來，便問： “怎麼樣?考上了嗎?”</p>
顧青鬆直接就把成績單丟在了餐桌上，沒好氣地</p>
說： “沒考上。”</p>
趙五珠雖然不識字，但還是走過去拿起那張成績單看了看， "這不是有三百……六……"</p>
"這不是三百多分了嗎?怎麼就不能上了呢?"</p>
趙五珠是阻止不了顧青鬆去參加高考，家裡有幾個孩子，她肯定也不能讓林美芝就這樣丟下他們不管不顧。</p>
所以對於顧青鬆要高考這事，她也沒有話可說，隻盼著這兩人顧一下孩子，彆什麼都塞給她。顧青鬆整個人鬆垮地癱倒在太師椅上，說：“就306分，上不了美芝那個學校。”</p>
"這……”趙五珠就來氣了，說： “顧青鬆你這死蠢，你就不能上其他的學校嗎?就非得跟她同一個學校</p>
?再不然你在咱們這邊上個大學不也是大學生?你犯得著一定要去那麼遠的地方?"</p>
趙五珠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我說你就跟那個女人離婚得了，人家這明顯就是想甩掉你，你還傻啦吧唧地湊上去!"</p>
要不是指著這兒子養自己，趙五珠還真想撬開他腦袋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構造的，怎麼就蠢成這個樣子了呢?</p>
顧青鬆皺眉：“美芝不會的，她就是想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好一點才會去上大學。”"算了，這次考不上，大不了明年繼續考，等美芝過年回來，我再問問她。"</p>
趙五珠嗤笑了一聲， "還明年?你也不瞧瞧自個兒現在幾歲了?孩子不用養?難不成你還指著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幫你養幾個孩子是吧?"</p>
"彆讓我說，你家寶貝林美芝過年也不可能會回來，你睜大自己的眼睛好好看一看吧，你被她騙了，顧青鬆!"</p>
顧青鬆大聲地怒吼： "不會的!美芝她說過是去念書，不會把我和孩子丟下的。"就在兩人爭吵的同時，幾個孩子回來了。</p>
他們看了看顧青鬆，又看了看趙五珠，可憐兮兮地喊道： “阿奶，爸爸，我們餓了。”</p>
顧青鬆看了眼趙五珠，趙五珠也懶得理會他了，直接就關上了房門。顧青鬆歎了一口氣，對孩子說： “我現在去煮飯，你們先吃點桃酥吧。”幾個孩子搖了搖頭： "桃酥沒有了。"</p>
顧青鬆： "那其他餅</p>
呢?"</p>
幾個孩子紛紛搖頭： “都沒了。”</p>
顧青鬆皺了下眉，下意識想掏錢出來，不過才發現自己身上沒錢了。</p>
顧子浩上前了一步，問： "爸爸，這都放暑假了，媽媽什麼時候回來?"</p>
他便朝大兒子看了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他坦白。隨即便轉移了話題，說： "子浩，你進去房間拿兩毛錢帶妹妹去買冰棍。"</p>
顧子浩看出了顧青鬆不想回答，隻好帶著兩個妹妹出去了。</p>
顧青鬆看到孩子們出了門，這才拿出了林美芝寫給他的信，信上林美芝說買不到回老家的火車票，所以等春節才回來。</p>
信裡麵還寫了她所在學校的情況，還有寢室的同學，整封信下來，居然沒有問一下他現在怎麼樣，就是在結尾的地方說了一下孩子的事情。</p>
最後還讓他寄一百塊給她。</p>
顧青鬆收起了信件，放回去口袋，洗了米下鍋之後才回去房間看了下自己的工資存折。</p>
這兩年他跟林美芝複婚之後就沒有以前那麼混了，每個月還能存下點錢，不過林美芝去上學之前就拿走了三百塊，隻給他留了一百。</p>
幾個月過去，他的存折裡也沒有增加多少錢，特彆是前兩個月，他請假在家複習，連工資都沒有。</p>
所以存折裡頭隻剩下一百五十多塊錢。想了想，顧青鬆還是去了郵局一趟。</p>
★</p>
光陰似箭，眨眼到了1978年的12月。</p>
皖省鳳陽縣小崗村實行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正式拉開了經濟開放的帷幕。</p>
溫暖第一時間就是聯係上了桂花嫂子，還有她的父親張大叔。</p>
接通了電話之後，溫暖直接就問：“張大叔，您看報紙了嗎?有沒有考慮承包幾篇海域灘塗養海鮮?"</p>
溫暖已經讓桂花嫂子先做了張大叔的功課，所以收到了溫暖電話的時候就直接應了下來： “那肯定得跟著組織的方針走啊，桂花也說以後不生了，她那邊現在不用人照顧，讓我家婆娘回來老家這</p>
邊，說是讓我們兩口子一起乾!"</p>
這些年他們村依靠北城部隊，賺了不少的錢，現在可以分田到戶，個人來承包土地，那肯定得試</p>
一試。</p>
再說了，溫暖是什麼人?</p>
她是陸司令的親孫女，內部消息多著呢，她既然都這麼好心提醒自己，張大叔肯定也要抓緊這個機會。</p>
溫暖： "那就好，那張大叔您好好乾，祝您順利。"</p>
邁入了1979年之後，大批的知青也開始陸續返城了，由於工作崗位嚴重不足，組織便提倡知青當個體戶。</p>
溫暖回去四合院過春節的時候，就看到了大前門的門樓前有人在擺賣大碗茶。</p>
不過胡同裡頭的人對這種現象是有褒有貶。</p>
大多數吃著皇糧的人對此就嗤之以鼻，直言道： “咱就是要飯，也不當那二道販子，丟人!”也有一部分人保持樂觀的態度： “既然組織都出台了這麼個政策，肯定是對的，不至於丟人。”當然，中立觀望的才是最多的那一批，人人都不想當第一個。畢竟這到底是吃螃蟹，還是當小白鼠還不知道。</p>
人人都在等，等明確的消息下來。</p>
李大爺過來溫暖家的時候，就說起了這個事： "丫頭，你對這個體戶怎麼看?"</p>
溫暖正跟幾個孩子剪窗花，然後笑了笑：</p>
“那必須得支持啊。”</p>
李大爺挑眉： "哦?"</p>
溫暖："跟著組織的腳步肯定沒有錯，再說了，靠自己的雙手自力更新怎麼就丟人了?"回城的知青太多了，既考不上大學，也沒法分配工作。個體戶就是目前最好的一條路。</p>
不過現在還是在剛開始的摸索階段，也就隻有一些“厚臉皮”的人才敢下海。</p>
畢竟老胡同裡頭的老一輩還是罵得挺厲害的。臉皮稍微薄一點的人，估計都能讓他們罵得不敢出門，更彆說是去大前門賣大碗茶了。</p>
溫暖從學校回來的路上，就聽到有些人為了家裡孩子當個體戶的事情吵著要斷絕關係，哭的哭，鬨的鬨。</p>
他們都覺得這是丟人現眼的事情。</p>
溫暖剪好了一個窗花，讓李大爺看了看，問： "李大爺，幫我看看好看不?"</p>
李大爺笑了笑： "好看，我們丫頭心靈手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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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上學之後不常回來這邊，平常就拜托李大爺幫忙照看一下院子，有時候顧清蘭周六日去李雲華醫院學習的時候，也會過來看一看。</p>
李大爺笑嗬嗬地點頭： “那敢情好，省得我出去買了。”</p>
樂樂寫了個“福”字，然後拿給了李大爺，說： "大爺爺，您看我寫的福字，好看嗎?"“當然好看。”李大爺捧場地說。</p>
不顧樂樂寫的字是挺好，一點都不像小孩子寫的歪歪扭扭，看著還挺工整。樂樂把自己寫的福字遞過去："那這個福字也送給您吧。"</p>
包包一聽，也拿著自己剪的遞給了李大爺： "大爺爺，我這裡也有。"粥粥也當仁不讓：“大爺爺，還有我的，先看我的。”</p>
樂樂便接過了粥粥手裡的剪紙，皺了下眉： “陸正琦，你這剪的是什麼?”粥粥昂起了下巴，得意地說：“我這是戰鬥機，太爺爺教我剪的。”</p>
樂樂： "……"</p>
不想打擊你。</p>
接著樂樂又看了看包包剪的那一個，徹底無語了： “陸正陽，你這又是什麼東西?”包包笑嘻嘻地說： “姐姐，我這是小山羊，今年不是羊年嗎?我們老師教我剪的。”樂樂搖頭： "你可千萬彆說是哪個老師。"老師可不想認你這個學生。</p>
包包便疑惑地看著他姐姐，問： "為什麼啊?"</p>
樂樂倒也沒有直接打擊他，而是說：“因為你太不用心了，老師教的肯定不是這樣子。”</p>
包包："胡說，老師教的就是這樣子的。"</p>
粥粥接過了樂樂姐姐手上的剪紙，笑嗬嗬地說： “陸正陽，你這剪得也醜死了，這都是什麼啊?"</p>
樂樂一聽，曲起了手指敲了下粥的腦袋，板著臉訓他： "有你這樣跟跟哥哥說話的嗎?"包包幸災樂禍： “活該!”</p>
粥粥不服氣： "媽媽說我跟他是雙胞胎!才不是哥哥!"</p>
樂樂： "就是比早一分鐘也是哥哥，你給我注意一下，不然揍你。"粥粥怕了，姐姐下手可不像爸爸媽媽那樣，就嚇唬嚇唬他，是真的用力揍的。</p>
李大爺拿過了孩子</p>
們剪的那些東西，笑眯眯地說： “沒關係，大爺爺沒那麼講究，我往年都是隨便粘兩塊紅紙就過年的，今年還有你們幾個孩子給我剪窗花，大爺爺樂著呢。"</p>
溫暖聞言便說： "李大爺，那今晚在我們這兒吃飯。"</p>
李大爺擺了擺手："彆了彆了，省得年年打擾你們，明兒個過來喝酒就是了。"說完，李大爺也回去了自己家。</p>
溫暖留也留不住。</p>
顧青寒和陸司令五點多才開完會回來，一家人吃過了年夜飯之後，就帶著幾個孩子出去放鞭炮。</p>
到了第二天年初一，陸司令就帶溫暖他們去了公墓拜祭她奶奶和親生父母，這也是每年的項目。到了年初二陸司令就要忙了，溫暖跟顧青寒原本約定帶孩子去爬一下長城。</p>
不過，顧清蘭卻跑過來說，顧青鬆帶著幾個孩子來了京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