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前往龐隆城(2 / 2)

季聽日記 禿子小貳 10444 字 4個月前

狗蛋看見戚灼一副凶相,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豎起眉頭朝他噗噗噗。

戚灼摸了狗蛋尿片,很乾爽,便朝他豎了下大拇指,再一把扯掉尿片,抱起他蹲在地上把尿。

經過這幾天的把尿,他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但狗蛋不喜歡,哼哼唧唧地開始掙紮,身體在他懷裡崩成一條直線。

戚灼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給我安分點,快點撒尿!”

“彆打彆打,他屁股現在都還是烏的。”季聽連忙小跑過來,蹲在狗蛋身前安慰道:“快尿尿,蛋蛋乖,爸爸陪你尿尿。”

“過去點,滋你一臉。”

戚灼剛將季聽撥開,一條水線就滋了出去,在半空劃出一道亮晶晶的長弧線。

“哇……蛋蛋尿好遠啊。”季聽先是極力誇讚,接著又問戚灼:“哥哥你可以尿這麼遠嗎?我不能哎,是不是要抱著才能尿這麼遠?你能抱著我尿一次嗎?”

他已經偷偷將成火兩個字去掉,直接叫的哥哥,但戚灼並沒有糾正,似是根本沒在意,隻垂眸淡淡地看著他。

季聽和戚灼對視兩秒後,馬上改口:“好吧,我很重的,不抱,不抱。”

狗蛋撒完尿,戚灼將他仰躺在自己腿上,給他塞尿布。狗蛋就倒掛著和蹲在他麵前的季聽吚吚嗚嗚。

季聽見他的項鏈滑出了連體衣,便想給他塞回去。但拿在手裡後,發現隻有一段皮繩,項鏈墜子卻不見了。

“葉子牌牌呢?你的葉子牌牌呢?”季聽將那條皮繩轉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鏈墜,連忙喊還埋著頭給狗蛋塞尿片的戚灼:“哥哥,蛋蛋的牌牌不見了。”

戚灼抬頭,發現那項鏈果然隻剩下條繩,便從狗蛋脖子上取下來,再脫掉他的連體服,將衣服拎在手裡抖。

“去哪兒了呢……你去看看有沒有掉到育嬰箱裡。”

“好。”

季聽檢查育嬰箱,戚灼則將水房裡外都找了一遍,確定狗蛋的玉墜沒在這裡。

他將狗蛋放進育嬰箱,對季聽道:“你在這裡守著他,我回機甲裡去找找。”

“回機甲?”季聽連忙拉住他,“那機甲裡有炸了的死人,還有小螅人,你彆回去。”

戚灼知道季聽和狗蛋不懂,但他卻清楚這個玉墜的重要性,指不準就是狗蛋的生身父母留給他的東西,便道:“死人怕什麼?小螅人也全被殺了的,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戚灼說完便匆匆跑出廢棄小樓,季聽在後麵問:“你不穿衣服了嗎?光杆精精的。”

“不穿。”

“好吧,你這樣也很好看的。”季聽想了想後補充,“是王子內褲。”

看著戚灼的背影,他又道:“那你小心一點呀。”

“嗯。”

“快點呀。”

“知道。”

季聽還是跟到了斷牆外,看著戚灼一路走一路低頭尋找。直到那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的沙地裡,他才回到育嬰箱旁,拿起連體服給狗蛋穿。

小孩的身體圓胖柔軟,手腳也不停地動,平常都是戚灼給他穿衣服,季聽忙活了好半天也沒能成功給他穿上。

“要不你就這樣穿著好嗎?這樣也挺好看的。”季聽看著整件衣服都堆疊在脖子上的狗蛋:“就像戴了一條圍巾。嗯,王子圍巾。”

季聽又站去斷牆外,一眨不眨地看著戚灼消失的方向,過上一兩分鐘後才返回水房,和狗蛋說上幾句話後再接著站出去。

就這樣過去了十來分鐘,他終於看見沙地方向出現了一道身影,連忙往那邊衝:“哥哥。”

“慢點,這裡地上好多碎磚。”

戚灼匆匆回了水房,第一件事便是站進水槽,擰開水衝腳。

“找著玉牌牌了嗎?”季聽跟過去問。

“我順著沙地找,又把機甲翻了一遍,還是沒找著,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

季聽安慰他道:“沒事的,也許根本沒掉,隻是被狗蛋吃了。”

戚灼倏地回頭看著季聽,接著便躍下水槽,衝到育嬰箱旁,將正在和自己脖子上那堆衣服做鬥爭的狗蛋嘴巴捏住,探頭往裡看。

季聽連忙追了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給我打手電,照他的嘴。”

“哦。”

季聽很快便拿來手電,對準了狗蛋的嘴。

狗蛋被捏住了兩腮,在戚灼手下奮力掙紮。戚灼盯著那小小的喉嚨眼仔細看,又拿出自己的項鏈,將玉墜湊到他嘴旁比較,確定他將這個東西咽不下去。

“還好,沒吃,把手電關了吧。”

戚灼鬆了口氣,卻依舊捏著狗蛋的嘴,有些新奇地道:“他又多了兩顆牙。”

“哇!”季聽誇張地捂住自己的嘴,“蛋蛋好厲害呀。”

戚灼鬆開手,狗蛋便衝他憤怒地大叫了兩聲,接著開始噗噗噗。

“你這個噴水槍,那邊有好多要治理的枯樹,你去給它們噴點水。”戚灼舉起他作勢往外走,被季聽趕緊攔住。

“他噴不了多少的,噴不了多少。”季聽將戚灼往後推。

狗蛋被戚灼舉在空中,怒氣頓時消失,兩條光溜溜的粗短腿興奮地彈動,還咯咯笑了兩聲。

“你看,他不噴水了,沒噴了。”季聽見戚灼在看自己,便又朝著他比心:“愛你。”

戚灼終於沒能繃住臉,牽動嘴角,無聲地露出個笑。他的笑容對季聽來說是莫大的鼓勵,便湊到他腰間親了兩下,發出誇張的叭叭聲。

“行了行了,就會討好賣乖那一套。”

那塊玉佩是找不著了,戚灼隻得放棄,開始給狗蛋穿衣服。雖然遠處炮火未停,而且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險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季聽卻也依舊在和狗蛋低聲說笑。

戚灼將育嬰箱刷洗乾淨後,自己才去洗澡。他手指擦過脖頸處,被螅人觸手勒過的位置頓時有些刺痛,便放輕力道輕輕揉搓。

他摸著那幾道微凸出皮膚表層的勒痕,突然想起自己在瀕死昏迷時見到的場景。

他飄入的那個黑洞是什麼?看見的那間屋子是哪裡?

他從小生長在冰天雪地的普蘭星,從來見過那樣的一間房,輕紗的窗簾在風中飄蕩,米色牆紙上有著菱形的暗紋,窗外有樹影搖晃,光線在地板上落下明亮的色塊……

他連那房間裡的牆紙都能看清楚,卻又看不清站在房裡的兩人,甚至連身影都模糊成了一團。

那兩個人是誰?那個用著奇異音色對他說話的人又是誰?那聲音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我在等你,我在等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戚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昏迷中看到這一幕,絞儘腦汁也理不出頭緒,想了片刻後便乾脆拋在腦後,不再去想,快速地洗澡。

他洗完澡,將育嬰箱也洗刷乾淨,換上了那套從地下室裡穿出來的睡衣。之前的衣褲全是汙血,便連同季聽的浴袍短裙一並丟了。

最後將所有尿片洗乾淨,裝進袋子放進育嬰箱。

育嬰箱底部有縮放滾輪,他將四個輪子放出來,扯出拉杆,就成了個行李箱。

戚灼背上狗蛋,對季聽說了聲出發,季聽趕緊套衝鋒衣帽子,在下巴上係帽帶。

“這天氣不冷,不用戴帽子。”戚灼道。

季聽神情嚴肅:“隻要出發,就要戴上。”

完成戴衝鋒衣帽子這個儀式,兩人離開廢墟水房,朝著龐隆城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