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濫好人爸爸(1 / 2)

br /> 楊秋白戴著草帽, 正在地裡鋤草, 隔壁的韓大壯媳婦劉慶美拎了把鐮刀, 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同情的看著蹲在那裡不停鋤草的楊秋白, 她走上前小聲說道:“小楊,你還不趕緊回家看看,我剛剛從家裡來的時候,瞅到吳濱上你家去了, 他是不是又要找你家韓澤借錢啊?”

她家和韓澤家做了多年鄰居,韓澤是什麼樣的人, 她太清楚了,那就是個濫好人,秋白嫁給他真是可惜了。

楊秋白直起身子, 捶捶酸痛的腰身,聽了劉慶美的話,她沒怎麼擔憂, 家裡的錢都在她這裡,韓澤哪怕再想幫助吳濱, 把錢借給他,也沒有辦法, 除非賣糧食,賣糧食?想到這裡, 她大驚, 抓起鐮刀, 風一般的往家裡跑去。

劉慶美目瞪口呆的看著楊秋白跑走的身影,再次搖頭惋惜,多好的女人啊,怎麼就嫁給韓澤了。

自打她知道楊秋白打斷過前夫的腿,她就感覺找到了同伴,覺得她還需要像楊秋白學習,她雖然也彪悍,可還沒把男人腿打斷過。她不覺得楊秋白有錯,反而非常認同她,如果楊秋白前夫不賭博,不在外麵胡亂找女人,楊秋白能打斷他腿嗎?

十幾年的婚姻生活告訴她,男人能製服他就得製服他,不能製服的,收拾他一頓就老實了,收拾一頓還不行的,大不了揍他一頓,一拍兩散。

至於村裡人罵她母老虎?母老虎咋了?隻要能把男人管住,能把日子過好,跟彆人有什麼關係?

劉慶美很為自己能製服家裡男人自得,想到自家男人,她回過頭左右望望,狠狠的皺起眉頭,大聲喊道:“韓大壯,死哪兒去了?”

旁邊的棉花地裡,韓大壯躺在一棵棉花下麵,臉上蓋著草帽,呼哧呼哧打著呼嚕,正在睡夢中,忽然一聲驚天響,那是家裡母老虎的聲音,他嚇得屁滾尿流,一個撲棱爬了起來,手足舞蹈的念叨著:“我在乾活呢,我在乾活呢。”

劉慶美幾步走過來,提起他的耳朵,就問道:“你到底在乾啥?”

韓大壯這時候再大的瞌睡蟲也該跑了,他哈著腰,慘兮兮的捂著耳朵:“我乾活,我乾活,我現在就去乾活。”

劉慶美哼了聲,男人就是欠教訓。

...

楊秋白跑到家裡,看到緊鎖的大門,她心裡涼了半截子,顫抖著手掏出大門鑰匙,打開院子大門,就往廂房裡跑,看到廂房折子裡的糧食全都還在,她鬆懈下來,捂著不停跳動的胸口,不停的大喘著氣。

“秋白,你咋了?”

楊秋白回過頭,看到韓澤,皺眉大聲問道:“你去哪裡了?”

韓澤肩膀一縮,吞吞吐吐的說:“吳濱剛剛過來,我,我送送他。”

楊秋白臉上帶了譏諷,看著他說道:“咋了,吳濱又來借錢,你答應借給他了?”

韓澤有點不滿,委屈巴巴的道:“老婆,我怎麼也是場麵上的人,兜裡哪能不裝錢,咱倆結婚這段時間,外人都在笑話我,說我妻管嚴,我不要麵子啊。再說我和吳濱關係在這裡擺著呢,他有困難,我怎麼能不幫忙?”

楊秋白打斷他的話,大聲道:“我問你是不是答應借給他錢了?”

韓澤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失落:“我想答應他,可是我兜裡沒錢,錢都在你那裡,你肯定不會同意我借錢給吳濱的,我和吳濱關係那麼好,沒把錢借給他,我感覺特彆愧對他,我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沒答應就好。

楊秋白撇撇嘴,心想著你都快被吳濱坑死了,你還特彆愧對他,你不愧對自己就不錯了,再次慶幸把家裡錢藏起來了,她眯著眼睛威脅道:“如果你敢答應把錢借給他,我打斷你的腿。”

韓澤哆嗦下,自己給自己壯膽,他是男人,男人不能怕老婆,嘴裡嘀嘀咕咕的:“河東獅,母老虎,沒人娶。”

楊秋白眼睛一瞪,眼睛一眯:“你說什麼?”

被她一瞪,韓澤什麼心思都不敢有了,忙不迭說道:“沒說什麼,沒說什麼。”

楊秋白滿意了,臉上有了笑容,溫和的問道:“陳先生的如意觀音根雕開工沒有?到時能完工嗎?”

楊秋白臉色柔和了,韓澤膽子也大了,說道:“老婆,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些。”

楊秋白腳下一個趔趄,沒好氣的瞪他,臉頰有點紅:“瞎說啥呢,趕緊乾你活吧。”

韓澤忽地湊到她麵前,稀奇的看著和她,說道:“老婆,你害臊了?”

楊秋白惱羞成怒:“滾!”

....

楊秋白原先的男人也姓韓,她帶來的兒子叫韓樂康,韓樂康與韓姣姣放學後,察覺到家裡兩個大人之間的氣氛很怪異,韓樂康發現,每當新爸爸出現在媽媽視線當中的時候,媽媽就飛快的把頭抹開,不去看新爸爸,那動作,明顯是在躲新爸爸。

韓姣姣看向韓樂康,睜大眼睛問道:“他們吵架了?”

韓樂康搖頭:“不像。”

媽媽跟原先的爸爸吵架可恐怖了,不是摔桌子就是摔板凳,還帶著拳打腳踢,把原先的爸爸腿打斷了,他和媽媽因為這事情,被原先的爸爸掃地出門了。媽媽扭扭捏捏的模樣兒可不像吵架,他感覺都不像他媽媽了。

韓姣姣悄悄咪咪的觀察一會兒爸爸媽媽,最終得出判斷:“媽媽在害羞。”

害羞?

韓樂康呆住了,這個詞可以用在他那向來彪悍的媽媽身上嗎?眼睛不由自主的移向媽媽,仔細的看了又看,然後,他得出一個令他非常糾結的結論,他媽媽真的在害羞。想到這裡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新爸爸到底做了什麼,使的媽媽害羞了?新爸爸真厲害,比他原先的爸爸厲害,想到這裡,他看著新爸爸的目光帶著崇拜。

...

這段時間韓澤比較老實,他也不得不老實,因為楊秋白管的嚴,他哪裡去不成,所以隻能整日在家裡雕刻如意觀音,連他那些酒肉朋友們找他出去喝酒,他也沒去,鑒於他的良好表現,楊秋白稍稍放心了,剛好周末,她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娘家。

其實,韓澤這段時間,並不是在雕刻如意觀音,哪怕有原身的記憶,雕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畢竟他從沒接觸過這方麵,花了五百點積分,從係統裡兌換了大師級雕刻技藝,有了大師級雕刻技藝,再結合原身的記憶,花了不少時間,浪費了不少木材,才把大師級雕刻技藝融會貫通。

老婆孩子都走了,家裡清淨,他開始雕刻如意觀音根雕,剛投入心思,院子大門被拍響了,他沒有理會,繼續手裡的動作。拍門聲不間斷的響著,打斷了他的思緒,韓澤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工具,拍拍身上的灰塵,大步走出去開門。

“曹華?怎麼了?”

門外的曹華看到韓澤家的大門終於拉開了,他狠狠的鬆口氣,繼而又有點埋怨:“韓澤,我這都拍半天門了,你躲在家裡乾啥呢。”

韓澤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秋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趁著家裡清淨,把手裡活做了,我剛投入心思,就被你打斷了。”

曹華不理解雕刻一個破木頭,需要投入什麼心思,急急的說道:“韓澤,我家裡砌院牆,人手不夠,你過來給我幫幫忙。”

韓澤為難的看著他,半吞半吐的道:“這......”

曹華皺眉,問道:“怎麼了?”

韓澤摸摸後腦勺,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秋白走的時候,給我定了任務,如果完不成,她回來該鬨了。”

說鬨是給自己留麵子,楊秋白臨走時的話是這樣對他說的:“彆以為我去了娘家,家裡沒人管你,你就能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打牌喝酒,回來被我知道,有你好看的。”

曹華非常不滿,韓澤自打娶了楊秋白,找他喝酒,他不來,說是老婆不讓。找他打牌,他也不打,說是老婆前夫就是因為打牌被他老婆打斷腿的,他怕被老婆打斷腿。現在讓他幫忙砌院牆,他更是怕楊秋白鬨騰,他到底什麼時候不怕老婆了?

曹華惱怒的道:“韓澤,到底是老婆重要還是兄弟重要?你說吧?”

韓澤啊了聲,閃爍其詞的開口:“老婆......兄弟......都重要吧。”

曹華怒其不爭的看著他,說道:“老婆當然重要,但是,哪怕娶了老婆,也不代表不和朋友來往呢?你那老婆不行啊。你看我們這些兄弟,誰家老婆管男人,像管孩子似的,啥都不讓乾?這樣的老婆你得拿出你男人的厲害來,讓她知道你的厲害了,她就不敢管你了!”

韓澤神情不是很自然,吞吞吐吐的道:“其實,其實秋白沒你們說的那麼不好,她隻是凶了點,管我管的嚴格了些,那都是因為她原先的男人在外麵找女人,她吃過虧上過當,擔心我在外麵胡來,我,我這跟她發誓賭咒不出去找女人,她都不信,她也不容易的。”

曹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小子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是咋回事?

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呀你,我看你是沒見過真正溫柔的女人,才會覺得楊秋白溫柔,她要溫柔的話,她能把她前夫的腿打斷?這是溫柔的女人做出來的事情?”

韓澤急急的說道:“曹華,咱們都知道秋白為什麼離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是那男人對不起秋白,她忍無可忍才那樣做的,如果我對秋白好些,事事聽她的,她就不會發怒了,也不會動手動腳打我了。華子,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是你們沒有跟秋白相處過,不了解她的脾氣,她是我老婆,我了解她,不惹怒她,她啥都好,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個屁呀!

曹華眼睛圓瞪:“所以你為了楊秋白,連朋友也不要了?也不出來跟我們喝酒打牌了?”

韓澤急了:“華子,咱們是鐵哥們,我當然想跟你們出去打牌喝酒,但是秋白受過傷害,她認為我們整天三朋四友的出去喝酒,那是鬼混,她不喜歡,如果我不聽她的話,還像原先沒結婚那樣,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她就很可能發作,我不能不聽她的話。”

曹華愣愣的:“她發作什麼?”

韓澤說道:“打人的毛病。”

曹華:“......”

韓澤見他沒說話,繼續跟他說道:“所以我得順著她,這樣她才不會衝動之下打斷我得腿。”

曹華鄙視的看著他:“說來說去你就是怕老婆。你這是典型的妻管嚴。”

韓澤抗議:“我這不是怕老婆,我這是,我這是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孩子們的健康,對,就是為了孩子們的健康著想,如果我們每天吵吵鬨鬨的,孩子們肯定有心裡陰影。”

曹華嘖了兩聲,說道:“這些都是你為自己怕老婆找的理由,如果你不怕老婆的話,現在就跟我走,我家院牆還等著你幫忙砌呢,砌完院牆,咱們找些人打牌,怎麼樣?”

韓澤立馬搖頭:“秋白給我定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曹華斜眼瞥他:“你不是不怕楊秋白嗎?還擔心什麼任務不任務的?”

韓澤不自在的彆過頭,不說話了。

曹華皺眉:“你不來,我家院牆咋辦啊?”

韓澤回過頭,看向他認真的說道:“吳濱還有王立成他們呢?他們老婆不打人,也不管他們,讓他們給你幫忙唄?咱們都是好兄弟,找誰不是找啊?”

曹華撇撇嘴,心道要是誰都像你這麼好說話,我還用拍你家門拍半天?我還用在這裡跟你嘀咕你老婆的種種不好?我又不是閒的。

曹華依舊不死心:“你真不去給我幫忙?”

韓澤看向他,一副我豁出麵子不要的架勢,說道:“秋白臨走的時候警告我,如果我完不成任務,她讓我等著,等著什麼,你知道嗎?”

曹華不解的看向:“什麼?”

韓澤怕怕的說道:“打斷腿。”

曹華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你這個怕老婆的慫包。”

韓澤耷拉著肩膀,不吭聲了,他就是怕老婆,誰讓他老婆凶呢。

...

楊秋白自從嫁給韓澤,還是第一回帶繼女回娘家。韓姣姣嘴巴很甜,到了楊家,外公外婆,舅舅舅媽的喊個不停,逗得楊父楊母很是歡喜,中午更是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菜肴,招待他們。

飯後,韓樂康韓姣姣跟著舅舅家幾個孩子出去瘋玩了。

楊母拉著閨女的手,皺著眉頭道:“當初我說不讓你嫁給韓澤,你偏不聽,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出去當濫好人嗎?”

楊秋白抿抿嘴,不知該如何說,想到韓澤知道她打斷前夫腿時的表情,她頗有點哭笑不得,好像她是暴力分子似的,沒惹到她,無緣無故誰喜歡打人,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

楊母望著閨女的表情,猜不出啥情況,她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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