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濫好人爸爸(2 / 2)

楊秋白噗嗤笑了出來,繼而又大笑起來。

楊母捶她兩下子,嗔怪的道:“你這妮子,說話就說話笑什麼呢?”

楊秋白好半天才止住笑,拉著母親的手說道:“媽,你不知道,韓澤怕我呢。”

楊母皺眉:“他怕你什麼?”繼而想到閨女的壯舉,她指了指她:“你呀你,平時多老實的人,我做夢都沒想到你能把人腿打斷了。”

楊秋白說道:“媽,你彆看韓澤經常在外麵三朋四友,混的很開的樣子,其實他膽子小著呢,我眼睛一瞪,他就啥話不敢說了,規規矩矩的該做啥做啥,聽我話呢。”

楊母呆呆的看著閨女。

楊秋白笑了笑,又道:“媽,你彆為我擔心,隻要韓澤聽我話,不出去跟那些朋友鬼混,憑著韓澤那手雕刻的手藝,我們的日子就不會錯。”

楊母聽了閨女的話,稍微放心,但還是忍不住擔憂,她說道:“韓澤那些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你把韓澤管的太嚴了,他們會不會攛掇韓澤跟你離婚啊?還有韓澤那些家人,都不好惹,你注意點。”

楊秋白臉頰紅了紅,不自在的道:“我覺得韓澤應該不會跟我離婚。”

楊母隻顧替閨女擔憂,沒注意閨女的表情,著急的道:“你感覺沒用啊,你得趁著韓澤還聽你話的時候,趕緊生個孩子,男人隻要有了自己的親骨肉,哪怕再出去胡來,也會收斂些。”

楊秋白皺皺眉,忍不住為韓澤說好話:“媽,韓澤跟樂康他親爸不一樣,韓澤雖然喜歡結交朋友,也喜歡幫助朋友,但他不會跟女人亂來的。”

楊母瞥了眼閨女,“你才嫁給他多久?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楊秋白的臉紅了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媽,我嫁過人,我還能不知道嘛。”

楊母不由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閨女,低聲問道:“你是說?”

楊秋白紅著臉,點點頭。

楊母猛地拍下大腿,笑著道:“這小子挺能忍的啊。”

可不是能忍,三十多歲沒娶媳婦,還是個在室男,跟和尚也沒什麼區彆了。

楊秋白臉更紅了。

楊母拉拉閨女的手,問道:“韓澤對孩子怎麼樣?”

楊秋白笑著說道:“他很疼樂康,樂康原先有點排斥他,後來見他跟他親爸不一樣,從不打他,也不罵他,還給他買零食吃,他就接受韓澤了。”

楊母這才會心的笑了,說道:“孩子都敏感,誰對他好他知道。”

這話,楊秋白認同。

楊母看著閨女,語重心長的說道:“韓澤現在什麼都聽你的,又不出去亂找女人,他還有手藝,這樣的男人不好找,你還是早點跟他生個孩子為好。你們雖然有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是韓澤親生的,時間長了,你讓他怎麼想?”

原先,楊母經常為閨女找這麼個濫好人男人憂心不已,現在卻發現濫好人也有濫好人的好處,換成其他男人,他未必會對樂康好。如果閨女嫁給彆的男人,哪怕那男人方方麵麵都好,隻要他不喜歡樂康,閨女日子過的就不會順暢。

楊秋白若有所思,看向母親說道:“我會考慮的。”

楊母臉上掛上笑容:“這就對了。”

...

楊秋白回到家裡,韓澤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跟她說:“曹華找我去幫他砌院牆,我都沒去,我一直在家裡雕刻如意觀音,你給我的任務我都完成了。”

楊秋白看他那樣兒,像是做了好事情,討賞的孩子,她麵無表情的說道:“不錯,繼續努力。”

韓澤眨了眨眼,“沒了?”

楊秋白疑惑的看向他:“還想有什麼?”

韓澤哦了聲,焉噠噠的往雕刻室走,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女人做壞事要挨打,做好事不應該有獎勵嗎?

楊秋白看他那樣兒,有點不忍心了,在他後麵大聲道:“你辛苦了,今晚咱們殺隻雞,給你補補身子吧。”

韓澤立馬笑了起來。

...

次日,孩子們上學去了,楊秋白下地乾活了,韓澤繼續在家裡雕刻如意觀音,經過這段時間的雕刻,他漸漸喜歡上了這門技藝,看著作品在自己手下慢慢綻放它的美麗,他覺得非常神奇……

剛雕刻一個小時,大門又被人拍響了。他猛地驚醒,不耐的放下刻刀,慢吞吞的起身開門。

“韓澤,你終於開門了?”

韓澤打個哈欠,懶懶的問道:“立成,什麼事啊?我正乾活呢,剛進入狀況,被你打斷了。”

王立成急急的說道:“韓澤,我家大丫頭胳膊摔斷了,還差點錢,無論如何,你也得幫幫我啊?”

韓澤瞌睡蟲立馬跑了,他一驚問道:“怎麼回事?胳膊怎麼摔斷了?”

王立成惱怒的道:“幾個孩子在一起學騎自行車,從自行車摔下來,胳膊摔斷了。韓澤,先彆說那麼多了,孩子等著錢醫胳膊,你先把錢借給我。”

韓澤十分為難:“立成,不是我不把錢借給你,而是我手裡真的掏不出一分錢,上回吳濱弟弟結婚差點彩禮錢,我都沒錢借給他,現在我還是拿不出錢。我的錢都在楊秋白那裡。”

王立成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能問問楊秋白嗎?我這也是沒了辦法,有辦法的話,也不會過來找你了。”

韓澤歎口氣,想了想道:“你去問問曹華他們啊,大家都是兄弟,曹華昨天還修院牆呢,他手裡應該有錢。”

王立成苦笑的說道:“曹華的錢用來砌院牆了,手裡也是沒錢,我隻能找你想辦法,畢竟你有手藝,咱們這些朋友,隻有你手裡有錢。其他人都窮的夠嗆。”

韓澤苦惱:“孩子看胳膊重要,要不然你親自去地裡問秋白?”

王立成一怔,他說道:“楊秋白是你老婆,我去問她哪裡合適。你幫我問問她唄?”

韓澤搖頭,哭傷著臉:“我不敢問,你也知道秋白的脾氣,鬨不好她要動手的,我腿已經不好使了,再被她打斷另一條腿,我不用活了。你去問的話,她還能看著你的麵子,不做什麼,我去問,她的脾氣立馬爆炸。”

“算了,算了。”王立成揮揮手,心道你怕你老婆打你,我還怕你老婆攆我呢。

韓澤拉住他的胳膊,擔憂的道:“孩子沒錢看胳膊咋辦呢?”

王立成說道:“沒辦法,我隻能把家裡糧食賣了。”

心道:我都窮的要賣糧食了,你該把錢借給我了吧。

韓澤恍然,笑著道:“你家今年收成挺好的,糧食肯定能賣不少錢,不用擔心,給孩子看胳膊的錢,肯定夠了。”

王立成:“......”

韓澤望著王立成的背影,想著原身的記憶,他分析,王立成的女兒王春麗就是將來幫彆人害死姣姣的幫凶,至於她幫的是誰,那些人還在京城,現在她們都還小,便是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他也不可能把姣姣置於危險下,他不著急,真凶總會出來,他總會知道真相。

既然現在不能做什麼,卻能讓姣姣離那王春麗遠點兒。

楊秋白回來,問韓澤:“聽說王立成家的大丫頭摔斷胳膊了,找你借錢了?”

韓澤點點頭,愧疚的道:“錢都在你那裡,我沒有錢借給他。他回家賣糧食去了,好在他家今年收成不錯,賣糧食的錢,應該夠孩子治胳膊的。”

楊秋白一點兒沒體會到韓澤的愧疚,她滿意的點點頭,想到,自家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會為朋友著想了,幸好他怕她,當然這點更好,她嚴肅的說道:“你掙點錢不容易,不能隨便把錢借出去,等到家裡錢存夠了,我還想把咱家房子推翻重蓋呢,村裡很多人家都蓋平房了,咱們還是瓦房,你還老想著把錢借出去。”

韓澤委屈的不行:“我想借錢,這不是兜裡沒錢,沒借給他們嗎?”

楊秋白說道:“沒借給他們是對的,你不借錢給他們,難道他們就不給孩子醫治胳膊了?要你當好人。”

韓澤說道:“我沒想當好人,他們是我朋友,能幫忙就幫一下唄。下次我們遇到困難了,彆人才會幫我們。”

楊秋白想,他們會幫你,做美夢呢。

不管怎麼說,韓澤今天沒答應借錢,她就高興,楊秋白想了想,說道:“彆想那麼多了,你今天表現的不錯,值得誇獎。”

韓澤眼睛一亮,表現的不錯,所以呢?獎勵呢?

楊秋白歎口氣,又來了,她說道:“要不咱們今天再殺隻雞?”

韓澤皺眉:“天天殺雞,咱家雞該殺完了。”

楊秋白大手一揮,爽快的道:“沒事,殺完我再養。”

韓澤:“行,殺雞。”

...

楊秋白殺雞的空檔,韓澤在院子外麵溜達,隔壁韓大壯扛著鋤頭乾活回來,看到悠哉閒適的韓澤,瞬間羨慕嫉妒恨了。他幾步走到韓澤麵前,調侃道:“韓澤,咱們倆現在是難兄難弟了。”

韓澤回過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啥意思?”

韓大壯湊到韓澤耳邊說道:“你家有母老虎,我家有河東獅,你說咱倆是不是都是妻管嚴的難兄難弟?”

他韓大壯怕老婆在村裡已經人儘皆知,現在終於有人陪他了。

韓澤涼涼的看著他,說道:“你是妻管嚴,我可不是。”

韓大壯撇撇嘴:“村裡都傳遍了,說你怕老婆,兜裡買煙錢都沒有,你不是妻管嚴你是啥?”

韓澤指指前麵正在褪雞毛的楊秋白,說道:“看到沒?”

韓大壯看向楊秋白,愣愣的點頭:“你老婆在殺雞?”

韓澤點頭,說道:“我老婆天天殺雞給我補身子,你老婆給你做啥好吃的了?”

韓大壯想了想,搖搖頭,啥都沒有。

韓澤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所以我不是妻管嚴,你才是。”

韓大壯啊了聲,皺眉想著,難道韓澤真不是妻管嚴,不然為啥楊秋白那麼心疼他,還給他殺雞補身子呢?自家老婆對他,就沒有這麼好過。

韓大壯頹喪回了家裡,劉慶美看到他,沒好氣的說道:“我早都回來了,你乾啥去了?”

韓大壯看著老婆,說道:“我想吃雞。”

“吃個屁啊,我那雞留著賣錢的,你吃了,我咋賣錢?”

韓大壯悲哀的想,果然隻有我是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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