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襄正郡王妃笑問道:“郝夫人,您這抹額上的花紋,與尋常不同,真是彆致。”
郝夫人微微一笑,答道:“王妃過譽了。”
“不知是郝夫人能否讓這位繡娘幫我繡點東西嗎?”襄正郡王妃已知道郝夫人的抹額是徐丹漾繡的,可郝夫人不提徐丹漾,她後麵的話就不好說了,故意逼她一句。
“王妃太客氣了,王府怎麼會缺好繡娘呢。”郝夫人婉言拒絕。
“王府的繡娘好是好,就是繡不出這般靈動的繡活,夫人放心,我這人素來大方,絕不會虧待人的。”襄正郡王妃一語雙關。
“那我就替吳繡娘謝謝王妃了。”郝夫人笑,“去,把吳繡娘叫來。”
婢女領命而去,襄正郡王妃眉頭微皺,質疑地問道:“夫人這抹額是吳繡娘繡的?”
這和打聽來的消息不符啊,目光一閃,這郝夫人還真是難纏。
“對啊,我府上,就數她的手藝最好。”郝夫人笑道。
“那就多謝夫人了。”襄正郡王妃明知她是推一個人出來擋刀,卻不得不接受。
片刻,吳繡娘匆匆趕來,她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紺青色細布衣裳。
“吳繡娘,本王妃聽說你的繡活十分靈動,不知能否請你幫我繡點東西?”
“王妃過譽了,奴婢聽夫人的吩咐。”吳繡娘是懂規矩的。
郝夫人微微一笑,“王妃喜歡你的手藝,你就去王府幫著繡點東西吧,王妃出身大家,見多識廣,你可得用心繡,不能有半點馬虎。”
吳繡娘恭敬地道:“奴婢不會讓夫人丟麵子的。”
“隻要你繡品繡得讓本王妃滿意,工錢雙倍。”郡王妃故作大方地道。
“多謝王妃,多謝夫人。”吳繡娘道了謝,福身退下。
郡王妃笑道:“夫人還真是會調教人。”
郝夫人揉了揉手腕,“士兵不操練,上戰場,就會打敗場,阿娜雅公主,你說對嗎?”
她不是普通的內宅夫人,她一樣會披掛上陣,身先士卒。
正端著一杯酒,在那搖還搖的阿娜雅公主沒想到,事情扯到她身上來了,往椅子上一靠,妖嬈地笑道:“夫人說什麼是什麼。”
“公主也上過戰場?”郡王妃笑問道。
“我可沒郝夫人那麼大本事,我手無縛雞之力。”阿娜雅公主說道。
“公主過謙了,公主在馬場上策馬奔騰,英姿颯爽的模樣,見過的人可不少。”郝夫人笑道。
阿娜雅公主把杯中酒一飲而儘,“不過是虛架子,不及夫人真功夫。”
“我聽說北疆不管男女,人人擅騎射,公主不會,這到是奇怪了。”郡王妃還是分得清敵友的。
三人說話,都在打機鋒,不過趙望舒坐的地方,離得稍遠,聽不到。
一時酒足飯飽,徐丹漾吩咐婢女撤下殘席,重新上了茶水、點心和水果。
戲子上台,開始唱戲。
壽宴,唱得自是祝壽戲:《長生樂》。
隻聽得戲子唱道:“綠樹紅花,青山綠水,朱輪翠蓋,長生如斯。”
“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唯有長生長樂,方為不虛此生。”
“壽宴之上,把酒言歡,人生快事。”
“祝君長命百歲,福祿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