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梔和秦幽姿也笑著舉杯,“共飲。”
新興縣主臉色難看,她真沒想到姚山梔和秦幽姿這麼不給她麵子。
“新興,該去流觴亭了。”說話的是廣裕郡王世子,也就是新興縣主的兄長常緣。
上巳節,曲水流觴,是王公貴族和文人墨客們最為喜愛的活動之一。
眾人移步到湖邊,在水榭裡,擺著幾桌茶水點心,是供不愛作詩不想曲水流觴的公子、姑娘們飲茶閒坐的。
彎彎曲曲的水渠旁,擺著小幾矮榻,小幾桌麵極窄,僅能容納兩個小碟。
一個小碟裡裝著一口酥,一個小碟裡放著長生果。
在水渠邊坐下,侍女公布規矩,“各位公子、姑娘,今日曲水流觴,需依流水之序,作詩飲酒。詩不拘格律,但需與水有關,若作不出或吟不出,則罰酒三杯。”
“這規矩倒也不難。”有人說道。
常緣一句,“放水吧。”
侍女拉開了擋板,清澈的溪水潺潺流了下,蓮花盞也隨水而下,晃晃悠悠,停在了趙望舒麵前。
趙望舒彎腰,將蓮花盞輕輕捧起。
盞中的酒水清澈透亮,宛如瓊漿玉液。趙望舒拿帕子遮住,扯開暗扣,將酒水緩緩地倒進了袖中藏著的暗袋裡。
對於任何單獨的食物或飲品,趙望舒都持謹慎態度,絕不輕易嘗試。
酒喝完,趙望舒看了眼新興縣主,見她唇角上揚,默默地垂下了眼瞼,這酒裡還真有東西。
新興縣主的手段,還真是下作啊。
趙望舒按捺住想弄死新興縣主的暴虐想法,吟詩道:“春風送暖入屠蘇,萬般佳作皆入喉。曲水流觴今再會,共賞花月詩酒茶。”
“好詩。”姚山梔最捧場。
秦幽姿等人也跟著附和,新興縣主咬了咬牙,違心誇獎道:“趙姑娘不愧是探花郎的妹妹,這詩作得極好呢。”
“縣主謬讚了。”趙望舒微欠身道。
第二個蓮花盞隨水流而下,停在了一位公子麵前,他從水裡捧起蓮花盞,飲罷杯中酒。
聯珠詩,他的詩第一個字,是趙望舒詩中的最後一個字,“茶”。
“茶香嫋嫋入夢來,綠水悠悠映天光。春風拂麵桃花開,一曲清歌醉心懷。”
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紛紛吟詩作對,流水般的蓮花盞在每個人的麵前都停留過,每個人都有過展示自己才華的機會。
就在趙望舒沉浸在快樂之時,新興縣主使了個眼色給趙書晴,趙書晴起身,走到趙望舒身邊,小聲道:“舒姐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不想聽。”趙望舒冷淡地道。
趙書晴並不在意趙望舒的態度,“舒姐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你要真有重要事情跟我說,明天到我家裡去找我說。”趙望舒不為所動。
“事關雲大人和新興縣主。”
“趙書晴,編借口你都不會編,滾吧你。”趙望舒厭惡地斜了她一眼,從荷包裡摸出一顆梅子糖,塞進嘴裡。
趙書晴看到小幾上,沒動的一口酥和長生果,才意識到趙望舒防範之心有多重,“那我明天去找你。”
“隨便你。”趙望舒不在意地道。
趙書晴咬著下嘴唇,委委屈屈地回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