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帶著凶狠,芥川心中暗想,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他同白蘭大人在交談……無論是誰,都要立馬處理掉。
然後,穿著睡衣的轟焦凍出現在兩人麵前,“能帶上我嗎?”
白蘭瞥了一眼轟,“要穿著睡衣和我一起去兜風嗎?如果這是你的愛好的話,那我無所謂。”
轟隻說了一句:“等我一分鐘。”
等他再次出現在白蘭麵前的時候,已經換好了便於行動的衣服。
“焦凍,等待對於意大利男人來說是一種美德,所以不用那麼著急。”白蘭撐著下巴,欣賞著發絲還有些濕漉漉的少年。
“不,你旁邊的那位先生明顯一副‘如果我遲到就要殺掉我’的表情。”轟坐到了汽車後座。
“哎?放寬心啦,芥川君是個好孩子喲。”白蘭看著芥川,笑著說,“你說我說的對嗎,芥川?”
“是的,白蘭大人。”芥川瘋狂點頭。
轟焦凍突然道:“如果你有一天告訴我你成立了一個白蘭教,我一點都不會驚訝。”
“哈哈哈,我難道像是拐騙小孩的反派嗎?”白蘭思索了一下,“不過你說的也沒什麼錯,芥川君似乎就是被我這樣拐騙回來的。”
芥川發動汽車,“不,是您值得我去追隨。”
轟不再言語,他的目光停留在白蘭身上。
這個男人確實天生就帶著一種吸引力。不過就像飛蛾撲火,稍有不慎……
汽車上三個人,三個都沒有到法定的駕駛年齡,但三人選擇性忽略掉了這個問題。等到汽車到達冬木市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當白蘭踏上冬木地界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背上出現了些許的刺痛。
“發生了什麼嗎?”轟問道。
白蘭看著似乎擦碰到哪裡而泛紅的手背時,搖搖頭:“不,沒什麼。”
將車停靠在教會附近,白蘭讓兩人待著這裡等他。
“白蘭大人,隻有你一個人去的話,太過危險了!”芥川勸阻著。
“不,和小正久彆重逢,一個人就夠了。芥川君這麼不為我考慮嗎?”白蘭的語氣壓低。
芥川龍之介連忙辯解,“不,沒有。”
笑了笑,白蘭拿出手機,上麵是入江正一身上的監視器傳來的位置。冬木市似乎天生帶著屏障,導致信號時有時無,但是在最近的一次信息中,入江正一正是出現在著附近。
根據信號所在的位置,白蘭歡快地走了過去。
如果入江看見自己突然出現,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但是,一轉彎,即將以為自己會遇見入江的白蘭,看見了令他難以相信的一幕。
入江正一腹部插著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之中。
沒想到能被彆人發現的凶手轉過頭,在看見白蘭的那一刻眼中充滿了喜悅。
“好久不見了,白蘭。”
麥克說:“你曾是午夜最喜歡的學生。”
“但我也是相澤消太最不喜歡的學生。”白蘭想到這裡,勾起嘴角,“他斷言我無法成為英雄。”
“……”麥克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年白蘭所在的那個班,白蘭是第一個被開除的,之後沒過多久,全員被勸退。
當場中陷入沉默的時候,從警察那裡喝了點水的黃瀨暫且忍住了藥物帶來的副作用,他強撐著辯解著:“他!他不是敵人!”
“?”
似乎是為了響應黃瀨的話語,被白蘭收拾過的敵人們此刻哀嚎著,打破了白蘭和麥克之間的安靜,連哭帶嚎地吼著:“警察!我要自首!我不要再和這個恐怖的男人作對!他簡直就是魔鬼!他打的比我們打得還狠!他比我們還像匪徒!”
而外麵蹲守的警察也通過通訊器將消息告訴了倉庫裡的人,“隊長,我們在外麵抓住了他們的接頭人。”
“……”
空氣中頓時死一般的安靜。
好像,搞錯對象了。
當警察將所有罪犯綁了起來帶走的時候,罪犯們臉上全部都是幸福的表情。
“謝謝你們,你們真的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一個罪犯說完這句話,身後還有意識的罪犯們紛紛點頭,“如果不是你們,這個男人恐怕還要玩弄我們一頓!”
“如果出獄了,我會送來錦旗的。”其他人的頭點的更甚了。
被罪犯感謝什麼的……在場的警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妙的事情。
就這樣,一次莫名其妙的抓捕就這麼結束了。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白蘭頷首,轉過頭看了一眼黃瀨,“看來今天有人可以將你送回家了,那就這樣告彆吧。”
“不,等等!”黃瀨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護士的一個肘擊,直接將他死死地壓在了病床上。
麥克想要同對方再說些話,但是少年似乎故意避開他的目光一般,旁若無人地走向了大門。
“抱歉,你需要留下來做個口供。”警察攔住了白蘭。
麥克借機走了上來,“這裡我來負責就好。”
白蘭單手插兜,站在那裡等著麥克的下一句話。
“我很抱歉剛才對你說的話。相澤他,也許在這件事上,完全wrong了。”麥克說。
“不,就像他說的,我不適合成為英雄,僅此而已。”白蘭掏出棉花糖袋子,旁若無人地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吃著糖果。
麥克說,“如果你真的不想成為英雄,今天晚上你就不會出手了。”
“但我似乎違法了,沒取得個性使用許可證就擅自使用個性,如果是相澤老師,恐怕現在已經用布條纏著我把我壓到警局了。”
相澤那家夥,到底對白蘭做了什麼啊?這滿滿的惡意……
麥克默默地咽了口唾沫,雖然少年是笑著的,但是他很相信,如果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的是相澤,白蘭絕對能和他打起來。
本著和事佬心態的麥克決定從感情方麵下手:“你心裡對被開除的那件事情一定很難受吧。放心,我和相澤都不會放棄想要成為英雄的學生的。等我的好消息吧,少年!”
“再被開除一次的好消息嗎?”白蘭突然說。
麥克頓了一下。
白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自己蓬鬆的頭發,“重申一點好了,從雄英被開除,在其他人眼中簡直是人生之恥,但對我來說?那是最美妙的消息。”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個英雄。這一切不過是家裡的老母親的請求罷了。”
說到這裡,白蘭頷首,“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尋找家裡那個迷路的老母親了。”
望著白蘭的背影,麥克突然笑了,他拿出手機撥給了幾個電視台的朋友,“喂?親愛的,我是麥克!我這裡有一條很棒的見義勇為的新聞,你要不要跟進一下,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呢。”
從倉庫裡走出,白蘭的手機響了,似乎是專門掐著時間點撥來的。
接通電話,一個男人饒有興趣地問著:“玩的怎麼樣?”
白蘭從自己的褲兜裡拿出紙條,他正是按照紙條提示的線索來到的這裡,溫暖的橙色火焰燃燒過後,紙條化為灰燼,“果然是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男人繼續說,“隻是首領恰好想請入江先生過去做客而已。”
“當然,我也不知道首領會對入江先生做什麼?畢竟那個蘿莉控可不是什麼好人。”太宰治話音落下,帶著些許笑意,“尤其是……在他覬覦你力量的前提下。”
港口黑手黨總部。
入江正一麵不改色的經過一群帶著槍械的黑手黨麵前,在經過一個地下入口的時候,他聽到了從裡麵傳來嚎叫和哭喊聲。
男人停下了腳步,看向通道。
“被嚇到了嗎?”給入江正一帶路的是中原中也,壓了壓頭頂的帽簷說,“BOSS隻是想和你聊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入江正一笑了笑,麵不改色地跟著中原中也,無論耳邊的嚎叫聲有多麼的慘烈。
“港口黑手黨的隔音似乎不是很好,中原君。”
狐疑地看著入江,中原中也突然覺得他的情報也許出了錯。這個男人真的是情報上所說整天和家庭主婦爭搶特價牛肉的頹廢中年人嗎?
中原中也眼睛向下移動,看到入江正一手上的籃子,籃子裡麵還能看到大蔥和牛肉等食材上麵貼了一個大大的特價標誌……恩,情報是對的,這個男人也許隻是單純的粗神經。
入江正一被送進森鷗外的辦公室。中原中也退後幾步,站在了門口。
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將椅子轉了過來,他雙手支撐在下巴上,似乎有意無意地營造一股嚴肅的氛圍。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現在會立馬嚇得腿軟,但入江正一顯然適應良好。
“你想和我談些什麼呢?”入江正一歎了口氣,“將夜晚等待超市特價的顧家男子帶到了黑社會的地盤,是要上演什麼18x情節嗎?不過現在黑社會已經這麼饑不擇食了嗎?連三十歲的頹廢成年人也不願放過嗎?”
一連串話語落下,嚴肅的氣氛瞬間歡快起來。
“十年前,你似乎是憑空出現一般,走進了橫濱私立醫院請求救助。”森鷗外決定維護黑手黨最後一分冷酷和帥氣,他強行將氣氛拉了回來,手上拿了一份病例,“左腹被銳器刺穿,肺部感染,手臂燒傷,手腕骨折。幾乎是致命的傷勢,但是你撐了一個月,最後活了過來。”
入江正一:“啊,對,我出院的時候還吃到了院長送來以示祝福的紅豆飯。”
“但當你離開橫濱醫院之後,電腦裡有關你的數據全部消失。”森鷗外說,“如果不是這份唯一的手寫病例報告,也許你的這些秘密,永遠都要沉埋於大海。”
男人看著森鷗外,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森鷗外在等待對方的反應,到底是破口大罵還是極力否認?
“被你發現了啊。”入江正一用棒讀的語氣念出這句話,然後在籃子裡翻了翻,最後拿出一瓶兒童牛奶,“給你的獎勵。不過一個日理萬機的黑手黨首領深夜找我過來隻為探討醫院網絡安全管理問題,港口黑手黨的發展前景,看起來不是很好啊。”
“中原君,不考慮跳槽到其他組織嗎?”入江提到了中原。
中原沒說話。
“……”威名遠揚的森鷗外發誓,這絕對是他第一次被這樣對待。
旁邊的愛麗絲不給麵子的抱著肚子輕笑,“被當成傻瓜了呢,林太郎。”
“時間也不早了,作為一個需要辛苦工作養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我就不陪你玩這些你猜我猜的遊戲了。”入江正一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但是手術刀擦過入江耳邊,帶著威脅。
入江正一回過頭,隻見森鷗外坐在那裡,手中是幾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
“你在受傷的時候,身邊出現了黃色的溫暖火焰,據護士說,那個力量加速傷口的愈合,可你在登記戶籍的時候,個性一欄填的是無個性。入江先生,你全身都帶著謎團。”
“真的很難與你溝通呢,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入江正一歎了口氣。
“既然不想談你的,那我們不如談談你的養子,白蘭君。”森鷗外說。
那一時間,入江正一抬眸,犀利的目光被鏡片遮住了。他開口:“森先生,作為被迫和你認識多年的普通人,給你一句忠告。那個孩子,對這裡完全不感興趣,也沒有想過要加入這裡。”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森鷗外說。
入江聳聳肩,“至少在他的未來,他從未有過居於他人之下的這種想法。”
“而且,與其說我是養父,不如說我隻是一個單純的照顧者。”
港黑門口。
入江正一一出門就看見靠在牆邊等他的白蘭。
“來接我了嗎?”入江神色自然地將籃子塞到白蘭手裡。
“我隻是說想吃牛肉咖喱,結果小正你是去殺牛了嗎?”白蘭吐槽道。
“差一點。”入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彼此隱瞞了晚上發生的事情,但有人卻不願讓他們這麼如意。
“有人讓我來取你的命,退學生。”男人攔住了兩人的腳步。
入江轉過頭看向白蘭:“你看看我之前說的對不對,你不好好學習,彆說去便利店給肥宅賣色情雜誌了,你甚至連命都可能丟掉。”
白蘭歎了口氣,年少的臉上帶著一股滄桑。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這句話心裡真是難受呀。”太宰治意識到香煙快燃儘了,收回了手又吸了一口。
“堅持了一年,你不累嗎?”白蘭突然道。
太宰治頓了一下,沒有被對方抓到的局促,反而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是,確實有點累。”太宰治說。
“一年了,都沒有把我變成你想要的樣子,現在呢,還要繼續下去嗎?”白蘭掏出棉花糖,塞了一粒到口中。
太宰治掐滅香煙,“我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十分懶散,但關鍵時候還是比較堅持的。”
“簡直就像看見肉腥味後不願鬆口的野犬呢。”白蘭笑意加深,看向太宰治。
“犬?這可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形容。”太宰治皺眉。
一年以來,從未被提上台麵的事情在今天被兩人說開了,就像互下戰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