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被抓包了。
“綠穀君,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白蘭看著綠穀,眼中含笑。
好了,綠穀突然明白是什麼樣子的目光了。
時間一長,除了一些大膽的人還在送情書外,其他人都將這份喜歡藏在了心中。A班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離期末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比起隻用複習文化課的普通科,作為英雄科的A、B班很顯然要更累一些。他們除了要複習文化課,還要每天找一段時間練習自己的個性。
不過這一切都跟白蘭沒什麼關係。文化課已經學過一遍、實戰又沒什麼問題的白蘭完全把期末考試的這段時間當成了度假。
當然,往往平靜之後就是驚濤駭浪。
命運似乎根本不想給白蘭放假的機會。當白蘭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一睜開眼睛,他直接出現在了一間古樸的和式房間內。雖然入江正一選擇的宅子也是傳統的和式住宅,但是白蘭能分得清真正的傳統和後期的仿製。
他撐起了上半身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曾經變成桂妮薇兒的經曆讓他第一時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草。
白蘭一時間沒有憋住臟話,因為比起桂妮薇兒的平胸,他此時此刻感受到的是更加沒有感情的大胸。
慢慢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白蘭此刻隻想坐在陽台上抽一支寂寞的煙。難道自己以後真的要靠女裝拯救世界了嗎?
但時間不等人,當白蘭正在思考人生的時候,外麵突然衝進來了一個侍女。侍女在看到白蘭衣衫不整的樣子的時候,行禮後說:“寧寧夫人,秀吉大人馬上就要回來了,您現在該收拾著裝去迎接秀吉大人了。”
白蘭覺得腦瓜子疼,難道又要來一個和亞瑟一樣提出求歡要求的豐臣秀吉嗎?
但無論怎麼說,在侍女的幫助下,白蘭穿上了迎接用的禮服,和侍女跟了過去。
然後,白蘭就明白這個夢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就在迎接晚宴上,豐臣秀吉拿出一把刀送給了他。
而這把刀正是三日月宗近。
晚宴結束之後,豐臣秀吉去找自己的妾室睡覺,白蘭自然願意,一臉正室風範的將豐臣秀吉送出門。然後抱著三日月宗近開始觀察。
端坐在屋內,抬手拔出刀劍,鋥亮的刀光彰顯著這把刀的鋒利。
白蘭從未了解過日本刀劍,對於他來說,刀劍隻是一種武器,一種防身的武器。但是聯想到幾月前在神社見到的那些化為人形的男子,他臉色一沉。
“您似乎充滿了苦惱。”突然間,房間中多出來了一個人。
白蘭抬眸,隻是看著對方。
穿著墨藍色狩衣的男子端坐在那裡,衝白蘭微微頷首,“我名為三日月宗近,您就是我新的主人嗎?”
“是你們將我帶到這裡來的嗎?”白蘭問道,但是語氣中帶著些許威脅,如果對方的回答不讓他滿意,恐怕白蘭能表演一個徒手斷刀。
“不,並不是我們。”三日月宗近搖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疑惑,“我們本來已經陷入昏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受到一陣靈力,在一睜眼,似乎又回到了過去。”
白蘭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三日月,不知道是對方的偽裝太過厲害還是確實如此,白蘭沒有在三日月臉上看出些什麼。
將手中的刀劍重新收歸刀鞘,白蘭將刀劍放在一旁。
房間裡一片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您沒有察覺到嗎?”突然,三日月開了口。
白蘭挑眉:“察覺到什麼?”
“您似乎很容易就跨越時空。”三日月看著白蘭的眼睛,輕聲道,“而且,您似乎還沒有掌握這種能力。”
白蘭默不作聲。
三日月宗近的話語點到為止,他抬起手掩住唇角的笑意,“謝謝您能讓我從沉睡中再度蘇醒過來,雖然隻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作為謝禮,請讓我告知您一件事情吧。”
白蘭靠在椅背上,等待三日月之後的話語。
“請您務必要小心時之政府。”三日月宗近對白蘭頷首,“時之政府可並非他表麵上表現的那般正義,所以請您要務必小心。”
三日月話音剛落,白蘭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而出現在他床邊的是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的臉色不是很好,他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管藥劑扔到了白蘭手中。
“這是什麼?”
“固定靈魂的藥物。剛才和上次你被拉入夢境時的情況一樣。”吉爾伽美什皺著眉,“你的靈魂,似乎比其他人更容易飛離身體。”
“靈魂?”白蘭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有猶豫,直接把藥劑一口喝了下去。
“你不怕我在裡麵加了彆的東西?”吉爾伽美什說。
“你能加什麼,□□嗎?”白蘭聳聳肩,“麻煩你下次做成草莓味的。”
被白蘭的話語氣笑了的吉爾伽美什說:“你還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麼嚴重嗎?”
白蘭搖頭。
吉爾伽美什歎了口氣,感覺自己明明是位王者,如今卻為白蘭操碎了心。
“如果再有這麼幾次,你恐怕再也回不來了。”吉爾伽美什說,“你的靈魂會永遠找不到你的身體。”
白蘭的笑容淡了幾分,“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吉爾伽美什搖搖頭,“我聽說,你尚未覺醒的能力,是空間跨越方麵的?”
白蘭點點頭。
“儘早覺醒這份力量吧,在你的身體變成植物人之前。”吉爾伽美什說完後,又從王之寶庫裡拿了幾瓶藥物,“這些隻能起暫時的作用,剩下的還得靠你自己。”
等到吉爾伽美什離開房間後,白蘭直接去找了入江正一。
剛剛準備完早餐的入江靠在流理台邊,看到白蘭後說:“快點吃飯吧,不然上學就要遲到了。”
但白蘭卻直接帶著入江正一到了地下室的倉庫。那裡放著他從老者那裡搬來的刀劍。白蘭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告知了入江正一。
而入江愁的抽了一口煙,“白蘭,你是一千零一夜嗎?每天都給我講一個故事?每個故事都這麼心酸?”
白蘭聳聳肩,“你也不能怪我,一睜開眼睛就跳到其他時空,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入江正一踱步轉來轉去,終於,當白蘭要被入江正一快轉暈的時候,男人停下了腳步,開口道:“我其實並不想讓你那麼快的就覺醒力量。”
白蘭等著入江接下來的話語。
“覺醒了力量,你會被拘束在一條特定的道路,那樣的話,你永遠都不會趕上傑索。”入江正一說。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呢?”白蘭突然反問道。
入江正一頓了一下。
“小正,他是他,我是我,就像我給你一個土豆,你會做燉土豆,其他人會做煎土豆一樣,不會有完全一樣的道路的,所以你的擔心......也許是多餘的。”白蘭直視著入江正一的眼睛。
入江一時語塞,他抬起頭說:“但是我用了十年後火-箭-彈變得年輕之後,你也沒有覺醒能力。”
白蘭笑著說:“所以我要去找一找將十年後火-箭-彈給我的那個男人。”
“......你想好了嗎?”入江正一說。
白蘭垂眸,“學校那裡的事情,我可能要暫時缺席了。”
“嗯。”入江正一沒有阻攔,“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吧。”
“你竟然這一次不再擔心我會去做什麼?”白蘭說。
“如果擔心的話,我早就會因為心肌梗塞而英年早逝了。”入江正一走進了幾步,他離白蘭很近,近到兩人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帶幾個人一起走吧,你並不是孤獨一人。”
白蘭抬起頭,此刻的入江正一還比他高上一些。
“恩,我會的。”
之後的三天筆試,白蘭是考完之後就立馬離校,想要和他有些交流的切島直接摸了個空。
而最後一天,是實戰考試。
在安排考試表的時候,相澤聯合其他老師將這些人按照性格能力的不同,分到了不同的組,並由不同的老師來與其對戰。但是到了白蘭這裡,讓所有人都有些頭疼。
“我該怎麼分白蘭?”相澤消太拿著花名冊,轉頭問著歐爾麥特等人。
“就看你打算怎麼考驗白蘭了。”午夜端著一杯咖啡,抿了一口,“合作能力、領導能力、對個性的運用,這些都是我們考察的點。”
相澤皺著眉頭,“但我覺得,這些對於白蘭來說,根本沒有考驗的必要。”
辦公室裡突然安靜下來,其他幾位老師也在思考著。
“要不要測試一下白蘭的合作能力,他每次似乎隻是自己出風頭。”麥克為相澤出謀劃策。
“合作能力?”相澤聽後搖搖頭,“麥克,你根本不知道如果那小子想合作的話,他會是一個完美的合作者。即使你將爆豪跟他分在一組,白蘭都可以跟他一起合作。”
麥克的手頓了頓,“那合作能力這一方麵就不用考察了。”
“個性的運用?”午夜補充道。
相澤消太聽後更加頭疼,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白蘭的個性在幾個月前發生了變化,政府那邊也已經更新了,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對他的個性進行一個定性。他的火焰既可以灼燒又可以穩定,而且用途多種多樣,他和其他需要幫助的孩子不一樣,他自己就可以將個性使用的很好。”
“領導能力……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歐爾麥特剛開了口,就立馬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鏈的手勢。
一屋子的老師一籌莫展的時候,午夜突然問道:“相澤老師,我有些奇怪,你曾經帶過白蘭,對他的評價也不是很好,但是現在你似乎很在意白蘭,這是為什麼呢?”
相澤消太靠在椅背上,拿出眼藥水為自己滴了兩滴,“為什麼啊,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將其他學生的分了出來,班級是雙數的,如果白蘭被單了出來,那也就代表其中還有一個人要單出來。在重新審核了一邊花名冊後,相澤將剩下來的一個人分到了其他組,組成了一個三人組。而白蘭的名字直接被拎了出來。
“要單獨給他進行實戰考試嗎?”快下班的時候,麥克走到相澤身後,看到了他花名冊上的分組。
“你應該從根津那裡知道白蘭的事情了吧?”相澤問。
“什麼?”麥克顯然並不知道。
“看來根津沒有告訴你。”相澤搖搖頭,根津這個做法也許有他的考量,“走吧,晚上去喝一杯。”
作為多年的好友,麥克自然欣然前往。
坐在安靜的居酒屋裡,這裡是他們二人經常來的一家店。這個時候還沒有幾個人,熱情的女將為兩人端上關東煮以及烤製好的草餅。
“最近的期末考試還真是累啊,明明是對學生的考驗,但最後忙的卻是我們。”麥克伸了個懶腰,一口將杯中的清酒喝下。
相澤消太抬手又為對方倒了一杯。
“麥克,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我當年的那個決定是,是否太決絕了。”相澤說道。
麥克抬眸,“你竟然還會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後悔?”
“不,並沒有後悔,我隻是在思考。”相澤消太瞥了一眼老友,吃了一口燉煮的軟爛的大根。
“白蘭·傑索,雖然看起來是個十分頭疼的小鬼,但是不可否認,他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為奇特的一個學生。”一年前相澤談到白蘭的時候,總會十分頭疼,但是現在談到白蘭的時候,他的語氣中竟然帶了些許讚賞,“你知道他的職業實習去了哪裡嗎?”
麥克說:“不就是政府部門嗎?”
相澤消太卻搖搖頭,“不,並沒有那麼簡單。”
麥克也是職業英雄出身,相澤這麼一說,他就瞬間明白了,“你說的是……以時間為前提的政府部門?”
相澤點點頭。
“那可不好辦啊。”麥克吸了一口煙,“白蘭被他們看上了嗎?我記得你之前就有個學生收到了那一邊的邀請,最後是什麼結果來著?”
相澤端起酒杯一口飲儘,“回來之後精神就受到了打擊,至今還沒有從療養院裡出來。”
“那裡到底是做什麼事情的?”麥克問,“難道是間諜工作?”
相澤消太歎了一口氣。
“你在惜才。”麥克抬起頭,問女將又要了一瓶清酒。
相澤消太沉聲道:“雄英已經沒什麼可以交給他的了,現在全靠他自己。但是我又擔心,脫離了雄英這座象牙塔,他會無法承受外界的創傷。”
“我倒不覺得那孩子會害怕什麼。”麥克說。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相澤說:“白蘭準備退學了,雖然跟根津說的是學校的生活太過無趣,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部門希望他儘快入職。”
“讓沒畢業的孩子就去做那些事情嗎?”麥克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忍。
“他在我們眼裡是孩子,在那些人眼中可不是。”相澤消太已經將一杯清酒已經完全喝完了,“我大概想好了如何給白蘭進行考試了。”
“你要做什麼?”麥克挑眉。
“我會拿出真正的職業英雄的實力,和他打一場。如果他能從贏過我,那麼,我才會同意他的退學申請。”相澤知道,如果白蘭執意退學的話,沒人能阻攔住,但是作為一位老師,他必須付出這份責任。
麥克知道,相澤如果這麼說了,那麼事情已經無法改變,聳聳肩。麥克為相澤將酒杯倒滿,“來吧,喝完這一杯,晚上回去睡一覺,明天好好給那群學生進行考試。”
第二天,實戰考試。
學生們亮亮分成一組,同老師進行戰鬥。在針對性的攻擊中,很多學生都找到了應對的方法,所以沒有通過的人很少。
現在場上還剩下四個人,正當眾人以為這兩個人要兩兩組隊的時候,相澤消太卻突然讓白蘭單另走了出來。
“你們三個人由布拉德考察,白蘭,你跟我去訓練場,你的實戰對象是我。”相澤單手插兜站在那裡,麵容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很多人在考試完之後都離開了考場,所以這不同尋常的分組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白蘭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點點頭,“我知道了。”
跟著相澤一路走到了空曠的訓練場,白蘭今天沒有穿那件設計的騷包十足的白色風衣。簡單的帽衫休閒褲,少年脖子上還帶著一副耳機,根本不像戰鬥時的著裝。
“我給你的考試題目很簡單。”相澤從自己的脖頸處拉下繃帶,“那就是,打敗我,無論你使出什麼手段。”
白蘭頓了一下,他勾起唇角,微微頷首,“請多指教,相澤老師。”
話音落下,兩人衝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