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被衛蕤拉著跪在香案前,二丫還納悶:“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拜把子?”
衛蕤哼哼:“喜歡你唄。”
不能跟你談戀愛,那就厚臉皮強行跟你沾親帶故,以後有什麼事,她也不至於忘了他。
院子裡的老頭老太太都出來看熱鬨,衛蕤一見那天躥到他肩膀上的六寶瑟縮了一下,拉著二丫和自己換了個位置。
“你站這邊,你站這邊。”
“為什麼?”
“男左女右唄。”
“行。”
兩個人端著香,憋了半天,誰也沒吭聲。
衛蕤尷尬:“一般這時候,都得說點什麼啊?”
二丫煩惱:“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天老爺地老爺,街坊鄰居都看著,今天我杜豌自願和你衛蕤認個兄妹,今後有福同享,有難自己當,誰也彆連累誰。”
衛蕤震驚:“你倒是把自己擇的乾淨啊!”
殊不知二丫說的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
她的做人信條就是:有了好事福氣可以和大家分享,可真的遇到了災禍,有了讓自己感到痛苦的事情,還是閉緊嘴巴,不要告訴彆人的好。
你告訴彆人有什麼用呢,除了傾訴,你不能給彆人帶來一點快樂,隻是讓更多人接受你的不高興,然後陪著你鬱悶。
“就這麼說,你愛拜不拜。”
“拜,我拜!”衛蕤清了清嗓子,也煞有其事道:“我衛蕤,今天當著街坊鄰居,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大娘大姨的麵,和杜豌結成兄妹,今後有我一口吃的就保證餓不死她,我要遭難破產了,也保證不管她借錢,我倆本著享樂原則,儘力維持雙方不堪一擊的兄妹情,不越雷池一步!”
說完,把香插到香爐碗裡,二丫拍拍屁股要回屋。
衛蕤叫住她:“這,這就完了?”
“你還想怎麼樣啊。”大早上被迷迷糊糊拉著認了個哥哥,二丫已經很鬱悶了,她還沒刷牙洗臉呢。
“起碼你得給我磕一個吧。”
“磕頭???”
她連她爺爺都沒給磕過頭呢!
二丫不依,衛蕤粘人精跟在二丫屁股後頭,好像這頭不磕就算完似的。二丫煩的呀,拉著大門把手:“那說好了,我給你磕頭,你就讓我回屋。”
“說話算話。”
二丫憋足一口氣,衛蕤還很照顧她:“我把那墊子給你拿過來,地上涼。
忽然——
二丫不吭聲揪著衛蕤衣領扣住他後腦勺,用腦門狠撞了衛蕤一下。
咚!!
兩顆腦瓜磕在一起,能聽見相當疼地一聲悶響。
衛蕤磕的頭暈眼花,雙手護住腦袋,疼的蹲在地上直罵臟話。
二丫站在門口十分囂張:“讓你占我便宜!”
衛蕤倒抽冷氣:“你頭怎麼那麼硬啊!”
小時候磕雞蛋練出來的鐵頭功,在暉春時幼兒園小朋友說她沒爹沒娘,二丫氣衝衝和人家打架,彆人揪她頭發撓她臉蛋,二丫從來不反擊,隻等彆人欺負夠了,她攥著小拳頭回身就咚地一撞,磕的小男孩掉了顆牙,哭著喊著回家找媽媽。
等緩過了那陣疼,衛蕤站起來,二丫衝他甜甜一笑,也不和他開玩笑了,隻是很認真正式的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能給我磕頭,我也不能給你磕頭,咱倆撞這一下,算是扯平了。”
這頭,撞的衛蕤心裡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最後咬牙切齒在二丫臉上掐了一把,轉身就走。
秋日金黃燦爛的太陽啊。
衛蕤落寞失意的離開這個小院,他和她這個頭磕下去,那點情緣也就到此為止了。
有人脆生生喊了他一聲“衛蕤哥哥!”
衛蕤忡怔回頭,二丫趴在窗台上拄著臉衝他微笑。
衛蕤揣在褲兜裡的手攥了又攥,最後抬起來朝她不耐煩一揮,哼著小曲大步離開:“這一拜……春風得意遇知音……”
知道胡唯從雁城回來以後,嶽小鵬猶豫了好幾天,想著和小春爸爸交代給自己的事該怎麼說,想了兩天,他在醫院給胡唯撥了一個電話。
想讓他有時間來家裡吃頓飯。
正好胡唯之前承諾過二丫,要帶她去見嶽小鵬,於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嶽小鵬激動:“那是什麼時候來?我好準備。”
“您也不用特地準備,明天吧,明天晚上我過去。”
嶽小鵬準備了一大堆話想和兒子說,第二天還特地和同事換了個班,彆人笑問:“嶽主任,您家裡有事啊?”
嶽小鵬在手術室外的休息間換衣服,鎖門,春風滿麵:“今天胡唯來家裡吃飯。”
醫院的老人都知道嶽小鵬當年的事情,小胡唯也都認得。
“啊,孩子回來啦?”聲音壓低八度,也配合著蠻吃驚的樣子。“喜事啊。”
嶽小鵬提好公文包,“來虯城學習,今天有時間,正好能回家。”
“小趙,我走了。”
“哎,主任慢走。”
嶽小鵬回家路上,買了一大兜子菜給胡唯準備晚飯,大勺翻的酣暢,聽見門鈴,他連連答應,穿著圍裙去開門。
門打開,胡唯身後還跟著個年輕姑娘,嶽小鵬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