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姑娘和鎮北王相識已久,情投意合,情真意切,自然是比我們這些外人知道的多。”許慕璃見許慕嬌說不贏沈青嫵,便將許慕嬌拉到了身後,嘴上說著看似幫許慕嬌解圍的話,實則卻是暗指沈青嫵和魏衍廷早就相識,有了首尾,才會在今日的踏春宴上不顧魏璟鈺的顏麵,轉身投入魏衍廷的懷抱。
原本許慕璃如果不來惹她,沈青嫵也不想理她,但現在她主動撞上來,她又豈能容她如此胡說。
“許大小姐,許二小姐,你們這麼義憤填膺,在踏春宴上說我和鎮北王的不是,知道的隻當你們聽信了傳聞不知真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搶了你們的意中人。”
沈青嫵譏誚一笑,“但據我所知,許大小姐最近常跟端王爺一起出入天香閣,端王爺還在天香閣買了不少禮物送給你,難道許大小姐的意中人不該是端王爺嗎?還是說許大小姐根本不喜歡端王爺?那你剛才為何不把你的如意釵送出去?”
“啊!”沈青嫵故意頓了一下,手輕輕捂住嘴巴,睜大了眼睛,仿佛才意識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的樣子,慌忙道:“不好意思,我不該說這些的,許大小姐和端王爺常常在一起的事,在場知道的人應該不少吧?”
沈青嫵眼睛亮晶晶的,手捂著嘴巴,一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你不會怪我吧,我真的很不好意思”的模樣,然而她那笑嘻嘻的眸子,又哪裡有半分真的不好意思?
她就是故意這麼做的,誰叫許慕璃和許慕嬌兩姐妹要主動招惹她,敢含沙射影地說她和魏延廷不清白,那她就把許慕璃和魏璟鈺真不清白的事讓眾人皆知。
周圍眾人都尖著耳朵聽了一場好戲,原來許慕璃和端王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啊,難怪剛才端王爺怎麼喊沈青嫵過去沈青嫵都不願意,這事換了自己也不願意啊!
不過許慕璃知道端王爺心儀沈青嫵嗎?若是不知道還好說,若是知道那她豈不是……哎喲,這複雜的幾角關係,怎麼越理越理不清楚了。
無數目光落在許慕璃的身上,有探究猜測、有幸災樂禍、有輕蔑鄙夷,可謂是精彩紛呈。
許慕璃何時受過這樣的打量和委屈,麵色漲紅,十分難看,根本在花廳待不下去,轉身羞憤地跑了。
“姐姐!”許慕嬌喊了一聲,回頭瞪了沈青嫵一眼,惡狠狠放話道:“沈青嫵,今日你欺我們姐妹,我記住了。”
沈青嫵毫無懼意地挑了挑眉,她欺她們又如何,許慕璃上一世這一世都欠她良多,她不過也讓她嘗嘗同樣的難受滋味罷了。
許慕嬌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跑出花廳,追著許慕璃去了。
一下子兩個惹事的許家姐妹都走了,熱鬨也沒得看了,花廳的眾人便各自又玩兒各自的去了,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賞花的賞花,看看天,看看地。
沈青嫵撿起桌上魏衍廷給她剝的瓜子仁吃起來,還真彆說,味道不錯,安平長公主府裡的東西就是好吃。
春日陽光正好,清風吹過花叢,帶來陣陣花香,鳥兒在枝頭蹦跳唱歌,熱鬨極了。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沈青嫵坐在桌邊屁股都沒有挪一下,一粒一粒撿著瓜子仁吃。
當她把最後一粒瓜子仁吃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準備隨便走走活動一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淒厲的喊叫聲從碧雲湖那邊傳過來。
“阿嬌啊,我的阿嬌啊!”喊叫聲聽在耳中要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明明日光正好,卻惹得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周圍的人都驚疑地起身,朝著叫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出什麼事了?是誰在安平長公主的彆院裡哭叫?眾人疑惑不已。
叫喊聲卻在這時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便隻能發出一些低微的哭泣聲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鬨得人心惶惶。
正在這時,有管事婆子帶著人來安撫眾人莫要驚慌,留在花廳不要到處走動,事情很快就能處理好。
到底是出了事,就算有心想要遮掩也不可能瞞得住,很快大家也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許家二小姐許慕嬌怎麼會掉進湖裡去了?”
“那誰能知道啊,聽說被人發現的時候,人早就已經沒了氣息了。”
沈青嫵坐在旁邊,麵無表情地聽著周圍小聲的議論著許慕嬌的死。
雖然許慕嬌的死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那麼一個鮮活的生命,如花兒一般嬌豔的姑娘,先前還在她麵前張牙舞爪地叫囂,結果不過一個時辰她就死在了碧雲湖裡,讓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去許久了,沈青嫵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唏噓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