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從來不回答我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原來你喜歡的居然是男人!
等下,不對。東堂葵一愣。
咒術界公認最強咒術師居然對一個柔弱無力的少年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舉動,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五條悟你怎麼能對——”
“砰——”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飛出去的聲音。
神無月鏡看了一眼出場不到一分鐘就瞬間失蹤的肌肉男,再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麵前這個人身上瞬間彌漫開的強大的咒力波動。
笑死,根本跑不了,換成他根本活不過一招的。
“親,我看你印堂發黑憂思過度心浮氣躁,要不要來個神明專屬服務緩解一下疲勞。”被壓在長椅上的神無月鏡一臉安詳地躺平。
“其實我剛才就是看你一副很累的樣子才靠過來的。”神無月鏡默默在心裡給自己念起了大悲咒,“人道主義關懷還是彆的都可以,我是神嘛,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抱歉是在下孟浪了,是我不識抬舉和您本人沒有一點關係。
打是打不過的,這輩子都打不過的,強行中門對狙隻會當場暴斃這樣子。
抓著他手腕的手力道收緊。
手腕和對方的手心緊緊相貼,濃鬱的負麵情緒湧入身體帶來微妙的眩暈感,神無月鏡茫然地眨了眨眼,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緊緊地圈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那人的擁抱急促又猛烈,像是要不顧一切地挽留什麼,鮮血微微苦澀的味道空氣中蔓延開,神無月鏡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可伸手卻觸碰到了黑色襯衫上暈染開的,大片大片未乾的鮮血。
是受傷了?
神無月鏡掙紮的動作微微一頓,驀然抬眸,他看見一滴眼淚,從那雙星海般璀璨的眼眸落了下來。
???
哈???這是什麼情況???
本來以為對方是要抓著他一頓暴打的神無月鏡傻了。
不是他的錯覺,這個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奇怪。
“神明大人。”
神無月鏡愣住了。
他的心在這一刻猛地輕顫,四目相對的瞬間那雙蒼藍的眼眸裡暗火燎起,雖然隻有短暫的一瞬,但那雙眼睛裡過分熾熱的目光還是燙得他陡然一驚。
那麼熟悉,卻又陌生的眼神,像是在竭力隱忍著什麼。
神無月鏡捂著嘴又悄悄打了個嗝,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太久突然一口氣吃太多的緣故,腦闊嗡嗡的一陣陣發暈。
然後嘎嘣一聲,神無月鏡的黑曆史就此再添一筆——被活生生撐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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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家無所不能唯我獨尊的同級這麼火急火燎的樣子。
不能說幸災樂禍,隻能說很有意思。
當然,如果五條悟沒有一腳把她治療室的門踹飛的話。
“怎麼了?”家入硝子歎了口氣,“你和傑做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現在來找我——”
家入硝子的聲音在看清對方懷裡的人的瞬間戛然而止。
“神無月老師?”家入硝子的表情慢慢凝固了,望向五條悟的眼裡滿是詫異,“悟,這怎麼會……”
“我也不清楚,我在公園裡遇到他,但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五條悟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亂,“硝子你先看看他是怎麼了吧。”
聞言,家入硝子連忙讓五條悟把人放在床上,反轉術式在她指尖亮起微光。
檢查很快就結束了,家入硝子摘了口罩走到一旁,垂眸恰好對上自家同級詢問的目光。
“悟,沒有什麼問題,老師隻是睡著了。”家入硝子這樣說著,但她眼裡的凝重卻和她所說的話大相徑庭。
“但是悟,我發現一個事情。”家入硝子這樣說道。
“老師他,現在似乎並不是人類。他的身體更接近咒靈,而且還是處於每時每刻都在逸散咒力的狀態,如果咒力耗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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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夜,慢慢地深了。
五條悟看著懷裡昏睡過去的人,纖細的骨骼,柔軟的腰肢,從他這個角度甚至還能看到對方雪白的後頸,纖瘦漂亮的脊骨順著和服微微敞開的領口一路蜿蜒沒入衣料下的陰翳。
一副乖巧又毫無防備的模樣,像是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溫柔細致的五官在稀薄燈光的洇染下透著幾分與世無爭的靜謐美好。
五條悟把人輕輕地擁抱入懷,後知後覺上湧的疼痛在這一刻泛濫成災。
他不知道已經成為封印的神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忘記一切的虛弱模樣。
又或者說,他不敢去猜測,他不敢去想這個人為了他們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他知道自己應該放手,他的理智不能接受他傷害這個人分毫,可內心翻湧的**和思念卻讓他無法再接受任何離彆。
“悟,如果咒力耗儘的話,老師會消失。”
“我不想告訴你這樣的事實,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老師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