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苑雖然位置有些偏僻,可是院子比林溪住的涵碧軒還要寬敞許多,三間正房後麵還有一個小後院。
小後院當中種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牆角還栽了幾竿翠竹,就在這濃蔭碧翠之下,那一對放在樹下的墨彩竹石紋六片花盆分外顯眼。
花盆裡栽種著的兩株蘭花枝葉修長,花瓣雪白無暇,晶瑩剔透,一陣微風吹來,空氣中便彌漫開一種淡雅的蘭花清香。
林溪前世見過的蘭花不少,雖然這兩盆春蘭並不是她認識的品種,可是光憑這蘭花的香味,林溪就敢斷定這兩盆春蘭定是比較珍貴的名品蘭花。
隻是可惜這麼好的春蘭,卻無端遭人毒手,隻見那原本碧綠的蘭葉已經開始微微發黃,正在盛放的蘭花也落了好幾朵。
林溪上前仔細看了眼這兩盆蘭葉發黃的春蘭,又用手摸了摸蘭葉,心裡就有了數,這兩盆春蘭的確是被人用熱茶潑過,而且還是滾燙的茶水。不過幸好所潑的茶水不多,蘭花的根莖並未完全燙壞,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夠挽救的回來。
說來林溪這與生俱來的天賦異稟能力和她的右手有關,她右手掌心的生命線處有一條隻有她才能看得見的綠線。這條綠線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她右手觸碰的植物越多,這條綠線的長短便會有所增加,顏色也會有所加深。
這條綠線不僅可以感知植物的需要,還擁有一種神奇的生機能量。
自從林溪擁有了這個能力以後就發現,隻要用她的右手觸碰一下植物,就可以感知植物的生長需要,而且凡是被她右手觸碰過的植物,如果是長勢不旺的會很快恢複生機,而原來長勢就不錯的則會生長的更加旺盛。
萬幸,這個特殊的能力也跟著她一起穿到了這裡,要不然她麵對這兩盆即將要枯死的春蘭也會一籌莫展。
當下林溪看完了春蘭便吩咐一旁侍立的冰綃,“取幾碗清水來。”
清水取來以後,林溪將右手放進其中一個碗中攪了攪,接著便把這碗清水分彆倒進了兩個花盆中。清水倒進花盆中,原本就不乾燥的蘭土越發濕潤,花盆底部還滲出些許泥水來。
一直照顧這兩盆蘭花的冰綃就有些立不住了,可是還未開口,就被江吟秋用眼神製止了。
林溪卻是不知道她們主仆的眉眼官司,她的心神全係在眼前的這兩盆花上,等澆過第一碗清水後,便開始澆第二碗。
這樣一直澆到第五碗,林溪方才放下碗,摸了摸春蘭的葉子,這次明顯感覺到這兩盆春蘭的生機恢複了一些。
不過相比起以前她救治過的花卉,這兩盆春蘭的生機恢複的還是太慢。終歸她穿來的時間太短,這幾天接觸到的植物太少,右手掌心的綠線太短太淺,效果自然也不會太好。
不過她眼裡的效果不好,在旁人眼裡可就不一樣了。
江吟秋原本看到兩盆春蘭的蘭葉都已經開始微微發黃,可是經過林溪這麼一澆灌,兩盆春蘭的葉尖雖然還是有些發黃,可是蘭葉相較之前明顯精神了一些,在葉片上殘存的水珠襯托下,顯出一種頑強的勃勃生機來。
“這幾天先不要讓這兩盆春蘭曬太陽,把它們放在陰涼處擱置個兩三天。等到蘭葉轉綠再給它們澆水。”林溪摸完葉子,叮囑了這麼一句。
江吟秋親眼見到林溪所用的方法有用後,馬上就信服了對方,轉頭就吩咐冰綃把這兩盆春蘭移到太陽曬不到的牆根處。
有那五碗接觸過綠線的清水,隻要她們主仆按照自己說的照料春蘭,這兩盆春蘭被救活過來的可能性很大。
林溪便不再多停留,問江吟秋要了幾包荷心茶後,就帶著霽月離開了。
從梨花苑離開後,一路上霽月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溪看不過去,便淡淡說了句:“有話就說。”
霽月方才開口:“姑娘,你那方法真的能救活那兩盆蘭花嗎?”
林溪右手拂過路邊的幾叢萱草,心情不錯的說道:“這方法是我在一本蘭譜上見到的。至於能不能救活,要看她們有沒有聽我的話了。”
原身雖然被嬌養長大,可是大家閨秀要學的琴棋書畫一應都沒落下。雖說學的並不怎麼樣,可是偶爾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撫撫琴,看幾本書。所以這個理由用來搪塞霽月,絲毫沒引起她的懷疑。
相反,霽月還拍了拍自家姑娘的馬屁,“姑娘真是過目不忘,這麼久還能記得書上所記的方法。”
林溪笑了笑沒說話,以原身的資質當然算不上過目不忘,可是她卻是當得起過目不忘這四個字的。自從她右手上多了這條綠線,記憶力和五官靈敏程度都比從前好上太多,尤其是記憶力,幾乎是看一遍就能把東西記得**不離十。所以這話也沒算說錯。
哪知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