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四)(2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4104 字 4個月前

管家跟了顧黎好幾年,深知他性子。顧將軍打仗是好手,談起愛來,卻全然是生手,說不準就打算到時候金屋藏嬌,直接把人鎖起來。

按宮七這樣的人,怕不是到時候要尋死覓活——畢竟,能有幾個男人願心甘情願雌伏再下的。

他私下對於杜雲停更加照拂,沒事便跟杜雲停叨叨將軍的好,希望能將對方的心說軟了,若真是將軍哪一日忍不得,把人關進了房裡,也不至於那樣令人反感。有了宮七,倒把原本想的西院的人都忘在腦後了。

西院裡住著的本來是一群心比天高的人,活生生都被洗衣服這種糙活蹉磨的沒了心性,隻想著能從裡頭出來。有頭腦活的動起心思,準備試著勾一勾這府裡主子。

拂柳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太子送來的人,出了名的好顏色,一張臉生的比宮裡娘娘也不差什麼。眉是眉,眼是眼,氣質斐然,尤其身段嫋嫋,格外配她名字裡那一個柳字,當真是柳條一樣細韌的腰。

都說將軍從不近女色,指不定瞧見她,便改了主意呢?

拂柳專門挑了個好日子,咬牙拿出了頭上兩根金簪子才買通了其他下人,放了自己出去。她又在身上細致地抹了香,是太子府裡頭專門配的,香氣清淡,據傳三日也散不去。

園子旁的小道,是將軍的必經之路。她立在一株海棠前,捏著手帕等了許久,終於等見人過來,可不是什麼將軍,倒是個看起來年紀挺小的暗衛,一身勁裝,長得挺清秀。

拂柳忙衝著他招手,“小弟弟,你過來。”

杜雲停左右看了看,終於確定她是在叫自己,挺稀奇地過去了。

“喊我?”

拂柳帕子捂著嘴,笑得很嬌羞。她穿的清雅,一身月白色,裙擺在石子路上拖著。

“小弟弟,我問你,”拂柳說,“待會兒將軍從這兒過麼?”

杜雲停明白了。

怪道說這突然冒出來個人呢,原來是想引顧先生上鉤的。

這可不好,勾顧先生,怎麼還找他這個正室幫忙呢。

他說:“主子的事,怎麼說得準?”

“那就煩勞小兄弟待會兒把他引過來,”拂柳將頭上一根玉釵子拔下來了,放他手裡,眼波如水,她對這一身皮相極有信心,倒不考慮這看起來情竇初開的小暗衛會不答應,“小弟弟,就幫姐姐這一個忙,如何?姐姐這些首飾都給你。”

係統心說,這可真是沒有眼光。在杜慫慫麵前比誰更像小白花,傻子才乾這事呢。

就勾-引顧先生這件事上,杜慫慫心機一波一波的,從來都沒輸過。

怕不是要給杜慫慫作嫁衣裳?

小暗衛倒像是什麼都不明白,還問:“引過來之後呢?”

拂柳隻好將話說的再透徹了些,“興許我會摔一跤——小兄弟隻要引過來,後頭如何自然是我的事。”

嗯,原來是假摔。

杜雲停瞥了瞥,熱情地給對方指位置,“那乾脆換個地方,咱們去那池子旁邊摔吧。那兒將軍會經過,而且風景好,還能看見水,心裡頭敞亮。”

拂柳大喜,謝過他指點,還要把簪子往他手裡塞。

杜慫慫推拒:“首飾就不要了。說不定我還得謝謝姐姐呢。”

拂柳一怔,明顯沒想明白。她隻當這小暗衛是要她在得寵之後提攜他一把,這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拂柳輕笑道:“若是能幫的,拂柳自然會幫。”

7777:【……】

要是她知道杜雲停這會兒心裡在想什麼,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杜慫慫踩好點,先去引人,剩下拂柳獨自在原地等待。瞧見將軍身影的一刹那,她不可自抑地顫動了下,顧黎戰神名聲在外,她本以為,來的應當是個一身蠻勁的彪形大漢。

哪知居然是這麼清冷俊美的郎君,倒好像是從那些話本子裡頭走出來的。

她心頭愈動,嫋嫋婷婷向著那邊走,隨即哎呀一聲,小手帕一揮,腳下一崴,穩穩朝將軍懷裡頭倒去了。

“將軍……”

這一句滿含嬌嗔,喊的柔情似水。

誰知就在這時候,方才跟她說話那小暗衛也突然躥過來,也不知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一抱拳,說:“將軍,屬下——”

他那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選在拂柳的邊上。被她歪了的身子這麼一撞,手臂支棱著在空中晃了晃,居然沒站穩,直直跌進了池子裡。

拂柳:“……”

拂柳:“???”

她晃了一下,沒能跌進將軍懷裡,反倒跌倒在了地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將軍已然撩開衣擺,緊隨其後紮進了水裡,手托住人的腰,把方才掉下水的那個暗衛往懷裡拉。

拂柳怔怔坐在石子路沿子上,難得有點犯懵。

不是……

這怎麼回事?

剛才那暗衛怎麼到這兒的?……怎麼就被她撞下去了?

拂柳滿腦子都是問號,再看水裡頭,將軍□□把人抱上來,臉上黑雲密布。小暗衛喝了兩口水,這會兒神色有點蔫,沒什麼精神,纖細的手臂勾著將軍脖子。那姿勢,拂柳很熟悉,她本便是打算那樣跌進將軍懷裡的。

可這會兒,似乎與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在將軍臂彎裡頭抱著的,反倒是個男人。

拂柳不是傻子,立馬就從這裡頭品出了點不同的意味。

那暗衛把她當了槍使!

她還以為暗衛是自己計劃裡頭的棋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整個計劃居然都成了對方的棋子!

她猛然站起身,張嘴便道:“將軍,並非是您所見——”

誰知那小暗衛搶話比她快多了,聲音還有些啞,濕了的黑發纏繞在脖子上,看起來惹人憐極了,嬌弱的像是能被人隨意折斷的花枝,眼眶泛著紅。

“將軍,”他低聲道,活脫脫就是池子裡頭開出來的一朵白蓮花,“我沒事。是我自己方才不小心,沒看見這位大姐姐。”

被特意喊作了大姐姐的拂柳:“……”

她臉都僵了,怎麼也沒想到這小暗衛居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顧黎沉著臉,一言也不發。他甚至沒看地上的女人一眼,隻抱起懷中人,大步向前走。沒多久,李管家並幾個下人也匆匆趕來了,瞧見這地上仍然傻愣著的人,更是生氣,“怎麼看的人,怎麼讓她出來了?”

他擺擺手。

“主子看了生氣,快拖下去——讓她把東西收收,打發出府算了。”

拂柳心中不甘,掙了掙,道:“憑什麼打發我出府?我是太子送來的人!”

一個小廝道:“憑你是誰送來的人也沒用。就剛剛你撞下去那位,平日裡最被將軍另眼相待,從沒受過罰的。你撞誰不好,怎麼偏偏撞了他?”

拂柳更氣。

她何時撞他了,分明是那人自己往她身上撞的!

如今真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

杜雲停被顧先生打橫抱了回去,這回沒進自己屋子,直接進了顧黎平日裡睡的房。

他把小暗衛往床上一放,吩咐人去叫大夫。杜雲停躺在床鋪上,臉上發白,周身都是濕的,衣角滴著水。將軍上下看他一圈,忽的道:“換掉。”

小暗衛微微張著嘴,還不曾反應過來。

“換掉。”顧黎冷聲道,緊蹙著眉,說不出究竟是惱怒還是擔憂,心裡頭意味複雜的很,倒好像是誰這會兒把他心緊緊攥在了手裡似的,隻瞧著這人如今的模樣不好受,“再不換,該著涼了。”

小暗衛明白了,伸長手臂便要脫。衣袍浸透了水,都有些重,他扯了兩下也沒扯下來,顧黎看不過,自己上了手,跟抽絲剝繭一樣拆開這衣服,把裡頭又白又嫩的小暗衛裹被子裡了,一直蓋到下巴下頭。

大夫來的很快,診過了脈,說是沒什麼大礙。

“隻是下了水,小心風寒。”

顧黎身子硬朗,還沒得過風寒,眉頭微微一皺。管家倒是對此極有經驗,忙安排人去熬薑湯,又吩咐人準備熱水,讓宮七泡一回澡。

他心中仍對將軍直接將人抱回來這件事覺著不妥,遂小心道:“將軍,您看,讓宮一把人帶回去?”

這事其實沒什麼需要商議的,宮七一個暗衛,不帶回去,難不成還在主子房裡頭歇息?

隻是說出來,都不合禮法。

可將軍卻罕見地沉默了。管家沒得到他的回答,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宮七出這一回事,倒讓將軍忍不得了。這若是進了將軍的屋子,之後還能不能出來?

他心裡頭咚咚敲著鼓,望著男人。

“那您說……”

顧黎終於出聲了,淡淡道:“就讓他先在這處歇息。”

他沒提何時讓人走。

管家的嘴張了張,終究是閉上了。他望了眼屋內的宮七,心中有些難辦。

他是知曉主子對宮七的心思的,且這心思已經回不了頭了——可問題在於,如何在不傷著宮七的情況下,心甘情願讓他上了主子的床呢?

作者有話要說:  管家:(操碎了心)他不願意怎麼辦?

7777: 你可能對他有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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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雙方打仗的時候了。

慫慫人馬少,肯定是要落荒而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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