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二合一)(1 / 2)

阮迎銀給班主任劉琴發短信請假後, 劉琴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畢竟一請就是半個月,而且還是學生自己短信請假, 劉琴怕阮迎銀出了什麼事情。

阮迎銀看著來電,有些慌亂。她手忙腳亂地點了拒接,然後繼續發消息:【劉老師, 我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我已經跟著媽媽的朋友出S市了。家裡的事情, 比較急,半個月後我就會回學校的, 這半個月我會好好學習, 爭取不落下功課,劉老師你放心。】

劉琴怎麼可能放心:【阮迎銀, 學校請假還是有規章製度的, 你自己請假不作數, 要家長說明情況。】

阮迎銀的爪子抵著自己下巴,想了想,繼續回:【劉老師,我家庭情況有些複雜。我媽媽幾年前車禍去世了,爸爸另娶,也不管我。所以隻能我自己向你請假。】

阮迎銀從來不在學校說自己的家庭情況, 劉琴平日也忙,沒太關注。而且沁中貴族學校, 學生家裡的情況, 也不是她們這些老師能隨隨便便打聽的。且在她看來, 阮迎銀這個學生性格好,也認真,看起來很溫和,不像是生活在不美滿家庭裡長大的孩子。

沒想到,這般複雜。

她於是便去勸阮迎銀,各種道理都說了一通,本意是每個父親都是愛孩子的,讓阮迎銀還是要多多體諒父親。

阮迎銀沒有要和劉琴辯論的意思,刀不紮在自己身上,都不會覺得疼。她的本意隻是要請假而已。

於是她回道:【我知道了,謝謝劉老師。那請假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江邢遠剛剛起身去接了個緊急電話,等阮迎銀請好假,他也就回來了。

他隨手拿起剛剛放在一旁的一大袋零食,坐在阮迎銀旁邊:“餓了嗎?”

阮迎銀縮著身子微微歪著頭看著他。

江邢遠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包瓜子,在她麵前抖了抖,挑眉問道:“吃瓜子嗎?”

阮迎銀的視線在瓜子上停留一瞬間,然後警惕地搖了搖頭,並且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他輕輕皺眉,把瓜子放到一旁,然後拿出一包棉花糖:“那吃棉花糖?”普通的倉鼠自然是不能吃這些東西的,但江邢遠覺得自己麵前這隻倉鼠,應該沒有問題。

阮迎銀又退後了一步。

江邢遠索性把茶幾上的東西清空,隨手扔在地上,然後把袋子裡的零食悉數倒在茶幾上,滿滿當當的零食散落了一桌:辣條、彩虹糖、牛奶片、薯片、爆米花、蠶豆、堅果……

琳琅滿目,五顏六色,都是江邢遠課間見阮迎銀吃過的。

阮迎銀的眼睛直直盯著這些零食。

江邢遠看著她的樣子,眼裡帶了點果然如此。倉鼠基本上都是吃貨,麵前這隻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出手,就要朝阮迎銀抓去,想把她放在茶幾上,讓她徜徉在零食的海洋中。

“吱吱吱!”阮迎銀揮動四爪飛快的跑開,藏在了抱枕之後,是讓江邢遠不要碰她的意思。

江邢遠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可惜的收回了手,淡淡道:“不吃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邢遠之前可是要搶她棒棒糖吃的人,她變成倉鼠後,他非但沒有其他動作,還給她買零食。

想想都覺得彆有深意,怕是心下有什麼不好的打算。

就像養牛是為了賣牛奶,難道江邢遠想要養她賣美膚水?

等半個月後變回人身,她必須得努力學習,考一個偏遠的大學,以後離他遠遠的,這樣才保險。

見阮迎銀已經藏到抱枕後,江邢遠也沒有再繼續了。他道:“你自己隨便待著吧,我去洗澡。”

說完後,他起身,回到了自己臥室。

看著一臥室的毛絨玩具,江邢遠反鎖上門,拿著專門裝玩具的行李箱,把這些毛絨玩具都收了起來。

有外麵那隻毛絨倉鼠,他短期內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江邢遠唇角勾起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仿佛一個餓了很久的獵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獵物。為了把獵物捕到手,暫時蟄伏下來,伺機而動。

輕輕的一聲,江邢遠扣上了行李箱的密碼鎖。

他隨手拿了套睡衣,進了浴室。

阮迎銀聽到聲音,鬆了一口氣。

她從抱枕後走了出來,在沙發上溜達了一圈,看著茶幾上那些零食,勉強移開視線,然後看向自己的書包。

差點忘了,她自己書包裡麵也有吃的。

書包被放在一旁,阮迎銀爬了過去,四爪並用,再加上嘴巴,拉開了書包的拉鏈,然後溜進了書包裡。

書包裡黑乎乎的一片,透著點外頭的亮光。

然而黑暗是阮迎銀的舒適區,她視線完全不受影響,爬到一包瓜子仁麵前。

她咬著瓜子仁外頭的塑料包裝,拖到課本上,然後她就咬開了包裝袋,從裡頭抓著一粒瓜子仁,坐在裡麵細細啃著。

變回倉鼠的阮迎銀體型縮水了幾十倍,已經變成巴掌大小了。原先她一口能同時吞下幾十粒瓜子仁,可她這會一粒都隻能慢慢咬。

哢嚓哢嚓哢嚓……

啃完兩顆後,阮迎銀覺得實在困了,蜷著身子就在書包裡睡著了。

反正她現在很小,睡在哪裡都可以。書包溫暖又安全,而且都是她自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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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前蒙了一層水霧,江邢遠用手指一點一點擦開。

他盯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緩緩的笑了。

一隻銀狐倉鼠精,可以在人和鼠之間變換。而且人形的時候,也是他最愛的長相。

上輩子的江邢遠,偶爾看著阮迎銀那張臉的時候,會有種想剝.皮收藏的衝動,因為那個阮迎銀根本就不配擁有這個身體。

而現在,一切都超乎想象的完美。

那個阮迎銀怕是已經死了吧?死前把銀狐送到他身邊,也算做了件好事。

他看著自己眼底的暗紅,緩緩笑了。

真好。

江邢遠隨手擦了擦頭發,待頭發不再往下滴水的時候,便走了出去。

他來到沙發前,想去看看他的小銀狐。

然而沙發上什麼都沒有,隻在抱枕附近掉落了一根白色的毛。

江邢遠彎下腰,將那根毛撿了起來,在指尖輕輕碾了碾。不是毛絨玩具的毛,是阮迎銀身上的毛。

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隨手將沙發上的幾個抱枕都拿了起來。沒有,阮迎銀不在。

江邢遠捏著拳頭,將抱枕往地上一砸,渾身戾氣瞬間奔湧而出。

他轉身就往客廳的角落裡找去。

他以為他已經和阮迎銀達成協議了,她這半個月至少會住在他家,不會躲。

然而他隻是洗個澡出來,鼠就跑沒影了!

江邢遠沉聲喊道:“阮迎銀!阮迎銀!”語氣裡帶著點盛怒和瘋狂。

阮迎銀蜷著身子,睡在課本上。四處傳來人的怒斥聲,似乎在叫她的名字,而且還有重物掉落地麵發出的響聲。

很吵。

阮迎銀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叫了一聲:“吱。”

正在往客廳書架上找的江邢遠動作一頓。

他看向了沙發上的大書包,聲音似乎從裡麵傳來,而且書包的拉鏈被打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手中的書隨手放在一旁,踩著一地殘骸,朝書包走了過去。

書包很大,但依舊能看出有個東西在往外爬。

江邢遠徹底放下了心,他轉身看了看地上扔著的東西,下意識遮住,然後趁阮迎銀爬出來的那一秒,伸手把她抓了起來,放在自己手心,擺在自己胸前,有意無意擋住阮迎銀的視線,帶著倉鼠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樣暴躁的一麵,讓他的小銀狐看到了,不利於推進彼此之間的關係。他看出來了,她會害怕。

阮迎銀剛剛睡醒,還有些懵。她甚至都還以為自己是人形,結果想想才發現,自己已經變回了本體。

而罪魁禍首正把她托在掌心裡。

剛剛睡覺的時候,她渾身的毛被她自己壓得有些亂。

江邢遠實在沒忍住,伸出手給她理了理,然後順手摸了摸,既然都摸了一把,那乾脆再摸一把。

阮迎銀警惕地對他伸出了爪子。

江邢遠意猶未儘的收回了手,他輕輕道:“怎麼跑書包裡去了?以後彆亂跑。”

我沒有亂跑啊。阮迎銀在心裡道。她低著小腦袋,整隻鼠有些不好意思。

她此刻正對著江邢遠的胸膛。

他剛洗完澡出來,身上是一件藏藍色真絲睡衣。睡衣的材質看起來柔軟細膩,而且價格不菲。

江邢遠隻隨意扣了幾顆紐扣,帶有力量的胸膛展現在阮迎銀眼前。

就算此刻她是倉鼠,但依舊非禮勿視啊。

阮迎銀轉了個身,圓圓的小屁.股對著江邢遠,然後她往前方看去。

江邢遠剛好走到臥室前,他打開了臥室的門。

這還是阮迎銀第一次看到江邢遠的臥室。

一片極致的黑,連床單都是黑的。

雖然阮迎銀喜歡黑暗,但麵對這種陰鬱的風格,她的身子還是輕顫了一下。

她不喜歡。

江邢遠明顯感覺到了,他尋思著明天就讓人把牆紙給撕了,然後床單也都換一下。

江邢遠反腳踢上臥室的門,將阮迎銀放在自己的床上。

黑到極致的床單上,站著一隻雪白毛絨的銀狐倉鼠,這樣的畫麵,讓江邢遠手都在微微抖著。

要不是阮迎銀在床上表現的十分不安,他真的會伸手擼個幾十遍的。

江邢遠在阮迎銀旁邊坐了下來,床墊微微塌陷。

阮迎銀挪開了幾步,朝他吱吱吱叫喚著,邊叫還用一隻爪子指著房間外。

“你的意思是,你不睡這裡,你要睡沙發?”江邢遠含笑問道,神情溫柔。

阮迎銀聽到他的這個語氣,看到他的這個神情,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眼睛一動不動地和他對視,毛絨絨的身子在微微抖動。

怎麼回事?阮迎銀從來沒見過江邢遠用過這樣的語氣和神情和誰說過話。

他乍一溫柔下來,讓她覺得更加恐怖。仿佛後頭在醞釀著什麼大招!

那些變態殺.人.狂殺.人前,就是很溫柔的,肢.解屍體的時候還是深情款款的!

而且裡,作者也有描寫到。江邢遠每次想要害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語氣放輕,神情變柔。

阮迎銀有點害怕,她又退後了幾步。

江邢遠看著她的動作,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他都已經表現得如此友好了,她反倒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