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1 / 2)

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薑美麗拿著鐮刀,心情格外的好。早上走的時候,他們把糧食和刀都藏了起來,餘思雅醒來什麼吃的都沒有,隻能餓肚子了。活該,誰讓她挑三揀四的,餓她兩頓,看她還老不老實。

推開門,家裡的堂屋大門緊閉,不見餘思雅的身影,莫非是還躲在屋子裡睡覺?

薑美麗放下農具,走過去推開了餘思雅房間的門,裡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她正疑惑,外麵忽然傳來了胡桂花的喊聲:“美麗,家裡的母雞怎麼隻有一隻,還有一隻呢?你跟我一起找找,看看是不是出去吃蟲子。”

薑美麗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她趕緊跑到雞籠,裡麵果然隻有一隻母雞。

婆媳倆連忙出去找,剛出門就看到餘思雅咬著一個紅紅的洋柿子從路上過來,邊走邊跟村裡人打招呼,神態恣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哪有一絲頹色。

薑美麗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等餘思雅走近了,她立即問道:“思雅,家裡的母雞不見了一隻,你見過嗎?”

餘思雅笑眯眯地瞅著她:“你說母雞啊,爸媽昨天不是說我太瘦了,要殺一隻母雞給我補補嗎?我看你們太忙沒空,我又不敢殺雞,就拎到公社給了點錢,讓人幫我殺了,燉了一鍋湯喝。雞湯真好喝,爸媽乾活辛苦了,咱們下午把家裡的那隻殺了,晚上燉湯全家一起吃吧。”

還吃?霍霍了一隻不夠還來第二隻,真虧她想得出來!

薑美麗氣得臉都綠了,指著餘思雅就罵:“你個好吃懶做的饞丫頭,回來禍害我們的雞,你好意思嗎?那麼大一隻雞,你就一個人吃了,你虧不虧心……”

餘思雅無辜地眨了眨眼:“大嫂,爸媽讓我吃的。再說,我不是爸媽的女兒嗎?他們不是最疼我嗎?我身體不好,前幾天還暈倒了,都吃不得爸媽一隻雞嗎?”

一番話問得薑美麗啞口無言。

村裡人大部分都是看著餘思雅長大的,原主性子綿軟,在村裡人緣不錯,薑美麗才嫁過來幾個月。大部分人都會向著餘思雅,尤其是知道她發財了。

五奶奶站出來勸道:“美麗啊,思雅也是你爸媽的女兒,她都暈倒了,吃一隻雞補補也是應該的,你爸媽都還沒說啥呢,你這麼說思雅多不合適。”

“就是,思雅嫁人的時候男方家可是拿了八十塊彩禮過來,吃一隻雞怎麼啦?況且,昨天公社才給了思雅五百塊的撫恤金,人家會貪你們這一隻雞吃嗎?”喜嫂子撇嘴說道。

“就是,人家五百塊錢要買多少隻雞,稀罕你那隻雞。要不是你爸媽讓她吃的,思雅會吃嗎?這嫂子真霸道,才嫁過來幾個月呢,小姑子吃隻雞都不讓!”

薑美麗氣得差點背過氣,餘思雅再多錢,娘家人也沒見過她一分啊,說得他們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怎麼回事?美麗,思雅你們怎麼還不回家做飯?”餘大慶扛著鋤頭回來正好聽到大家都在指責兒媳婦,趕緊喝止道。

薑美麗知道說不過餘思雅,瞪了她一眼,氣哄哄地回去了。

餘思雅沒理她,認真地給幾個幫她說話的奶奶、嬸子道了謝,才頂著餘大慶吃人的目光進了院子。

這會兒,胡桂花和餘國輝還有家裡兩個在上學的小的都回來了,但沒人說話,因為餘大慶的臉黑如鍋底。

氣氛很沉悶,隻有餘思雅不受影響,進屋拿起搪瓷缸子從暖水壺裡倒了一杯溫水,剛遞到嘴邊,一隻筲箕砸來,打掉了搪瓷缸子。搪瓷缸子摔在地上,滾了一圈,發出刺耳的聲音。

餘思雅抬頭看著盛怒的餘大慶,不怒反笑:“這就受不了了?我不過吃了你們一隻雞,一個雞蛋,一碗米飯,這點東西都舍不得,怎麼套到狼?你們也太小氣了。”

餘大慶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怒瞪著餘思雅,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個女兒:“你故意的!”

“沒辦法,我說了好幾遍,你們不死心,我隻能陪你們一起玩了。對了,給我說的是哪戶人家,彩禮收了嗎?日子看好了沒?”餘思雅慢悠悠地提起另一件事。

本來她能主動提,餘家人應該高興的,但這會兒沒人能高興得起來,因為他們清楚地認識到,餘思雅現在不好掌控了,不可能會乖乖聽話嫁人,搞事的可能性更大。

“你想乾什麼?”餘大慶問道。

餘思雅攤攤手說:“也沒啥,就是想跟對方見個麵,談談以後的生活。我覺得這房子就不錯,要是他樂意三天兩頭陪我回娘家住,我就嫁,你們不是一直擔心我嫁人後會受男方家欺負嗎?不用擔心,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呢,誰敢欺負我呢?”

誰擔心你受欺負了?你不欺負人就是好的了。

餘家人知道,餘思雅這是在威脅他們,要是敢再讓她改嫁,她以後就帶著男人孩子賴在娘家不走了。

要是以前,餘家人可能覺得她這是說笑的,但經過她這一天的各種折騰,大家都意識到,她沒開玩笑,她是說真的。一天他們就受不了,要是天天這樣,這日子也彆過了。

餘大慶陰沉地盯著餘思雅,目光森冷:“我看你是不想要娘家了!你知道沒娘家撐腰的女人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

如果社會一直不進步,甚至是倒退,餘思雅還真會有所顧慮,但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農村這套生態體係很快就會解體,他的這個威脅丁點用都沒有。

“凡事都是相互的,如果隻是想從我身上吸血的娘家,不要也罷,至於撐腰,我一個成年人,自己就能給自己撐腰,用不著彆人替我出頭,我想要什麼,我自己去爭取,我不想要什麼,我自會拒絕!”餘思雅說得相當有底氣。

餘大慶氣得青筋暴跳,指著大門的方向:“滾,滾,滾了就彆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餘思雅起身,什麼都沒拿,空著手來,空著手出去。

眼看她真的走了,胡桂花眼淚一滾,忍不住追了出去,拉住了她:“思雅,你爸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你回去給他認個錯,我再勸勸他,彆跟你爸鬨了,自家人鬨成這樣子像什麼話,媽心裡難受。”

要不是知道胡桂花沒什麼腦子,餘思雅都要懷疑這兩口子一個唱白臉一個□□臉套路她。

餘思雅輕輕拍了拍胡桂花的手,嘴巴說得非常好聽:“我知道了,你彆哭,回去吧,等過一陣子他氣消了,我再回來看你們。”

斷絕關係是不可能斷絕關係的,她還要當乾部呢,不管私底下跟餘家人鬨得多難看,明麵上她都不會做出任何讓人抓住把柄的事。至於餘大慶什麼時候氣消,鬼知道!

被餘思雅這麼一哄,胡桂花的心情好了一些,拉著她的袖子:“真的,你沒騙媽?”

“當然沒有,咱們一個公社,離得又不遠,你想我也可以來看我,好了,天氣熱,你上了半天的工也累了,趕緊回去歇會兒,不用送我了。”餘思雅好聲好氣地哄道。

她前兩天的態度太惡劣,突然變得如此善解人意又體貼,直把胡桂花給感動得眼淚汪汪,完全忘了她這兩天的各種惡行,戀戀不舍地把她送到了村口。

餘大慶一氣之下把餘思雅趕走了,雖然出了口氣,可全家的心情都不大好。

薑美麗臉色難看,小聲嘀咕:“現在這樣,沈家那邊怎麼交代?思雅也真是的,咱們都是為了她好,她非要固執的守著沈家,寡婦就那麼好當?”

前天聽說餘思雅可能懷孕後,沈家悄悄送了十塊錢過來,說是給餘思雅打胎後的營養費,其實就是勸他們讓餘思雅打掉孩子回娘家改嫁。這事大家心照不宣,如今餘思雅硬要回去,不肯回來改嫁,沈家的事沒辦好,他們肯定會討回這筆錢。

到了口袋裡的錢誰舍得再拿出去?更何況,要是餘思雅改嫁了,還能再拿一筆彩禮呢。而且現在大家都知道公社給了餘思雅五百塊的撫恤金,她改嫁的彩禮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要不把錢還給沈家吧,思雅她實在不想改嫁就算了。”胡桂花心軟地說,到底是她生的,她雖然最疼愛兒子,但也不願意跟女兒太離心離德了。

餘國輝不乾,他指著薑美麗的肚子說:“美麗小日子晚了一個星期了,媽,你就要有大孫子了,你就是不替兒子考慮,也要替你孫子考慮吧。小弟過幾年長大了又要娶媳婦生孩子,家裡這麼多人,就三四間屋子,怎麼住得開?你們不是一直想建房子嗎?就差一點點錢了。”

到底是兒子大孫子重要,聽說薑美麗很可能懷孕了,胡桂花的立場馬上變了,關切地看著兒媳婦:“美麗,你咋不早說,這前三個月得小心,不能乾重活……”

薑美麗扯著嘴角羞澀地笑了笑:“沒事的媽,咱農村人,沒那麼嬌貴,不掙工分,秋天哪裡有咱們娘倆的口糧,我可舍不得爸媽你們從嘴裡擠出口糧照顧我們娘倆,我能掙一點是一點。”

跟她一對比,餘思雅真的是太嬌妻,太折騰了。胡桂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餘國輝可不管她怎麼想,他非常想建新房子,分家搬出去,小兩口單獨過,不然全家這麼合在一起過,他們兩口子掙的工分都是家裡的,一年到頭手裡都沒幾個錢,掙的都養下麵的弟弟妹妹去了,他可不甘心。

“爸,媽,我有個法子,思雅以前不是心心念念想嫁給她那男同學嗎?那個人已經畢業了,聽說被安排去了公社的學校做老師,也算是吃國家糧的了,預支或者借幾個月工資就能出得起彩禮。彆的人思雅不樂意,要是他,思雅還不樂意嗎?”

這倒是,以前他們看不起楚玉濤,覺得他家窮,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楚玉濤端上了鐵飯碗,餘思雅卻新婚守寡。雖然有錢,但到底是個寡婦,說起來能嫁給楚玉濤還是她占便宜呢!現在讓餘思雅嫁給有舊情的初戀,她總沒意見吧。

薑美麗又羨又妒,小姑子運氣真好,二婚都比她強。

“楚玉濤能願意嗎?”薑美麗酸溜溜地問道。

“找個人探探他的口風不就知道了。”餘國輝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思雅長得這麼漂亮,手裡又有錢,他們倆才分開沒多久,還有感情呢,他咋不樂意?”

胡桂花的臉跟餘思雅心裡最厭惡的那個人重合到了一起,引得她心情暴躁,沒了跟他們周旋的耐性:“夠了,我這麼大個人連錢都不會保管嗎?你們不是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都潑出去了,你們還三天兩頭來找我做什麼?”

餘思雅的驟然爆發讓對麵三人傻了眼,他們似乎是沒想到性子綿軟的閨女/妹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個張著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思雅,媽沒這個意思,媽隻是擔心你。你一個女娃帶著兩個小孩子,手裡攥著這麼大筆錢,多不安生,招來賊怎麼辦?你放媽那兒,你用多少拿多少,媽又沒想過貪你的錢。”胡桂花抹著眼淚,傷心地說。

餘思雅相信她現在這些話是真心的,但錢真被她拿回去,哪還由得了她啊。胡桂花這人軟弱糊塗,隨便被人一哄就找不著北了。這樣的人也許沒有壞心,但比那種純粹的惡人還要讓人如鯁在喉,不舒服。

那些陰暗的記憶和現實重合,讓餘思雅的心情非常不好,臉色也異常難看。

大家都看出了她的不好惹,薑美麗衝餘國輝擠了擠眼睛。

餘國輝將拳頭抵在嘴巴上,咳了一聲,然後扶著胡桂花的肩膀說:“媽,你彆難過了,思雅沒那個意思。她是你生的,你還會害她不成?她說的是氣話,你彆放在心上,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對吧,思雅,你跟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端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記憶中這個哥哥一向嘴甜,能說會道,又是老餘家最看重的兒子,占著性彆的紅利,在家裡最受寵,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可惜著心思隻用到了算計自己妹子身上,沒用到正途上。

餘思雅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扯東扯西浪費時間,有這功夫她還不如琢磨琢磨怎樣才能端上鐵飯碗。

她直接一口絕了他們的念頭:“放心,安生得很,你們沒打聽清楚嗎?錢我存到了郵局,存的兩年死期,沒到時間取不出來,這下你們總放心了吧?”

仗著他們沒去存過錢,餘思雅直接胡揪。

聽說錢存了,取不出來,對麵三人的臉色明顯變了。餘國輝和薑美麗臉上的笑容非常勉強,倒是胡桂花有點高興,又有點不放心的樣子:“思雅,這麼多錢,放在郵局沒問題吧,能拿出來嗎?以後萬一布給你怎麼辦?”

餘思雅淡淡地說:“當然能,郵局是國家開的,有什麼信不過的?而且存錢在銀行還有利息,一年十幾塊,都夠買百來斤麵粉了。”

“這麼多!”對麵三人都被嚇到了,短暫的驚愕過後,薑美麗壓下眼底的嫉妒,酸溜溜地說,“思雅,你彆是糊弄我們的吧?這哪有讓人給你保管東西,最後還貼錢給你的道理?人家又不是傻瓜,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聽了這話,胡桂花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思雅,你嫂子說得也有道理,你不會是為了騙媽,故意這麼說的吧?”

要不是有張存款單是活期,餘思雅真想把單子摔到他們臉上,無知又貪婪。

“你們要不信可以去公社問郵局。”

見餘思雅說得篤定,三人不得不信了。胡桂花拍了拍胸口,儼然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