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2 / 2)

“這怎麼行?你們不是說我撞了薑美麗嗎?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有個萬一,我可賠不起。去吧,住兩個月等孩子沒問題了,我也放心,你們也放心。”餘思雅笑眯眯地說。

住兩個月?薑美麗想了一下天天打針吃藥的場景,頓時打了個寒顫,衛生院的針頭她見過,比縫衣針都還粗,紮進屁股裡疼死了,天天紮幾針,誰受得了?

“沒有,我,我記錯了,你沒撞我,我肚子沒事,我真的沒事,媽,咱們趕緊回去吧。”薑美麗被自己的腦補嚇壞了,拉著胡桂花就跑。

胡桂花怕她摔倒,趕緊跟了上去。

婆媳倆跑得比兔子都還快,可不像是肚子不舒服的樣子。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明白了,這薑美麗純粹是想訛詐他們廠長啊。這也未免太惡心了,哪有嫂子這麼陷害小姑子的?

餘思雅看著她們跑出工廠,也沒攔著,而是扭頭問馬冬雲:“餘家出了什麼事嗎?”

馬冬雲已經跟了餘思雅差不多兩年,有一定的默契,她知道胡桂花剛才過來肯定跟餘思雅提過了,現在餘思雅還問,可不是真想知道答案。而是想讓廠子裡的工人們知道實情吧。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馬冬雲立馬連珠炮一般將餘家的事大說特說:“那個餘國輝太不是東西了,私底下收了田家六十塊錢。今天田家帶著人上門要這筆錢,餘國輝花光了,拿不出來,薑美麗就跑來訛你,想借口肚子不舒服,逼你拿錢給他們。”

餘思雅笑了笑:“原來這樣啊,難怪她不肯去醫院保胎,隻一個勁兒地讓我給錢呢。讓大家看笑話了,你跟門口值班的同誌說一聲,以後不要讓餘家人再進來了,耽誤大家工作不說,就怕哪天薑美麗又來碰瓷,賴上哪個倒黴的職工,豈不是隻有自己認了?”

聽到這話,看熱鬨的職工們先是一愣,接著想,對哦,萬一薑美麗來賴自己,說自己撞了她怎麼辦?豈不是得捏著鼻子賠錢?那也太惡心了,不行,回頭一定要跟家裡人說說這個,以後見了他們就繞道走,免得這家人又跑來碰瓷。

不知不覺,餘家的名聲都臭了。

看著職工們那副戒備的神色,餘思雅無聲地笑了,轉身回了辦公室。胡桂花和薑美麗想問她要錢,做夢呢?這下好了,餘國輝的工資本來就不夠花,現在每個月要挪十塊錢出來還債,過幾個月又要多一張嘴,過得苦逼逼的,餘家老兩口心疼兒子,還不得節省錢多種地乾活補貼兒子,再也沒精力來煩她了。

過了一會兒,馬冬雲走進她辦公室,捂嘴偷笑著說:“你……不是,田家和餘家打起來了,打得可厲害了,聽說餘國輝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以後說話都漏風。還驚動了周部長,周部長已經帶著民兵過去了,真是狗咬狗一嘴的毛!”

許是看出了餘思雅對餘家的不耐,馬冬雲說話也沒了顧忌。

可不是狗咬狗!餘思雅淡淡地說:“行了,彆八卦了,讓你準備的材料呢,弄好了嗎?”

“我這就去。”馬冬雲吐了吐舌頭,趕緊溜了。

餘思雅很快就將這個事拋之腦後,繼續專心工作。

忙到下午四五點,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餘思雅抬頭看到沈躍斜倚在門框上,金色的陽光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臉部的線條更加的立體,再配上寬肩窄臀大長腿,簡直像是電視裡走出來的男模。

“回來了?”餘思雅放下筆,勾了勾食指,“進來啊,你站門口乾什麼?事情都辦好了吧?”

沈躍大步進屋,坐到她對麵,笑著說:“都辦好了,還有個好消息,田中誌今天宣判了,判刑18年。”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餘思雅對這個時代判刑快這點特彆滿意,不像後世要折騰老久,而且對□□犯的處罰也比較重。田中誌這種□□未遂都判十幾年,要是成了的,估計得判死刑,對比後世的幾年,可真是大快人心。

這種仗著天生體力優勢欺負女人的渣滓就不該活著浪費糧食!

沈躍含笑看著她說:“真的,過兩天消息應該就會傳回公社了。”

餘思雅馬上琢磨了起來:“那回頭我得跟王書記說說這個事,讓他大力宣傳一下,在廣播裡反複播放這則消息,最好能播一個星期,再做一個相應的法律條款科普。讓這些人知道,欺負婦女是犯法的,要吃槍子坐牢的。”

知道後果這麼嚴重,有陰暗心思的人自然也就要掂量掂量了。同時她也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增加社員們的法律常識,不要再出現香香這樣的悲劇了。嫁給一個□□犯,跟這種傷害自己的人同床共枕,還要給對方生兒育女,對女人來說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她希望這樣的事再也不要發生了。

沈躍明白她的意圖:“沒錯,還可以讓周部長站出來表態,讓他申明,以後村裡但凡有這樣的情況,他會將人抓起來送到縣城。有了他的威懾,這些人自然不敢亂來了。在鄉下,有時候法律比不過權威,周部長管著武裝部一二十年,在這方麵他就是權威。”

餘思雅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沈躍說得也沒錯:“有道理,回頭我跟周部長溝通一下,讓他來宣布這個事。”

“嗯,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嗎?那我先回去做飯了,六點來接你。”說完了正事,沈躍站了起來,主動說道。

餘思雅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五點多了,再過一小時就下班了,今天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想著沈躍過兩天就要走了,她開始收拾東西:“不用,我也忙完了,咱們一起回家吧。”

收拾好,兩人一起回家。因為自行車被建東騎去了省城,沒了車子,兩人隻好走路。

哪怕五點多了,太陽還是很曬,沈躍摘了一片芋頭葉,擋在餘思雅頭頂:“走吧。”

餘思雅好笑地看著他:“你就不怕人笑話你?”

一個大老爺們舉著一片荷葉那麼大的芋頭葉子看起來就搞笑。

沈躍臉皮厚,不在乎地說:“笑話什麼?他們要笑話就笑話吧,反正過幾天我就走了。”

提起這個話題,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一些。

雖然有些不舍,但餘思雅早有心理準備,她扭頭問道:“你準備哪天走?”

“後天吧。”沈躍的聲音有些低,情緒明顯沒剛才那麼高昂。

餘思雅笑了笑說:“那還有一兩天呢,你想吃什麼,我明天去給你準備。”

沈躍搖頭,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又飛快地挪開,低笑道:“什麼都不要想吃,就想你陪著我。”

餘思雅想到她這麼遠陪她回來處理香香的事,不管發生什麼衝突,他都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當即承諾道:“那我明天不去上班了,就在家陪你。”

“好。”沈躍低頭看著她,眼睛裡仿佛有光,專注又動人,“過幾年太平了,我就回來陪你。這幾年委屈你了。”

餘思雅詫異地望著他:“你……你說真的?我沒這個意思,你不要放棄你的事業,咱們倆誰有空了就去看對方也是一樣的。”

沈躍溫柔地笑看著她:“我知道,我也沒想過放棄自己的事業,是我想回來陪著你們。不過現在還不行,你還在念書,我怕我回來了天天纏著你,萬一哪天讓你大著肚子去上學怎麼辦?”

“你真是壞死了,沒個正形!”餘思雅用胳膊肘頂了他一記,飛快地跑到了前麵。

沈躍笑著追了上去:“好,我不說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彆生氣了,今晚想吃什麼?我在縣裡的鹵肉點給你買了好吃的,你猜猜有些什麼?”

餘思雅不搭理他:“不猜,我今晚就喝粥。”

“這怎麼行,喝粥哪有力氣。”沈躍不讚同地說。

餘思雅開始沒想明白,大晚上吃過飯就要睡覺了,要什麼力氣。等晚上爬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她就知道沈躍為什麼這麼說了,原來這家夥早有預謀。

爬上床後,這人就開始動手動腳,成年男女湊一塊兒,又是合法關係,彼此都有情意,可不是天雷勾動地火。

餘思雅有點上頭,但理智還在,她推開了沈躍,氣喘籲籲地說:“不行,沒有套,我現在要念書要工作沒時間懷孕生孩子……”

沈躍用力親了她一口,壓低聲音說:“我買了。”

說著拉開了燈。

刺眼的光照在蚊帳上,餘思雅有點不好意思,抬起手背遮住光線,低聲說:“你開燈乾什麼?趕緊關了。”

沈躍變戲法一樣從床邊的櫃子裡拿出一袋避孕套,還是小牛皮紙袋裝的,跟先前買的很像,要不是廠家名字變了,餘思雅都會以為是原先那一袋。

“我得先戴套。”沈躍拿起避孕套對著吹了一口氣。

餘思雅看到這一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以前以為避孕套吹氣球是個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

沈躍被她笑得很不好意思,伸手關了燈,湊過來,對準她的唇輕輕咬了一口:“笑什麼?笑你男人很有意思?”

餘思雅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沒經驗體力又很好剛開葷的男人真是太能折騰了,簡直跟泰迪一樣,痛死她了,他還興致勃勃,纏著她不肯鬆手。

好在避孕套隻有兩個,用完就沒了,餘思雅大大地鬆了口氣,疲憊睡過去的時候想,這個時代的避孕套做得真是貼心了,兩個正好。

等第二天醒來,餘思雅發現還有更雷人的,沈躍竟然把避孕套洗乾淨了掛在屋簷下。

看到這東西,她就想起昨晚的事,臉上頓時覺得燒得慌,擰了沈躍一把:“你乾什麼?這東西不丟了還掛在這裡,被人看到多丟人。”

沈躍很委屈,一言不發地將昨晚裝避孕套的袋子遞給她。

看到袋子後麵的說明,餘思雅才震驚地發現,難怪昨晚沈躍要對避孕套吹氣呢,因為這時候的套套沒有潤滑油。而且現在國內工業不發達,缺少橡膠,套套不是一次性用品,而是反複使用,洗了曬乾抹上石灰粉或爽身粉下回還能用。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和認知。

她說話算數,這天沒去上班,就在家陪沈躍。一開葷,沈躍就像隻大型的狗狗,動不動就粘著她,而且特彆容易興奮,幸虧套不夠用,餘思雅才逃過一劫。

第二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床的另外一邊已經空了。

餘思雅爬了起來,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封信,上麵是沈躍的字跡:思雅,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休假回來看你!

人在的時候不覺得,人一走,這座屋子頓時變得空蕩蕩的,餘思雅心裡也升起一種難言的失落。

好在她還有工作和學習,餘思雅低落了幾分鐘,振奮起來,起床刷牙洗臉繼續奮鬥去。

到了養殖場,小李就來找她:“餘廠長,沈躍同誌今天一大早敲響了我的門,給我提了個建議,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住,讓我勸勸你,以後回來就住養殖場。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你就住養殖場吧,你可是咱們養殖場的主心骨,你要有個什麼,咱們養殖場還怎麼發展?”

本以為很難說服餘思雅,誰料餘思雅聽了這事後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好啊,你給我安排一間屋,下午我就去把東西收拾過來。”

她又不傻,香香出過這種事,她還被人揍過,都吃兩次虧了,她還不知道吸取教訓嗎?再說了,紅英也去了省城,現在家裡都沒人,她一個人回去還得自己做飯刷碗,不如呆在養殖場吃食堂,省不少事。

見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小李非常高興:“屋子我已經安排好了,中午讓馬冬雲收拾一下,晚上你就可以住進來了。”

餘思雅興致不大高:“你安排吧,對了,田中誌判刑的消息傳到公社來了嗎?”

小李搖頭:“還沒有,怎麼,田中誌已經判刑了嗎?”

“嗯,應該這一兩天通知就會下來了。”餘思雅點點頭。

小李還想問具體的,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清對方的身份之後,愣了一下,捂住話筒,對餘思雅小聲說:“胡秘書,梅書記的電話,接不接?”

該來的總會來,餘思雅伸手:“給我吧。”

小李連忙將電話遞了過去。

餘思雅接過話筒放到耳朵邊就聽到裡麵傳來了胡秘書的聲音:“喂,喂,李主任,聽得見我說話嗎?梅書記讓餘廠長今天就到縣裡來開個會。”

餘思雅含笑道:“胡秘書是我,餘思雅,梅書記找我是吧,好,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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