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宗凶案,周誌的案子可以說是平平無奇,尤其是在孤島這樣的背景下,理論上,hunter不會設計這樣平平無奇的案子作為試題。
因此,在周誌之死的背後,肯定隱藏著某些她不知道的秘密,比如郝仁口中的跳崖女生。
隻不過,鬱棠擰著眉頭,周誌的那具道具屍體未免太樸實無華,沒有牙齒,假人上沒有屍斑,更無從辨彆是否有生活反應。
牙齒的磨損可以判斷周誌的年齡,屍斑可以推測周誌的死亡時間,生活反應可以判斷傷口是死後形成還是死前形成……沒有這些東西,很難判斷。
周誌又為什麼要出去看星星呢?鬱棠站在懸崖邊,看著一望無垠的海麵。
海鷗從海麵飛過,鬱棠忽然想到周誌的太陽神鳥圖案,她撐著腦袋,回想著這似曾相識的紋身。
她前世究竟是在哪一篇新聞裡見過呢?
對了,是俞至慎……
前世在俞至慎死後幾年,電視台放出了俞至慎死前接受采訪的片段,他身上有一個太陽神鳥紋身,俞至慎被抓的時候,他的手下身上也有太陽神鳥紋身。
說起俞至慎,他幾乎是聯邦最窮凶極惡的罪犯,更可怕的是,他組建了一個龐大的犯罪團夥,他犯過的罪包括但不限於殺人、搶劫、販D……
難道周誌和無惡不作的俞至慎有關係?鬱棠正在思考,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掏出鏡子,佯裝補妝,悄悄觀察身後的情況。
來人原來是魏逸,他想做什麼?
在魏逸的手快要觸碰到鬱棠的身體時,她一個閃身躲開,魏逸撲了個空。
惡作劇失敗,魏逸聳聳肩,他把手踹在褲兜裡,嬉皮笑臉地說:“你反應速度不錯。”
“你想乾什麼?”
“想蒙住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
他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麼?想起方才魏逸的所作所為,她沉下臉,她剛剛離懸崖隻有四五米,在這種地方惡作劇,簡直是其心可誅。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推我下懸崖呢?”
鬱棠的心沉了又沉,她一個回旋踢把魏逸踢翻在地。
鬱棠騎坐在魏逸身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頓。
她說:“我如果被你嚇到,驚慌失措,掉落懸崖。魏逸你打算怎麼辦?”
“對不起,我真的沒這個打算。”魏逸歪著頭,“而且,你離懸崖邊還有好幾米,隔得那麼遠,我想推你下去也不夠啊。”
魏逸躺在地上,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直勾勾地望著鬱棠許久,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打人的樣子很迷人。”
他以為他是裡的霸道總裁嗎?鬱棠深吸了一口氣,魏逸這個神經病。
“你被打的樣子更迷人。”
鬱棠起身,正要離開,魏逸卻爬起來,他站到懸崖邊緣,麵對著鬱棠。
“實在生氣的話,你可以推我下去,隻要輕輕一推,我就會葬身海底,而且……”魏逸輕笑著,“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隻要一推,沒有人會知道。”
魏逸以為用激將法有用麼?鬱棠冷笑。
“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去見法醫。”鬱棠大步往回走。
“你生氣了麼?”魏逸追上來,笑嘻嘻地看著鬱棠。
魏逸這個變態!鬱棠沒給他好臉色。
“對不起,可這是角色設定,按照劇情,我就是個喜歡惡作劇的男生。”
見鬱棠還是不搭理自己,魏逸笑著說:“不如我們暫時從孤島驚魂的劇情裡跳出來,我是我,你是你,而不是npc與主角。”
“我沒興趣了解你脆弱而又變態的靈魂。”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補償,可以嗎?”
“什麼秘密?”鬱棠停下腳步,看著魏逸。
“你知道陳末為什麼去哪兒都帶著密室?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密室嗎?”
鬱棠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他的妻子……”魏逸露出大白牙,“王靜就是在佛像閣裡失蹤的……”
“不過,你怎麼知道?”
據她掌握的消息,鬱棠隻知道王靜是在這鹿角島上失蹤的,魏逸他怎麼知道這麼多王靜失蹤案的細節?
按照常理,除了警方以外,對個中細節了解得這麼清楚的人,隻有三個可能,要麼是推理狂熱愛好者,要麼是凶手,要麼是口味獨特的變態。
鬱棠看著魏逸的臉龐,青春少年的外表下,潛藏著一顆變態的心,魏逸比較像第三種。
“我舅舅就是……”魏逸眨了眨眼睛,“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所以我知道這個案子的細節……”
原來是這樣,那魏逸還真是一塊瓜田,鬱棠點點頭,繼續聽魏逸講案發經過。
“當時王靜和陳末兩人到鹿角島上探險,同時也是為陳末的新書尋找靈感……不過,王靜身嬌體弱,不小心摔成了大腿骨折……那時島上的信號還沒有現在這麼好,小島幾乎與外界斷絕聯係,所以兩人想通過電話求救的念頭失敗了。”
“當時天色已晚,王靜不便移,小船又太過顛簸,於是陳末把她留在佛像閣,給她留了罐頭等食品,囑咐她鎖好佛像閣的門,自己坐小船去找醫生。”
“回到岸上的陳末很快找到了醫生,但是船家不願意晚上出海,堅持要第二天出海,第二天清晨,陳末帶著醫生趕來,但是已經太遲了,他大概也沒有想到,他心愛的妻子……王靜竟然從這佛像閣憑空消失了。”
“佛像閣的門從內部鎖上,當陳末破門而入的時候,王靜失蹤了,地上隻留下了陳末為她摘的那束花。”
“除了陳末和王靜的指紋外,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其他人的指紋,和當年的工人失蹤案一樣,警方翻遍了整個小島,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作為推理作者,他的夫人失蹤在密室之中,音訊全無,而陳末他解不開這個迷,對他來說,大概是一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