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靜的失蹤案竟有這樣的內情。
佛像閣的門從裡麵關上,而在裡麵等待救援的王靜消失無蹤,這的確是一個很合格的密室。
隻不過,鬱棠想,製造這樣的密室很簡單。
第一,在門上手腳,製造門是從內部關上的假象,這樣密室成立的先決條件就不具備了。
第二,門的確是從內部關上,但在佛像閣內部的王靜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至少這佛像閣並不算嚴格的密室,比如它的頂樓,或者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考慮到王靜的大腿骨折,在這種前提下,現場肯定還有第三人存在。
“警方當時懷疑陳末就是凶手,可惜沒有證據,這件案子也就此成為懸案,Henry一直研究密室,看來是個中高手,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陳末的英文名是Henry。
失蹤的王靜或許早已成為一縷芳魂,鬱棠看向魏逸,在說起王靜的失蹤時,他的臉龐上帶著戲謔的笑意。
魏逸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或許更適合魏逸。
在搞怪少年的npc人設之外,她似乎窺見了他真實的內心:在少年的精致外表之下,以他人痛苦為樂趣的殘忍。
和魏逸又聊了幾句,鬱棠見套不出更多的信息,轉身離開。
第三個人,鬱棠打算從謝引章下手。
她走到謝引章的帳篷前,她掀開簾子,謝引章的帳篷裡空無一人,睡袋、罐頭、手電筒、遊戲機胡亂堆在一起。
鬱棠擰著眉頭,謝引章的帳篷怎麼亂得和豬窩一樣?
她正要離開,一張藏在遊戲機下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謝引章的帳篷裡,怎麼會藏著這樣一張照片?
鬱棠鑽進謝引章的帳篷,拿起照片,照片上,除了她和郝仁以外的五人站在一起,笑得很是開心。
隻是,除了五人以外,照片上還有一個穿著白裙手捧鮮花的女人,女人二十七八的年紀,麵容姣好。
白裙女人挽著陳末的手,魏逸、齊薇、周誌、謝引章分立兩邊,每個人的臉龐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照片上還寫著:獻給HM。
鬱棠瞬間聯想到郝仁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原來郝仁昨晚告訴她的那宗案子就是線索。
隻不過,按理來說,郝仁應該也認識眾人,為什麼郝仁不在照片上呢?
“誰在我帳篷裡?”謝引章掀開簾子,臉上的表情在觸到鬱棠眼神的那一刻,倏地僵硬。
“謝引章,你騙得我好苦……”
“姑姑……”他彆過臉,“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
實在是劇本要求……好吧,謝引章心中暗暗高興,他就是不想告訴鬱棠,不過謝引章自然不會蠢到告訴她。
鬱棠拎著謝引章的耳朵,她輕聲問:“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你自己告訴我,第二個選擇是……”
謝引章悄悄看了鬱棠一眼,姑姑臉上的笑容怎麼越看越變態?
鬱棠臉上漸漸浮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加大手上的力度:“我揍到你告訴我。”
“我們幾人都是S大的學生,齊薇、魏逸和我剛進學校不久,小花、陳末、周誌是學校的在讀博士,大家都喜歡攝影,所以……我們乾脆建了一個社團。”
“這個女生就是小花?她和陳末是什麼關係?”
“小花是我們攝影社最上鏡的模特,她叫花敏,我們都叫她小花,她和陳末是要結婚的男女朋友,不過很有趣的是……周誌、陳末、小花是三角戀,周誌喜歡小花,她穿成那樣也是因為小花誇過她,哪怕小花拒絕過她無數次,周誌依然不死心。”
HM剛好是花敏名字的縮寫,原來周誌是小花的追求者。
“小花是不是已經死了?”
“姑姑你怎麼知道?”謝引章一臉驚詫,“前幾年我們來島上拍片,結果,小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跳崖了。”
想起郝仁昨晚的表情,鬱棠擰著眉頭:“那郝仁呢?”
“郝仁……我和郝仁不熟……對了,那時郝仁也在,他是小花請來幫忙的,不過他的脾氣不好,大家都不喜歡他。真的,姑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騙你的話,我天天做噩夢。”
哪有用天天做噩夢發誓的?鬱棠莞爾一笑。
“在社團裡,大家的關係怎樣?”
謝引章擰著眉頭,他說:“小花、齊薇是模特,陳末負責攝影,魏逸負責修片,我負責打光道具。”
說完,謝引章又想起什麼似的,他補充道:“齊薇和魏逸關係不錯,陳末、小花和大家關係都很好,周誌獨來獨往,除了小花,他基本不和彆人說話。”
“小花死的時候,島上隻有你、齊薇、魏逸、郝仁、陳末、周誌六個人嗎?”
“對。”
原來是案中案,鬱棠想,周誌的死必然牽扯到幾年前小花的跳崖自殺案,周誌的死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彈了一下謝引章的腦門,鬱棠大步走出帳篷,留謝引章一人在帳篷中茫然。
“姑姑,我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揍我?”謝引章吃痛地捂著額頭,幽怨地看著鬱棠。
“小孩子才做選擇。”她當然是兩個都要,何況這兩者又不衝突,謝引章嘴上喊姑姑喊得勤快,心裡怕是恨不得揍她一頓以報洗手間之仇。
鬱棠把眾人集合到佛像閣裡。
她舉著相片,看向站在佛像前的眾人,她說:“諸位,介意告訴我,你們和周誌的關係麼?”
頭頂的十方佛像注視著他們,沉默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