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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私了談得好好的,沒過兩天,蔣旌忽然反口,要告許英梵!

許英黛也被這情況嚇了一跳,而且蔣旌瘋魔似的,還把這件事拿到網上到處發布,說自己被富二代欺負。

名校就讀大學生,被富二代欺負,這種噱頭,立刻引起一小波年輕人關注。

雖然網上已經壓下去,但蔣旌憑借這事兒吸引到一個很有能力的歸國律師,那位律師主動提出幫蔣旌打官司。

想到這裡,許英黛焦慮地看向車窗外。

“讓英黛跟他聯係試試。”許英斐忽然道。

蘇蓉也立刻看向許英黛。

許英黛怔了怔,猛地握緊了手機,硬著頭皮道:“我聯係過的,可是他不同意,還把我的聯係方式刪掉了。”

許英黛的確聯係過蔣旌,可沒聯係上。

——因為蔣旌把她刪掉了。

除了許攸寧,就隻有蔣旌刪過她的微信!

許英黛一氣之下把也蔣旌刪掉了,蔣旌那樣的家庭,她不信爸爸和哥哥搞不定。

但現在許宏確實有點搞不定蔣旌。

“有點奇怪。”許英斐蹙眉,“這個男孩,該不會是被商業對手利用了?”

許宏也懷疑過,不過沒查到線索。

不管誰搗鬼,鬨出這事兒也夠心煩的。

許英黛那邊沒有突破口,蘇蓉眼底有幾分失望。

許英黛想起她剛才在易家看許攸寧的眼神,坐立難安起來,想來想去,便找到魏則行的微信。

則行會幫忙嗎?應該……會吧?

許英黛猶豫不決。

以前魏則行和他們關係很融洽,可自從高中畢業,魏則行進入公司,聯係反而變少了。

有時候她打電話去,魏則行也常常不在公司。

她發過去:【則行,你現在忙嗎?】

一條提示緊隨其後:【魏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

許英黛的手機撲通一聲砸到地上。

魏則行竟然把她刪掉了!

許英黛呆若木雞,許英斐叫她兩聲,她都沒聽清。

她忽然想到去年在藝術中心,魏則行站在許攸寧身邊跟她說話。

看見她時,卻仿佛看見陌生人一般,淡淡將目光移開。

仔細想想,從去年開始,則行就不怎麼搭理她了。

她心臟猛地收緊,心頭亂糟糟的,也顧不上許英梵的話題,給魏則行打過去電話。

但連打五個一直占線。

許英黛心頭一堵。

魏則行把她的電話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她茫然了一瞬,這邊是魏則行,那邊是易總,為什麼誰都和許攸寧有關係呢?

車子到了許家,許英黛進門,馮阿姨剛好把今天收到的包裹遞給她。

“之前比賽的證書寄到了。”馮阿姨問,“我給你放在哪兒啊?”

證書?

許英黛這才想起來,是之前美術比賽的證書。

第二名。

而當時,在同一間藝術中心,許攸寧的舞蹈比賽得了第一名。

那種漸漸被人超越的恐慌感從心底湧上來,越來越強烈。

她不安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心頭怦怦直跳,難以平靜。

恰在此時,許英梵回家了。

他戴著連衣帽,沉默地坐在張律師旁邊,張律師和許宏父子講清楚這次事情,許宏深吸一口氣:“他到底要多少錢?”

張律師露出一個荒唐又無奈的表情:“他說不要錢,就要尊嚴。”

許宏差點罵臟話:“那他父母呢?”

“也是這個態度。”

許英斐捏了捏額角,沉聲道:“把資料重新傳一份給我,我來對接。”

張律師應聲。他走後,許英斐翻著資料,剛看了一頁,就問道:“你為什麼平白無故打人?”

許英梵低著頭不吭聲。

許宏本就窩火,看他這幅鴕鳥模樣,更是一肚子氣:“你怎麼不說話?!出息了!拿球砸人?怎麼不把你自己砸了?”

“打人總有原因。”許英斐把資料摔在桌上,麵色冷然,“‘看他不順眼’算什麼理由?你在派出所也是這樣說的?”

許英梵還是不說話。

許英斐寒著臉:“說話。”

這氣氛太緊繃,許英黛連忙上前,輕輕推搡許英梵一下:“小梵,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跟大哥說一下吧,你乾嘛跟蔣旌打架,爸爸和大哥都被這事兒搞得焦頭爛額,你快解釋一下吧。”

“我解釋?”許英梵微微抬頭,看著她,神色莫名,“那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跟蔣旌說,許攸寧不喜歡你,在家對你很糟糕?”

冷不防提起這個,許英黛呆愣一下:“什麼?”

許宏和蘇蓉也愣住,許英梵乾脆地站起身:“我乾嘛跟蔣旌打架,我以為他玩我呢!他說,你跟他講,許攸寧不喜歡你,在家故意無視你。許攸寧問他借筆記,你就暗示他先把筆記借給你,你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她,你乾嘛做這些?”

許英黛猶如迎麵被人打了一悶棍,對上許宏夫婦異樣的眼神,腦中更是嗡嗡一片。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後背也驀地出了一層冷汗:“你聽他胡說什麼?”

“這不是胡說。”許英梵的表情有些複雜,“我要不是親耳聽到你和他吵架,我也不會信。畢竟跟許攸寧比,你更像我的家人。可你知道她……的身份,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該這樣。”

“我……”許英黛艱難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蔣旌誤會了,他……他其實喜歡我,之前總想討我開心,才……”

“他討你開心,也是建立你在你確實討厭許攸寧的基礎上吧?”許英梵問,“否則他隨便欺負一個人,你也覺得開心嗎?”

許英黛梗了梗,心頭也有些慌亂:“不是的,小梵你誤會了,是他誣陷我的,高中畢業我不想再和蔣旌來往,所以單方麵斷了聯係,他恨我,所以才這樣報複我的。”

可許英梵明明白白聽見了她和蔣旌的通話。

如果不是那些對話,他會相信許英黛的說辭。

現在許英黛說服不了他。

許英梵神色失望:“你為什麼連這個也不願意承認?”

說完他不想再看許英黛,朝樓上走。

許英斐抬頭:“小梵?”

許英梵向來怕他,但這次頭也不回,上樓輕輕關上了門。

許英黛隻覺得如芒在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黛黛……”蘇蓉欲言又止。

私心她更相信女兒,但都鬨到這種地步,許英梵不大可能說謊。

許宏更是被姐弟倆鬨得頭疼,拍案而起:“我上樓處理公務,這件事你來吧,快點,不要拖過正月。”

許英斐拿起資料:“那我上樓去問下小梵細節。”

許英黛心頭更加惶然:“大哥?”

“這些都是小事。”許英斐淡聲道,“重要的是把這個蔣旌解決了。”

換言之,事情到底是怎麼樣,許英斐一點也不關心。

許英黛稍稍鬆了口氣,又看向蘇蓉,蘇蓉卻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媽?”許英黛心底一陣發虛,“你怎麼了?”

蘇蓉搖搖頭:“我和英斐一起去看看小梵。”

眼看著母子倆上樓,許英黛身子一晃,跌坐回沙發上,心底莫名恐慌。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

許家人一走,許攸寧從衣兜裡掏出錄音筆,按下停止。

易遠差點被口水嗆到:“你又錄了?”

許攸寧悠悠一笑:“那當然,萬一以後又找我麻煩,我才能幫他們回憶回憶啊。”說罷又搖頭,“他們那麼多話,我怕不夠存,還特意開了雲盤會員。”

易遠忍不住對她豎大拇指:“行啊,難怪許英斐都能懟。”

他還是頭一次看見許英斐這人精吃癟。

許攸寧輕笑一聲,人總是要多栽幾次坑,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啊。

年三十,陳清的丈夫易榮回家,知道許攸寧來了,還給許攸寧帶回小禮物。

是一條鑽石手鏈。

許攸寧受寵若驚,她和易榮第一次見麵,哪裡敢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易榮氣質溫和內斂,比起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更像是大學老師或是教師,金絲眼鏡也很有文人氣息。

他笑容溫和:“我家裡沒姑娘,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喜歡什麼,就讓秘書室幫忙選了,希望攸寧不要嫌棄啊。”

許攸寧連忙擺手:“您太客氣了,我——”

“哎她嫌棄什麼?她連鑽石和玻璃都分不清楚。”陳清招呼易朋:“朋朋把牛肉端給我。”

易朋起身給她找牛肉。

年三十,阿姨們都回家了。

易遠要去看晚會,回來不了。晚飯隻有陳清夫婦、易朋和許攸寧。

陳清、許攸寧和易朋買了菜,清理乾淨,做了火鍋,除夕夜就涮火鍋吃。

飯後又看了會兒晚會,十點半,陳清和易榮都困了,上樓休息。

客廳隻剩下許攸寧和易朋。

許攸寧本想跨過零點再睡,但一到十一點,她和易朋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

兩人麵麵相覷,都看見對方眼裡的倦意。

……還看什麼晚會?睡覺吧。

許攸寧回了房,洗完澡剛爬上床,床頭手機一亮。

來電顯示,魏則行。

大概是因楊助理的電話產生了免疫,現在魏則行打電話來,她已經沒多少尷尬了。

許攸寧接起來:“你沒去看晚會?”

“我媽替我去了。”話筒傳來陣陣風聲,魏則行走了兩步,背過風,聲音才總算清晰,“易遠也不在家吧?”

許攸寧:“……”

魏則行又淡淡道:“對,易遠去看晚會了,你今晚鎖門了沒?”

這什麼話!許攸寧覺得自己必須解釋一下:“我當然鎖門了,而且易總家不在家,跟我並沒什麼關係。”

“你這樣想,就太好了。”

“……”許攸寧輕咳一下,這話沒法接。

她不說話,魏則行也不說話,靜謐的空氣流動,許攸寧漸漸閉上眼。

倒計時在各家各戶電視中響起,直到輕輕邁過淩晨。

陽台風很大,魏則行捂著話筒轉身進門,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晃了晃。

聽著耳邊輕輕的呼吸聲,他在桌前坐下。

想說的新年快樂,又沒能及時說出口。

演藝中心的表白,被她拒絕是意料之中。但魏則行不知怎麼的,始終想起在籃球場,他拒絕她時,她一刹那怔忪的神色。

小臉沒什麼血色,眼裡光芒破碎。

心臟忽然像被撓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將酒一飲而儘,拿起書房電話,清潤的嗓音在夜色中染上冰冷:“Chris,我請你回來不是過年的,讓蔣旌快一點,不要拖太久。”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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