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已經道了歉了,壓在心口的那個大石頭都已經被鎮國公給挪了出來。所以如今再跟孫氏說話的時候,鎮國公便輕鬆了不少。
“知道你還明知故犯?”孫氏擰起了眉頭,厲聲嗬斥,“彆以為你如今說了幾句人話,就想把這件事情抹得一乾二淨!”
鎮國公一愣,如果沒想到孫氏竟然會這麼對他,旋即粗著嗓子:“那你還想怎麼樣?”
他這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你竟然知道你不該二郎不好,那你就該去到二郎跟前認錯。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也不是旁人,是二郎!”
鎮國公不情願。
要他對自己的親兒子認錯,這他怎麼做得出來?對著孫氏認錯,就已經讓他難堪到這個份兒上了。
孫氏知道他不會這般,道:“不願意道歉也成,往後你也不必到我這兒來了。我收拾收拾行李,改明兒就搬去小湯山的莊子裡住。這國公夫人的誥命,我也不要了,左右靠著兒子,也一樣能給我掙個誥命出來。”
鎮國公紅了眼睛:“孫氏,你如今是在威脅我不成?”
“這還用問?”孫氏挑了挑眉頭:“怎麼,難不成現在才看出來?那你這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些。”
不愧是個武夫,孫氏恥笑。
她揮開了鎮國公指著他的手指頭,也不想再多跟他廢話,甩著帕子悠然轉身,走前,還留了一句話:
“話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要不要過去道歉全憑你的心意。不過我可告訴你,你一天沒有得到二郎的原諒,便一天彆想叫我容得下你。”
兩句話說完,孫氏便翩然離開了,絲毫不管鎮國公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這上半輩子就是為他著想,結果生生委屈了自己的兒子。下半輩子,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彌補回來的。
丈夫算什麼?再有本事也要跟旁人分,可兒子,卻會一心一意地待著她好。
孫氏走得可乾脆,在後頭被落下的鎮國公卻是怒火交加,一會兒罵唐璟,一會兒罵孫氏,一會兒罵整個鎮國公府……可是罵來罵去,卻連一個跟他回嘴的人都沒有。
他往回走的時候,兩邊的丫鬟小廝也是要是有意避讓著他,活像他是什麼臟東西似的。
鎮國公頓時心涼了半截,這府裡,當真是沒有一個人是待見他的。難不成他當真要去同那臭小子道歉?可真要這樣的話,他的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鎮國公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如今還沒怎麼著呢,他都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疼了。
早知如此,他吞也要把那些話給吞回去,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還真是要不得。
鎮國公悔啊,悔不當初。
鎮國公府裡的事兒,唐璟是絲毫不知的。他最近剛收到了一個消息,這事兒與他司農司也有關,山東一地的兗州沂州密州一代已經連著一個多月都沒有下雨了,地方官府求了好幾次的雨都未見成效,眼瞧著再這樣下去就該是個旱年了,這才上書了朝廷,想要尋個辦法。
可老天不下雨,朝廷又有什麼辦法呢?一群人議論來議論去,最後不知誰提了一個法子,懇請聖上讓儲君前去,親自祈雨,方顯赤誠。
不論這人說的如何義正言辭,如何堂而皇之,可是辦法就是這麼一個辦法,且這法子一出來,作為儲君的蕭衡還真沒有什麼借口拒絕。
他畢竟是一國儲君,如今百姓有難,該他去的時候,蕭衡自然該頂上。
這事兒跟唐璟說沒關係,其實又有一點小關係,可關係畢竟不大,牽扯不到他身上。可蕭衡的一個舉動,卻讓唐璟一個看熱鬨的,被直接卷了進去,成為隨行要員。
消息是宮裡來人直接到了司農司知會唐璟的。
得了消息之後,司農司的幾個人都替唐璟高興的。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回可是跟著太子殿下一道出行的。
跟著殿下還能有錯麼?必然是沒有的。他們唐大人過去,肯定又會有一筆功勞記在頭上了。
是以,等宮裡的人走了之後,他們便直接上前恭賀唐璟。
唐璟對這回出門也沒什麼想法,就當是,公款出遊了,還能順帶在路上長長見識。
至於功勞麼,這倒是挺玄乎的,唐璟可不覺得等他們過去了就真能祈到雨。哪有這麼靈驗呢?
這事兒敲定下來之後,連出行的日子都已經說好了,七月初從京城出發,連日趕路的話,要不了二十日,便能抵達沂州一帶。
前些日子百思不得其解的賀嵐州,如今卻突然有了頭緒。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沙雕侄女這兩天晚上都會被收手機,收了手機之後,她就在床上胡言亂語,昨天的內容是這樣的:
手機是皇後,遊戲是側妃,釘釘是個惡毒宮女,她看在學校的麵子上,才沒有把釘釘打入冷宮。
沙雕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