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咱們出去轉轉。”
從寧溫綸進到這處山洞開始, 這兩個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去問對方的名字,寧溫綸是不想打破平衡, 但是裴又晴叫什麼,他又怎會不知道。
而裴又晴則是想著, 反正自己和寧溫綸也隻是“露水情緣”,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們自然會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留下自己的名字隻是徒增煩惱。
所以,在她的心裡,對於寧溫綸的表白,其實是不以為意的。
說不定這隻是富家公子哥無聊生活的調劑, 而她,正是那劑調味品。
等到兩人各歸各位了,他左擁右抱的時候, 還會想起她嗎?
越想越煩躁,裴又晴胡亂撥弄了下燃燒的柴火堆。
寧溫綸看的真切。
他拉起心情差勁的裴又晴,道, “咱出去走走吧。”
裴又晴瞬間抬頭,怒目而視, “大騙子,彆碰我。”
這幾天,裴又晴對寧溫綸就沒有個好臉色。
一是他強迫自己。
二是他欺騙自己。
三是他不思悔改。
寧溫綸本來眼睛早就好了,卻依舊騙她說他看不見, 在寧溫綸眼皮子底下,她不知道被看了多少去。
尤其是那回她去洗澡,寧溫綸跟她說他去給自己把風,她想了想這裡雖然是山裡,但是保不齊就蹦出個什東西來,有個男人在,也能心安點兒。
索性,她就同意了。
可是那天,她發現寧溫綸的眼睛其實很好使,在昏暗的環境裡都能準確找到自己的額頭,一絲不差的親上去,他眼睛不好?
騙鬼呢!
就沒有比他更好的了!
“媳婦兒,彆生氣了,我錯了。”有些時候,男人的認錯也是一種進攻的策略。
“誰是你媳婦,不許這麼叫我!”
裴又晴插起腰,活像個站在村口數落自己男人的小媳婦兒。
寧溫普\"噗嗤\"一聲破功了,裴又晴氣急敗壞。
“我不理你了。”
噔噔噔就衝了出去。
寧溫綸看著裴又晴惱羞成怒的跟個小炮彈似的背影,樂不可支。
“慢點兒,彆摔著。”
下一秒,裴又晴一個踉蹌,洞口的小石頭絆了她一下。
裴又晴頭都沒回,一腳踢開擋路的破石頭,跑出去了。
寧溫綸跟在裴又晴的後頭,小跑著也衝了出去。
前幾天他傷沒好不能動彈,現在他好的差不多了,哪還能讓小媳婦一個人上山,必須得跟上才是。
裴又晴在前麵跑,寧溫綸在她身後追,一口一個“媳婦兒”,叫的裴又晴麵紅耳赤。
她倏地停下腳步,怒氣衝衝的轉身。
剛想反駁,那話就被對方又一聲無辜的“媳婦兒”堵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噎得難受。
眼圈兒都憋紅了,她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見小媳婦氣的眼睛都紅了,寧溫綸一拍腦袋,玩大了。
急急忙忙的衝上前,握著裴又晴的手腕,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往自己身上招呼。
“媳婦,彆氣,我錯了,你打我,出出氣,千萬彆氣壞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裴又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隻拿著紅彤彤的眼睛瞪著高自己一頭的寧溫綸。
“好了好了,彆氣了,嗯?”
一把將氣成河豚的裴又晴攬在懷裡,一隻手還煞有其事的撫著對方的背。
下巴擱到裴又晴的頭頂。
裴又晴撲騰了一下,但是寧溫綸抱得緊,她根本沒辦法掙脫開,就像隻待宰的小雞仔。
她悶在寧溫綸懷裡,帶著委屈的腔調道,“不許叫我媳婦兒。”這是原則問題。
寧溫綸立即哄道,“好好,我再也不叫你媳婦兒了,行嗎,媳婦兒?”
裴又晴:給我一把四十米的大刀,我要砍死這個蛇精病!!
“好了,跑了這麼久,餓了吧,走吧,咱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攬著裴又晴的肩膀,他半是強製的擁著她回去。
裴又晴的所有反抗都被無情鎮壓。
一路上打打鬨鬨的。
倆人就到了洞口。
突然。
裴又晴的一聲嬌嗬還沒出口,就被寧溫綸一把拉下,“噓—”
裴又晴一驚。
想說“你在玩兒什麼把戲”,就被寧溫綸一把捂住嘴。
睜大了眼,裴又晴順著寧溫綸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洞口有幾個男人偷偷摸摸的藏在樹蔭裡,而他們的腰間,露出了一個個反著光的黑東西。
那是——
槍!
“唔—”
剛要驚叫出聲。
就被寧溫綸捂得更緊了。
“彆出聲,知道嗎?”寧溫綸低聲道。
裴又晴知道輕重,她拚命的點頭,表示明白。
身體微微發著抖,雖然她是從家裡逃出來的,父母親含著淚趁著夜色將她送走,本以為那就是最為淒慘的畫麵,哪裡想得到,她一個平民百姓還會遇到這麼“限製級”的一幕。
“彆怕。”
“我會保護你的。”
將女孩子摟在懷裡,寧溫綸凝重的臉色一變,低聲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