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一直都在。”所以彆怕。
手指捏著裴又晴的下巴,讓她抬頭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裴又晴的手這時候也聽話的纏在寧溫綸的腰上,好像剛才那個身嫌體正直的不是自己。
“我怕。”
“好姑娘,彆怕。”
摩挲著裴又晴順滑的長發,他竭力安慰著這個還是一張白紙的女孩兒。
“他們—”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不會有事的。”
裴又晴聽罷,眼睛驀地睜大。
是,衝他來的嗎?
難怪她看到她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血,腹部還有血口子。
手指不自覺的揪緊寧溫綸有些破的軍裝。
瞳孔裡的擔憂清晰可見。
寧溫綸輕笑,“沒事,我們都會沒事的。”
說罷他又將女孩子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而自己卻抬起頭,眼都不眨的盯著那些不速之客。
眸中的溫度瞬降,他的好繼母終於要出手了嗎?
雖然他已經竭力避開原劇情,但是法則大神還是修正了劇情的失誤。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抖著身體的姑娘,上一世,對方為了引開這些人,險些被那些畜生糟蹋。
這一世,我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一定。
攥緊了拳頭,他默默下了個決定。
“媳婦兒,等會兒我過去,跟他們談判,你從這裡回到城裡搬救兵,你告訴他們,我是寧軍少帥,聽清了嗎?”
裴又晴傻傻的點頭,寧溫綸笑,“好姑娘,去吧。”
說罷他直接起身。
下一秒,寧溫綸的身體僵住。
因為,裴又晴正仰著頭看著他,而她的右手攥住的,赫然是他的衣角。
“彆走。”
裴又晴拚命的搖頭。
寧溫綸回頭,一把揮開她的手。
“媳婦兒,我喜歡你,記住了。”
被這像是交代臨終遺言的話嚇到,裴又晴左手又纏了上來。
對她可好的爺爺,走的時候也是這麼跟她說的,“晴晴,爺爺愛你,記住了。”
‘騙子,都是騙子’。
裴又晴永遠記得,爺爺的手從自己的掌心滑落,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沒想到,那樣痛的一件事,今天再次發生了。
“騙子!”
裴又晴喃喃道。
因為寧溫綸已經揮開她的手,弓著腰躥了出去。
“誰—”小六子一聲大喊,瞬間從褲腰帶上掏出槍。
那老大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身。
“在那兒,抓住他。”
一群人蜂擁而上。
“長官,有槍聲。”何副官身旁,一個少校軍銜的男人道。
“快,火速前進。”
何副官一手掏槍,一邊喊道。
少帥,是你嗎?
而裴又晴在寧溫綸衝出去的那一刻,抹著淚瘋狂的在林間奔跑。
嘴裡不自覺的喊著,“騙子,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一定要等我。”
“誰在那兒!”
林子裡傳來一聲大吼,裴又晴奔跑的動作的一頓。
濕漉漉的眼眶瞪大。
她囁嚅著唇,“救命,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那一塊她從他身上扯下來的破布鑽入何副官的眼睛裡。
“快,救人!”
順著裴又晴指的方向,何副官帶著人就衝了過去。
他留下一個小兵帶著裴又晴要把她送下山。
裴又晴掙紮,淚水在臉上四散,“不,我不走,我要看著他!”
那小兵沒辦法,隻能一個手刀過去,裴又晴疲憊至極的身體一斜,軟軟的倒了下去,最後那一秒,她口中緩緩溢出了幾個字,“我答應你。”
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他爹,你說晴晴能逃走嗎?我這心咋麼就放不下呢。”
昏暗的牢房裡,一個年紀約莫在40歲左右的女人臉上帶著哀愁道。
她身旁的那間牢房,傳來一聲低啞的有些虛弱的聲音,“媳婦兒,你彆擔心,咱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彆人想欺負她啊,難呐。”
說罷,那男人還咳嗽了兩聲。
女人霎時急了,“她爹,你沒事兒吧。”
她兩手抓著困住自己的鐵欄杆,急切道。
“咳咳,沒事兒,媳婦兒,都是我的錯,連累了你和女兒。”
女人聽見男人自責的話,淚珠忍不住打濕了眼眶,“說什麼傻話呢,這哪兒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殺千刀的王員外,要不是他想逼著咱把女兒嫁給他的傻兒子,咱們家又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想起那欺男霸女的王員外,女人,也就是裴又晴的娘劉媛就忍不住氣氛。
“姓裴的,你彆給臉不要臉,我兒子娶你閨女,那是你們老裴家祖墳冒青煙!”
“我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