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姨太太成群民國少帥vs被搶來的壓寨夫人
“我告訴你們, 彆給臉不要臉, 聘禮你們收了,媒人也去過了, 你們家閨女就是我兒子的媳婦,趕緊點兒, 你閨女到底跑哪兒去了, 說出來!”
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 此刻正叫囂著。
他一身長袍,眼睛上還戴著金邊的眼睛。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不堪。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收了你們家的聘禮,你血口噴人。”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 “怎麼,要了我們家100根小黃魚還嫌不夠?”
裴輸抖著身體,指著錢耀明說不出話來。
“欺負我們家老頭子, 我跟你拚了。”
劉媛一向是個溫柔的,但是遇見這種不要臉的喪心病狂的男人,她也隻剩下一腔怒火。
錢耀明氣急敗壞, 劉媛裴輸夫妻倆像是看垃圾的臉色徹底激怒了他。
“小舅子,看你的了。”
這時候, 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煙,慢慢悠悠的從暗處走出來,“兄弟們,好好招待招待這兩口子, 給他們鬆鬆筋骨。”
“是。”
兩個打手一樣的製服男子擰笑了聲,一人進了一間牢房。
“我告訴你,我閨女是絕對不會進你們錢家的門的,死了這條心吧!啊——”
一聲慘叫。
劉媛聽進耳裡,心痛的發抖,他男人還燒著呢,“他還病著,有能耐你們衝我來!”
“啪—”
男子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閉嘴!”
劉媛恨恨的瞪著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隨即又把充滿恨意的目光甩向錢耀明。
錢耀明身子一抖,不敢去看,嘴裡依舊重複著,“隻要你告訴我你閨女在那兒,我小舅子馬上送你們回家”
劉媛嘴裡吐出一口血沫子。
“渣滓!”
“嘿~”
男子擼了擼袖子,又一巴掌甩過去。
“小舅子,可彆出了人命啊!”
錢耀明湊近喬達,低聲道。
喬達瞅了一眼“慫蛋”姐夫,揮了揮手,就把錢耀明推了出去,“行了,姐夫,你就彆摻和了,我侄子的事兒,交給我,我就不信了,這倆老東西骨頭能有多硬。”
喬耀明被推了出去,而身後昏暗的牢房裡,傳來的一聲聲痛呼和慘叫讓他脊背一麻。
“爹!娘!”
裴又晴掙紮著醒來,眼皮子像是有萬斤重。
腦海裡,父母被裹緊皮革扔進亂葬崗的那一幕紮進心底,刺刺的痛。
她趴在亂葬崗,眼睛裡全是血絲,而身前,是渾身沒一塊好肉的父母,她連哭都失去了力氣。
失去了愛人,又失去了父母。
她是罪人,她是混蛋,她不孝,不孝啊!
在父母親的墳前,她結果了自己。
用的還是寧溫綸贈與她防身的那一支短短的小匕首。
頭頂是瓢潑大雨,澆在她的屍體上,混著血的雨水滲進泥土裡,滋潤了即將盛開的花兒。
“聽說就是她救了少帥。”
“是嗎?”
“你們說她會不會成了寧家的大少奶奶啊!”
一個丫頭突然尖聲道,“胡說什麼呢!仔細夫人剝了你們的皮!”
小聲八卦著的幾個丫頭紛紛垂下頭,收拾好東西就出去了。
那個頤指氣使的丫頭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麵色有些白的女人,不屑道,“不就是個村姑,還妄想著鯉魚躍宮門,也不怕摔死!”
下一秒,裴又晴的眼睛掙開,她們吵得聲音讓她頭痛,她一抬眼,正和那丫頭的眼神對上。
“哼!”
那丫頭脖子一耿,“乓當”放下藥碗就摔門走了。
“副—副官。”
那丫頭一出門就跟何副官撞在一起,身子抖了抖,她不敢抬頭。
也不知道剛才她的話被聽了多少去。
何副官麵色淡淡的瞥了眼這個做賊心虛的丫頭一眼,“醒了嗎?”
“醒—醒了。”
“還不滾。”
“是是。”
說罷,那紅衣的丫頭急匆匆滾了。
何副官敲敲門,然後便推門進去了。
“裴小姐,我謹代表寧大帥寧少帥對你表示感謝。”何副官的聲音硬邦邦的,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不不,是他——”救了我。
剛剛回過神的裴又晴聽見何副官的話,連忙反駁。
原來,他姓寧啊!
看來她的猜測沒錯,他果然是個富家少爺。
裴又晴的眼睛黯淡了些許。
“裴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您的恩情我們寧家放在心上,以後,隻要您有需要,都可以來找我們。”
何副官何等人物,能被寧大帥單過左膀右臂,他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是登峰造極,和皇帝身邊的心腹大太監比也不差啥了,他看到裴又晴臉上有些“失望”的神色,自然而然以為,對方是沒得到好處,所以不滿了。
他遞上一支做工精致的玉佩,“這是寧家的信物,屆時隻需帶著它前來。”
聲音更冷了,冷得裴又晴裹著溫暖柔軟的被子抵擋不住。
裴又晴本來就是被打暈的,此刻後頸正一抽一抽的痛,再加上做了噩夢,太陽穴的位置劇烈跳動著,針紮似的。
“我說了,真的不用。”
他救了我,我救了他,正好,兩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心臟驀地痛了起來,毫無征兆。
“我想問您一句話,這是他的意思嗎?”
何副官沒有情感冷冰冰的麵孔上,浮上了一絲訝然,但是下一秒,裴又晴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仿佛那隻是她的錯覺。
被那雙隱約含著期待的眼眸盯著,何副官不適地握了握手,對裴又晴的觀感更差。
這種女人,也難怪大帥叮囑他,一定要小心。
他看了一眼裴又晴,道,“是的。”
“我—能見他一麵嗎?”
就一麵,一麵就走。
本來以為會被允許。
但是冷血的何副官隻是嘴角泛起一抹笑,看著冰的滲人。
“對不起裴小姐,我們少帥說了,他不希望被打擾。”
裴又晴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她道,“好。”
說罷便掀開被子,身體有些踉蹌,但還是堅持起身就離開。
“裴小姐,您可以再待一段時間,等到身體好了,再走也不遲。”
何副官儘職儘責,不管這個裴小姐的品行如何,她救了少帥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她畢竟是少帥的救命恩人,他們寧家可不能背負上虧待恩人的名聲。
“不,請轉告——”
裴又晴話說一半,停住了。
“算了,不用了,就當做我這個人從來都沒出現過,打擾你們了。”
說罷,裴又晴轉身就往外走,何副官被她利落的動作驚到。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劇本跟他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不是應該哭嚎著要這要那要不就要麵見少帥告狀嗎?
這—
何副官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