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科舉出仕(士) 黃薑 5946 字 9個月前

“趙兄呢?”

黎池說完後,見趙儉一時沒開口,於是出聲提醒。

聽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滿園春色’,趙儉一時愣怔,直到黎池出聲提醒才回過神來,“我心中的那一園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齊放,滿園爭春。”

趙儉暗想,嚴琳琅可並不是體貼、大氣且端莊的女子啊,難不成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嚴瑾搖搖頭,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我那妹妹進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園啊,虧得今早出門時我妹妹還纏著我帶她來,幸好沒聽她的。”

“瑾兄,這話你也就到這裡為止了。我們幾個男子談論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為,更何況還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隨意談論。”黎池以不敢談論兄弟的親妹為借口,婉言表達出他無意嚴琳琅的意思。

雖然他前世忙於工作,一直沒有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可也還是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的。而且,在這個時代,找一個現下世俗認同的好女子,比找一個天真無邪、不拘俗禮的女子要更好,至少能幫他料理好家中瑣事,而這些他不覺得嚴琳琅能做到。

若娶個嚴琳琅那樣的女子,那他在外麵忙碌諸事之餘還要為家中瑣事操心,甚至為她本人的事操心,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了。

嚴瑾是一個粗枝大葉的男子,對於妹妹那些小女兒情思並不放在心上,而且黎池的言下之意他也聽明白了。“哈哈!是好兄弟,我們口上花花、談些滿園‘春色’可以,的確是不能把兄弟的姐妹也帶在嘴上,池弟真是再守禮不過的人了!”

一旁的趙儉聽了,心中思緒翻騰不止。看來兩人已經見過麵了,卻並不是一見鐘情。

以前還以為或許是黎池因借住嚴家、而與嚴琳琅日久生情,可在與嚴瑾談過後就明白根本就不存在,隻借住了三日而已。三天時間,何來的朝夕相對、日久生情。

既非一見鐘情也不是日久生情,看來果真如黎池所言,他真的是對嚴琳琅無意。

這顯然是嚴琳琅一廂情願了。以她那耐不住的性子,好像總要時不時地攪點風雨才能過下去,黎池無意於她、她卻表現得念念不忘,以致於讓他也如此以為了……

隻是她攪風攪雨得過於頻繁了,又攪得過大,終於是連他的皇位都攪丟了。

後來她為與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而高興,卻不知他心底的無奈與失落。

皇位爭奪失敗隻能無奈地做一個逍遙王爺,與她暢遊名城、看遍河川,看著大皇兄成為九五之尊,作為曾經名滿士林卻又霸道剛強的皇三子的他,一隻曾經嗷嘯山林的猛虎,最後卻隻能做一隻貓咪,叫他如何不失落?

趙儉在心裡嗤笑著自己,終於明白了黎池最後和他決裂時說的那句話:

——‘你有一顆為國為民的雄心,且有與之相配的寬容和手段,奈何帝王之心不夠堅硬,竟被一段自以為珍貴的兒女私情融化了心智,可惜了。’

嗤笑過自己後,趙儉又加入了兩人的談話中去。不管如何,現在已經有所不同了。

三人又胡天海地、隨興所至地談了好一會兒,去安排大廚準備待客宴席的徐掌櫃就回來了。又幫他們續過一道茶水,直聊到圓日當頂的時候,才在徐掌櫃的提醒下去往趙儉暫時落腳的住宅用午飯。

中午的宴席很是豐盛,也非常美味,是黎池這一世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飯菜。好,他這一世都還沒吃過一次正經宴席呢,村子裡紅白喜事時擺的席麵,都隻求量多不求味美。

用過午飯,三人又閒坐了一陣後,黎池才提出告辭。

“今日幸得瑾兄引見,這才得以結識一位意趣相投的朋友,簡直一見如故,真是不甚歡喜。隻是天也不早了,小弟該告辭了。”

黎池是真心如此認為的。起初來時,他的確抱有一絲功利之心,興許現在那份功利也隻是隱藏起來了。可經過一上午的交流,他是真的認為和趙儉這人能成為朋友。

趙儉亦是笑著說:“為兄亦是如此感覺,今日與池弟真是一見如故!我明日一早就要離去,池弟縣試得中後我都不能當麵道一聲恭喜,我就隻好提前在此恭喜了。等池弟進京參加會試和殿試的時候,我們再把臂同歡。”

“承趙兄吉言,小弟我就隻是為了與趙兄再次相見,也會竭力讀書以求能進京趕考的。”這個時代交通和信息不發達,有時一次分彆後,有可能一生都無緣再見,但趙儉家住京城的話,他們還是可能再見的。

嚴瑾交友廣闊,早已習慣一見如故後就立馬分彆的事,對於即將到來的分彆他倒是很豁達。“有緣總會再見的,要是池弟到時進京趕考,我就跟著他一起去,到時我們三人就又能聚首了。”

“哈哈!是極是極!”對這個曾經的小舅子,趙儉算是不討厭的,有緣再見的話,他也不排斥。

敘過了有緣再會的話,黎池再次告辭:“父兄還在客棧,我也還有些事要做,小弟實在要告辭了。瑾兄是再多留一會兒,還是和我一道?”

嚴瑾站起身來,“我和池弟一道走!那趙兄,我們就告辭了。”

“好,我也不留你們,我把你們送出大門,再讓仆人駕馬車送你們回去。”趙儉沒再挽留,跟著起身準備送他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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