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哭鼻子?”黎炘被他爹黎池抱著,試圖站起來去給他爹擦眼淚。
徐素趕緊輕聲斥責:“平平!瞎說什麼呢?隻有你這樣的小孩子,才會哭鼻子。”
“我,為什麼哭鼻子?”黎炘還隻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才勉強能將話給說利索,還遠遠不懂大人的心眼。
“因為我們要回京城去,暫時不能見到曾祖祖了。”
黎炘或許根本沒聽懂他娘的話,隻是因為話中‘曾祖祖‘這個詞,在他心中是與糖餅對等的,左右轉頭一看,竟不見曾祖祖了!“嗚哇哇!曾祖祖!”
黎炘‘嗚哇‘一聲哭了出來,哭得震天響!馬車都駛出去好長一段路了,後麵送行的人,都還隱隱地能聽見他哭嚎的聲音。
袁氏一聽,眼淚流得更凶了,腳下還想追出去,“平平!平平哭著在喊我,平平啊!”
黎鏢趕忙拉住,“老婆子你耳背,聽錯了!平平沒有哭著喊你,我們都沒聽到,怎麼就你一人聽見了?”
黎棋趕緊點點頭,“對,娘,我也沒聽見,可能是您聽錯了。”其餘人也紛紛附和,言是沒有聽見,怕是她聽錯了。
這邊眾人合力安撫袁氏,已經離去的黎池,也頭疼地哄著嚎哭不止的兒子。最終還是從袁氏做了給他們路上吃的一盒糖餅裡,拿出一塊給他,這才得以成功哄住。
黎池心中的離愁彆緒,一下就被兒子的嚎哭打斷,過後就沒有起初那樣洶湧了,心中隻餘綿綿地惆悵……
黎池此次返鄉探親,往返乘坐的車船,都是事先與王家運輸行定好了的。因此回京的一路上,照樣沒用他去操心換乘和食宿等事。
乘車又換船,如此走了八天之後,終於回到了京城。
……
黎池回到京城沒兩天,鐘離書和明晟也返京了,這次兩人將老家浯陰縣的妻子和兒女,也一起帶了來。
黎池想到平平和安安兩個,已然到了需要玩伴的年紀,不過鐘離書的八歲兒子,與明晟的五歲女兒,年紀稍微大了些,或許也能夠帶著他家這兩個玩?
而且徐素這幾年一直拘在內宅,也沒有交好的閨中密友可往來。以前陪著鐘離書和明晟的女眷隻是妾室,不好去交往,如今他們的妻子來了京城,倒是可以試著來往幾次,若是合得來,以後徐素也能有一兩個來往的好友。
黎池這樣與徐素說了。於是等過了兩天,徐素估摸著她們安頓妥當之後,就寫了兩張帖子,讓豆蔻送去,邀請兩人到府裡來玩。
鐘離書之妻楊氏,明晟之妻唐氏,兩人初來京城,正是無所適從的時候,如今她們丈夫摯友的妻子徐素來帖邀請,自然是再樂意不過的。
三人的第一次見麵,聊得還算投機,之後徐素又邀請了兩次,三人間也就算是成為好友了。
不過平平和安安兄妹兩,並沒能與鐘離家和明家的兩個孩子成為玩伴,到底年齡差了一截,玩不到一起去。
之後,楊氏和唐氏又輪流做東,邀了另兩人去家裡玩。不過徐素兩家都去過一次之後,就不太愛去了,隻因她們家的小妾有些膈應人。於是,之後徐素就更多地邀請兩人到府裡來玩,不常去她們家了。
楊氏和唐氏也願意這樣,家裡的小妾仗著在京城裡陪了丈夫三年,似乎就很了不起了,實在氣人得很!有徐素時不時地邀請她們到狀元府來玩,也能鬆快一天,散一散心。
……
等到孫玉林和李乾桉也返京之後,黎池出麵做東,邀請四人去雲生樓吃了一頓。
席上有菜有肉,自然沒有少了酒,五個人邊吃、邊喝、邊聊,也頗有幾分官途得意的意思。對於不久後就將赴任新官職,開啟仕途新篇章,都抱有滿滿的期待。
他們這五個人,隻黎池離開了翰林院,將要去到戶部。在席上時,另四人先是對黎池連連祝福,後來喝得暈暈乎乎的了,還好生叮囑了他一番。
吃喝儘興,也就各自回了家。等酒醒之後再想起來,紛紛搖頭失笑,黎池那樣的人精,哪裡還用他們去叮囑他如何行事?他們還擔心他被同僚欺負了去呢,他自己心裡怕是早就有數了。
黎池的心裡確實早已有數,且在心中模擬過上任後的情景,做足了升職新崗位的準備。不過四人好心地叮囑,這一份難得的心意,黎池照樣是心領的。
金秋九月,黎池結束返鄉探親假,去到同樣位於長安街上的戶部衙門,入職了戶部郎中之職。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十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