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狡黠地將衣公子打趣。
被打趣的衣公子,卻嚴酷地冷著臉。
冷了一會兒,兩會兒。
衣公子終於冷不下去,刹那間,綻出個俏皮的笑意。他左手支頤,右眼一眨,矜持地“哼”了一聲,對雷純道:“我可愛的地方還多著呢。”
如春江浮波,夜星西墜,水中濺起萬般歡騰的碎光。
“……啊。”雷純呆了一呆。
黠智的女孩子,忽然就呆住了。
不知是為了衣公子自賣自誇的厚臉皮,還是為這天香國色的活潑勝景?
抑或兩者皆有?
雷純不自覺後仰,離衣公子遠了些,像悄悄逃離的白狐,怕被衣公子的氣場獵獲。
‘人年少的時候,不能見識太驚豔的人。’
雷純心中莫名閃過這句話,眨眨眼,嘴上轉移話題道:“衣公子,有個問題我可以問嗎?”
衣公子道:“說說看。”
雷純道:“衣公子,飛衣樓是不是有眼線在日月神教?能知道這麼多關乎東方不敗的絕密情報,那個眼線想必地位很高,能自由出入日月神教的總部黑木崖!”
衣公子沉吟,不語。
雷純道:“若這是不能讓我知道的機密,那便算了。”
衣公子道:“不,我隻是在計算,我到底派了多少眼線到黑木崖。”
雷純:“……!”
衣公子還在數數。
他用人向來貴精不貴多,但奈何派人的次數卻多。
身為蒙古若相的時候,每年派過去幾個;後來身為彙帝的時候,每年又派幾個;自從五六年前飛衣樓開張,飛衣商行也會每年派去幾個。
除卻派出去的,還有暗中威脅的、收買的、合作的、兩麵甚至多麵細作的……加之日月神教中,還有前教主任我行的殘餘勢力。
網絡一旦鋪開,積累下來的暗線數量,便非常可觀。
衣公子道:“罷了,不數了。你猜得不錯,飛衣樓是有眼線在黑木崖,下到打雜嘍囉,上到分壇壇主、神教長老,都有我的人。你想問的不止這些吧?”
雷純清“咳”一聲,道:“衣公子,聽你剛才的陳述,我大膽猜測:你是不是曾派男人對東方不敗用過‘美人計’?你曾派人去勾引東方不敗,但最後失敗了?”
衣公子瞬間黑了臉。
他咬牙道:“是,我派過。不是派過一次,而是派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失敗了!俊美的、清冷的、溫雅的、秀麗的、陽剛的、粗獷的……一個個設計送到他東方不敗麵前露麵,從小鳥依人到溫馴乖巧,他東方不敗全都看不上!”
雷純忍不住笑道:“因為東方不敗對楊蓮亭情有獨鐘?”
衣公子道:“要不是那楊蓮亭爛泥扶不上牆,在東方不敗麵前什麼也遮掩不住,一旦暴露,東方不敗難免查到我頭上。到時在日月神教的多年布置被東方不敗一朝拔起……不然,我早就命人去拿捏那楊蓮亭了!”
雷純道:“衣公子,你方才也說了,東方不敗的心理已經變異,喜歡的就是楊蓮亭這種麵對他教主身份,也有那個膽子對他呼來喝去、雄性氣息濃厚的男人。”
衣公子道:“楊蓮亭不是膽子大,是恃寵而驕,是蠢,他是被東方不敗慣得沒了分寸。
“至於我派出去‘勾引’東方不敗的那些眼線?一開始我派的是的下位,後來勾引失敗帶情報回來,我便改換策略,派了在床上做上位的人去。
“就算派去的人能在床上做上位,卻不代表他們在床下,也能把東方不敗當自己窩裡的婆娘呼來喝去!沒人有那個機會,也沒人有那個膽氣!”
盛年簡直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