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裡麵都已經收拾好。
各類的家什都有,就是被褥床墊都是嶄新的。
林馬氏進來了,連忙就是說道:“都趕緊著收起來,這些我都有,直接用我的就成。”
“馬奶奶您就彆拒絕了,既然都到了家,可就不能嫌家裡用的物件了。”林其顯得有些調皮的說道。
林馬氏點了點他的鼻尖,笑道:“我這哪裡是嫌棄啊。”
她環顧著四周,就是當初跟著老頭子的時候,都沒有住過這麼好的地方,林馬氏本來還想著,她這輩子都沒能享兒孫的福氣,沒想到老天爺在這個時候居然給她送來了。
她握著林其的手,叨叨絮絮的說著話。
莊辛延扛著櫃台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兩人坐在一處,臉上帶著笑意。
一老一少,相處的極為融洽。
……
白駒過隙,平靜安寧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
從深秋到了冬日。
大雪飄落,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
林其透過窗,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立馬就是沒了出去的心思。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來的要冷一些,比起出去,他還是喜歡在屋子裡燒著炭火。
房門這個時候被打開,屋子裡頓時起了一陣的冷風,好在莊辛延即使的關上,他進了屋,便將手放在炭火上烘著,“這才隻是第二場雪,你就冷成了這般,以後該如何是好?”
林其抿著嘴,他覺得自己準時被莊辛延給養嬌氣了。
往年的大雪,他身上沒有穿這麼多,家裡也不會整日裡燒著炭火,雖然覺得冷,可還是照樣的出去乾活,哪裡像是現在,活不用乾不說,連出門他都不願意了。
他道:“我是不是越來越懶了?”
莊辛延聽著便是笑出了聲,將烘得有些暖和的手朝著這個麵上皺眉的人伸了過去,雙手捧著林其的臉,他笑道:“懶點好,不懶怎麼顯出我這個當夫君的疼你了。”
其實,說起來也是打趣。
在莊辛延眼中,林其是真的不懶,甚至倒是寧願他再懶一些。
捧在臉上的手很暖,林其下意識的用臉去蹭了蹭。
莊辛延用著指腹去摩挲,他道:“明日鹹蛋差不多就能夠吃了,我打算讓鄉親先試試水。”
鹹蛋好賣,是無需置疑,不說袁掌櫃隔三差五的就會上門來催催,就是施聿都從上京來了信要貨。可是讓鄉親們去賣,不一定能夠賣的多。
畢竟,鹹蛋的價錢太高了。
普通的百姓樂意拿出一文來賣下一小塊的花糕,可是卻絕對不舍得花下大幾文去買一個蛋,哪怕這個蛋的味道再好,他們也舍不得。
所以,哪怕一枚鹹蛋掙到比一塊花糕來的多,卻想要像賣花糕那般,肯定是不行的。
這次,他便隻打算讓林寶成為首的幾人,先嘗試的跑兩天,看看效果如何。
“生意肯定會好的。”林其寬慰著,他也隻能夠寬慰,比起莊辛延來說,對於做生意這點他並不是很了解,隻是他卻知道,哪怕村子裡的人賣不出去。
家中做好的那麼多鹹蛋也是能夠賣出去,畢竟袁掌櫃和施聿這兩方的人都是搶著想要。
莊辛延附身過去,在他的嘴上印了一下,兩人相視而笑。
……
隻是,現實卻沒有那般的好。
林寶成幾人,也是嘗到過鹹蛋的滋味,確實很不錯。
可是聽到雞蛋的鹹蛋六文一枚拿貨八文賣出去,鴨蛋的八文一枚拿貨十文賣出去,都是驚歎的張大了嘴,可是不免都是起了一份雄心。
這個生意如果做的好,可就比花糕掙錢多了。
於是,個個都是挑著扁擔外出去。
結果,早上多少挑出去的,夜裡多少挑回來。
五六個人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賣出去。
這一下,都是傻了眼。
可是也並不是不能夠想明白,畢竟鹹蛋這麼貴,就是鎮上的人也不一定願意花錢買一個,哪怕就是誇得天花亂墜,也未必有人願意花這麼貴的價錢去買。
不少人就是退了心思,打算著乾脆就隻做花糕的生意。
倒是林寶成有些急,幾口將飯扒空,就朝著莊家而去,進了門他就說道:“哥,鹹蛋的事你可想想法子呀,我今跟老顧客誇著鹹蛋好吃,個個都是不相信,如果便宜的話我還能送些給他們試吃,可鹹蛋怎麼送得起啊,畢竟這一枚鹹蛋可是頂了一斤的豬肉呢。”
連林寶成這個賣鹹蛋的都覺得貴,買的人更不用說了。
莊辛延卻是沒有急,他順著炭糕的毛說道:“私人買不下,為什麼不去試試鋪子?”
“鋪子?”林寶成顯得有些疑惑,可隨即他猛地拍了拍,說道:“我說呢,哥的法子就是多,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酒樓呢。”
可不是麼,要說什麼東西的吃食賣的最貴,自然是酒樓了。
就是隨便的一個青菜就是十幾文,更彆說起的,一枚鹹蛋的價錢對於酒樓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而且酒樓裡賣的好了,這樣一來,鎮上有錢人家想必也會知道,如此能做有錢人的生意自然比百姓來的強。
林寶成越想越興奮,如果麵前的人不是莊辛延,他甚至都想跑上前抱上一抱。
可也防止不了他興奮的就是蹦了幾下,聲響大到令本睡著的炭糕都抬起了頭。
如果說這兩個月來最大的變化,那便是炭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夥食好的緣故,三個巴掌大的炭糕這個時候長大了不少,皮毛烏黑亮澤,極其的順滑,然而就是模樣再好,也改不了它小時候的毛病。
特彆的愛睡覺。
尤其是與林其待在房間裡麵,一邊燒著炭火一邊呼呼大睡。
炭糕迷迷糊糊的探了探頭,像是沒瞧見什麼能引起它主意的,又埋頭在莊辛延的雙腿中睡了。
林寶成像是解決了難題,臉上的愁容不在,他對著房間裡的另一人說道:“二哥,你什麼時候去瞧瞧林東,昨日他肚子裡會動了,可逗了。”
可惜,這在莊辛延麵前就是顯擺,他還沒說幾句,就被莊辛延揮著手般的趕了出去。
林寶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或者說,早就已經習慣成自然,被嫌棄般的趕著離開,可不就是常態麼。
他踏著雪地,頂著夜色,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心中卻已經在考慮著,明日該去哪家酒樓。
鎮上的酒樓不少,而他唯獨就去過一家,還是借了哥的光,去蹭了一頓飯。
林寶成想著,既然哥當時選擇那個酒樓,那他明日乾脆也就先去那家問問,說不準又借著哥的光,談成了生意了?
如此想著,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