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的準備工序, 莊辛延早就已經準備好。
工具之內的東西,此時都已經放在了作坊之中。
青檀皮、沙田稻草之類的原料,也是拖人已經備好。
現在等待著的, 就隻有正式開工。
莊辛延之前就已經考慮好。
他完全能夠信賴的人不多,而他也不願意讓這些人將時間搭在造紙上麵。
所以, 莊辛延這次買下的十個人, 便是他所想的法子。
十個人。
每一個人負責的東西都不相同, 互相保守秘密, 不讓其他人知曉。
這樣一來, 哪怕這十個人其中有人背叛他, 造紙的方子也落不到外人的手中,因為莊辛延絕對不相信他挑選的人,到最後全部都選擇背叛。
哪怕隻要有一人堅定留下來,他的方子都不會流落在外。
而莊辛延之所以完全不擔憂的原因, 是因為造紙最為重要的部分唯獨隻有他知曉。
兩日後。
莊辛延來到新院落。
和初來乍到時不相同, 不過短短兩日, 這十人就有了煥然一新的改變。
先前挑選人, 莊辛延選擇人選的條件之一, 便是年紀都不是很大。
大多都是在十五到二十之間。
這些人此時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處,搓洗乾淨的臉上總算是能夠看出他們的麵容。
莊辛延打量一番,對應了他們的名字將人記了下來。
如果不出意料,這些人就得跟著他一輩子。
反之, 這些人也是心中帶著慌恐,生怕在主子麵前落得一個不好。
接下來, 莊辛延花了兩日的功夫,以一對一的教導,將他們教會。
隨後,工坊內,便正是開工。
也就是在這日。
莊辛延帶著小逸來到了鎮上。
自從文箏丟失,哪怕最後並沒有出現意外,可小逸明顯是怕了,哪怕就是有烏亭奕陪在文箏身邊,小逸都不敢離開,就是這次出門,莊辛延幾人都是勸了許久。
來到鎮上。
小逸一手牽著莊辛延的袖擺,四處張望的。
直到另一隻手中被塞了一根糖葫蘆,小逸吃得滿嘴的香甜,他才問道:“莊哥哥,你帶我來鎮上做什麼?”
莊辛延來到一條巷子,停止腳步,他道:“讓你來選我們村子教書的夫子。”
本還舔著糖葫蘆的小逸臉上頓時帶上了驚愕,隨即,顯得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尋夫子?莊哥哥你沒說錯吧?”
說完還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讓他來挑選夫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做。
莊辛延摸著他的腦袋,倒是沒有解釋什麼。
隻是帶著他先後拜訪了幾家人。
上門拜訪無非就是說說聊聊,再來便是夫子拷問小逸的學問罷了。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小逸,不由也慢慢的放鬆下來,無需旁人提醒著,表現的就極為的有禮數。
莊辛延不免有些好奇。
文箏暫且不說,小逸從小長大,身邊也沒有旁人,可有些事明明沒人去刻意去教導,卻偏偏比彆人還要懂得一些。
一個純真卻懂得禮數的孩子。
難怪,會惹人憐惜。
就這般,兩人先後去了三家。
正好到了晌午,莊辛延帶著小逸在街道吃了一碗混沌後。
便朝著最後一家來。
這家,便是袁軼先前說的那個秀才家中。
老秀才姓秦,剛回到艮山鎮,還未置辦宅院,暫時住在袁軼安排的一處地方。
這次上門,早在之前便已經聯係好。
如此,上門後,莊辛延兩人便見到了這位秦秀才。
袁軼先前說過,這位秦秀才在上京為一世家做過幕僚,這樣的人,彆的不說,定是不差銀錢。
所以,想要尋這位老秀才進村教書。
其實幾率應該不大。
畢竟溪山村怎麼說都隻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按著平常村子裡人的想法,自然是希望多掙些銀錢,然後搬到城鎮生活,又豈會明明在城鎮中卻又拋棄一切的便利去到村子中。
差錢的還會為了銀錢應下這個事。
可是明顯的,這家人並不缺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