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農家子寵夫記 餘小捌 11825 字 3個月前

不可不說, 林老太太的口才十分的不錯,不然也不會拿捏著林昌這麼多年。

此時這麼短短幾句話,還真能夠唬到一些人。

隻是, 林老太太卻忽略了一點。

幾名官差可不是私自前來,而是奉了上官的命令前來辦事, 雖說是私事, 可有著上官的命令。

就是麵前的這個老太婆去狀告, 他們上麵仍舊有人頂著, 最為重要的是, 這件事是上官親自吩咐, 他們怎麼著都得辦好。

“阿奶,您可彆說得這般嚴重,我們這次來,真是有事要尋大伯呢。”林立皮笑肉不笑。

或者說是完全就是笑不起來了, 他可沒忘記, 當初自己被困在行城, 阿奶和大伯去他家是如何逼迫的讓媳婦和娘都搬離了出去, 如果不是有二弟收留, 指不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

甚至,阿奶居然還想著將他媳婦給休了,他那麼喜歡的媳婦,在他不在家的時候, 居然被他這麼親的長輩給欺負成那樣,他如何會不難過, 如何會不傷心。

而且現在細細想起以往的那些事。

對著阿奶和大伯兩人,他是早就已經心冷。

隔三差五的就是來他們家打秋風,明明大伯家的條件還要好上許多,而他們家都快窮到吃不上飯,卻還得仍由著大伯一家人吸著他們的血肉。

他抹了把臉,又道:“大伯呢,讓他出來,我們好好談談以往的事。”

“談什麼談,我告訴你林立,如果你們不走,我現在就去衙門上告你們不孝。”林老太太還端著架子,口中搬來搬去也無非就是拿著孝道說事。

林其這時走了出來,他道:“當年家中分家,由老村長主持,您由大伯一家贍養,而我們二房每年出得五百文的夥食費給您就成,這些年孝敬的您的銀錢隻多不少,您口中的不孝我們絕對不會承認。孝敬您是應該,可大伯有兒有女,還輪不到我們來孝敬,他從我們這裡所拿走的銀錢物件最少有四五十兩銀子,怎麼著他都得吐出來。”

“你們敢!”

隨著林其的話,林老太太氣得是渾身發抖,渾濁的神情中帶著怨恨,手中拿著拐杖直接揚起,瞧著就像是想要打過去一般。

可是下一刻,頓時就是嚇得倒退了三步,腳下不穩,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隻見,對麵的那幾個官差,在林老太太揚起拐杖的時候,都是將手中的刀劍抽出,帶著青光的劍刃嚇得她是心中跳動的厲害。

帶頭的官差瞧著,又是伸手示意同僚收起刀劍,他笑嗬嗬的道:“老太太,我們衙門的人也是講理的,咱們此時就論理,可不準動武,你要是動手動腳的,那我們也就不客氣,我就當你們是藐視我們衙門的威嚴,刀劍不長眼,指不準就往你身上哪刺過去了。”

明明就是帶著笑意的話,林老太太卻是聽著就打了哆嗦。

“大人大人,我們講理,我們就講理。”

林平躲到了現在,總算是顯了身,他伸出雙手抱拳,對著幾個官差大人深深的拘禮,才流露著委屈為難的道:“大人,我娘年紀大了有些糊塗,林其說得有一點無錯,他們年年都是有孝敬我老娘,每年五百文隻多不少,這個我可以作證。”

“平兒?!”林老太太愕然。

林平卻又緊跟著說道:“可是我侄兒所說,我從他們那處拿了近四五十兩銀子以及物什,這麼大的事,可不是空口無憑就能說的,既然說我拿了,就將物證給拿出來,可不是一張嘴就能夠斷案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番話說的是感慨激昂,神情正義,甚至是眼角都閃著亮點。

如果說,在一群不知情人的眼中,擺明了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可是偏偏,他麵前的這群人,才是受害者。

林立瞧著,簡直是目瞪口呆,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大伯的臉皮居然這般厚。

明明就是占了便宜,還非得在他們麵前辦得個可憐的模樣。

簡直是惡心的要死。

他怒道:“你彆在這裡裝模作樣了,敢做不敢當,你還算個什麼男人。”

林老太太喝道:“你閉嘴,他再怎麼說都是你大伯,何況他的話又沒有說錯,溪山村原來是個什麼破地方,你們家中哪裡有什麼四五十兩銀子,就憑你這個懶貨賺得到嗎?幾位官差大人,這事老身可以作證,林其所說之事絕對沒有。”

林立咬牙,氣得跳腳。

此時,他真的希望爹來看看,這就是爹這些年真心對待的人,哪怕就是忽略家人、餓著肚子也要奉獻的人,現在在他們麵前就是這般的嘴臉,簡直看得想吐。

林其倒是沒有任何的惱怒,隻因他早就已經看明白了。

他伸出手拿出紙張,緩聲說道:“那這個呢?”

紙張有些發黃陳舊,可是林平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與林老太太相視一眼,互相打著注意。

“怎麼?難不成你們還下耍賴不成?這上麵可是大伯你的名字,拿錢的是你,還錢的卻是我們,要不要尋這幾個人問問,看看這些年到底是誰在還錢。”林立大吼,從一開始心中發虛,到現在是越了越氣,好在的二弟還有這張紙條在,不然,他就是借到了衙門的官差,說不定都是無功而返。

出乎意料的是,林平卻是立馬的應了下來,他道:“這事我認,隻是當年……算了,那麼久的事也不提了,銀子我現在就還給你們。”

認還是認了。

可是聽聽這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有什麼隱情被逼迫一般。

林立撓頭,銀子是要到了,可是怎麼就是不痛快呢。

林平轉身回屋拿銀子。

莊辛延附身在林其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一個官差朝著屋內而去。

林老太太心有不安,連忙便是攔了下來,尤其是望著林其的這個夫婿,總覺得又會節外生枝,“我兒馬上就回,官差大人您在這等著就是。”

那官差也是個吊兒郎當的,他道:“借個茅廁用用。”

說著,直身越過,在屋子裡麵卻是與莊辛延分頭行事。

林老太太大急,卻是不敢離開,現在院子裡還有這麼多人,沒她攔著誰知道會不會又闖進去。

好在這兩人進去的時間不長,心中倒是安定了一些。

隨後,跟著出來的便是林平,他手中拿著十兩銀子,麵上露著傷懷,他道:“這是我們家僅有的銀子了,你們拿走吧。”

碎銀加上一把的銅板,其實一個官差看著,嘴角些微的上浮,顯得意味深長。

隻是,因他的位置站在靠後,林平並未看到。

這些銀錢,林立真的不想伸手去接,他總覺得這錢要的窩囊。

可如果不接,心中肯定是更加的不爽。

他便也隻能夠沉聲的接了過來。

“既然銀子已經要到,你們便離開吧。”林老太太亦是如此,她虎著臉,就下了逐客令。

然而,莊辛延這個時候,卻是上前,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張宣紙,他道:“那筆銀子結了,那便將這筆銀子也結了吧。”

手上揚,宣紙上麵的內容林平一眼就瞧到了。

上麵書寫著一樣一樣從林昌家拿到的銀子和物件。

可是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所寫的。

而且,哪怕他就是從林昌那拿了差不多五十兩銀子,可什麼時候拿了多少兩,和這張紙張都有差入。

他立馬便道:“這張紙與我無關,我一沒簽字二沒畫押,怎麼我都不會認下。”

莊辛延一臉的高深莫測,他的動作很緩慢,卻有條不紊。

先從身邊官差手中抽出長劍,邁步上前,拿著刀刃割破了林平的手指。

而等林平驚慌的回神過來。

紙張上麵沒有簽字,卻多了一個嶄新的畫押。

或者說,就是上麵所書寫賬目的字跡,墨水都還未乾徹底,顯然就是才寫好。

手指不住的再流血,雖然隻是割破了手指,刀口卻深可見骨。

林平吞了吞口水,他發現他此時悚的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倒是林老太太已經不複之前開始的威風,她驚愕失色,麵色蒼白如紙,隻能夠哆嗦的說道:“既是……既然是講理,就是這麼講的?”

“沒錯,沒錯,是你們說要講理,這就是理嗎?”林平臉色乍青乍白,喘息未定。

哪知,仍舊是帶頭的那個官差,他頓時就是哈哈大笑起來,“老太太,我們自然是講理,這人手中都有您兒子畫押的欠條,自然得將銀子還上不是。我來瞧瞧,喲嗬,五十兩出頭,要不我來做個住,就還五十兩銀子即可。”

“你們,你們混賬。”林老太太心底莫名的恐慌,因為她發現,一旦沒了理,麵對這些官差他們家隻有認栽這麼唯一一條路。

官差冷哼哼一聲,他道:“老太太,您說話得客氣些,要知道辱罵官差這也是一條罪。你們將銀子還了,這事我們便不追究,您看可好。”

“明明就是莊辛延壓著我畫押,你們難道眼瞎了不成。”翻來覆去就是還銀子,林平一股惡氣湧上來就是說了這話,“沒看見我手上還有傷?沒看見這些字跡墨水還未乾?你們都是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