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2 / 2)

農家子寵夫記 餘小捌 11825 字 3個月前

官差嘴角浮起一絲冷意,上前一腳就是狠狠的一踹。

他道:“彆說這些廢話,趕緊著去拿銀子。”

被踹的四腳朝天的林平頓時就懨了,更是將他給踹醒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朝著官差辱罵的這麼一天。

林平垂著頭,不敢去望顯然是有些發怒的官差,他隻能夠道:“我沒銀子了,先前那十兩銀子就是我所有的家當,要不,我先欠著,等我以後有錢了再還。”

“還什麼還啊,憑什麼還,那是我兒子孝敬給我的,你們不信就去問問林昌那個混賬東西,他絕對不會讓他大哥來還銀子。”林老太太哭喪著臉,又捂著胸脯喊道:“哎喲,我的心好疼,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老頭子啊,你乾脆帶我走吧,省得我留在這裡受氣啊。”

故技重施,林老太太這樣的假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每次為了達到目的,不是捂著腦袋就是捂著胸口,可一旦目的達到,卻什麼事都沒有。

莊辛延這時卻是笑道:“這事結了,我便帶阿奶去鎮上醫館走一趟,有病治病,所有的醫藥費歸我一人來出。所以,為了阿奶的好,大伯你還是趕緊的拿銀子吧,耽誤了阿奶的病情,可就是你不孝了。”

林老太太啞然,哪裡是喘不過氣,反而還喘著粗氣。

這種小伎倆,本來就是想用來壓製著這幾人,結果現在倒好,被人這話一說,倒是成了大兒的不是了。

心中又恨,此時家中就他們兩人,如果還有人在,去溪山村將林昌那個混賬叫來,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林平仍舊咬牙不反口,“我沒錢。”

莊辛延給了其中一官差一個眼色,那人瞧著,便伸手示意:“都跟我進屋,去搜。”

“你們……你們……”林老太太還想著說些什麼,可是看著官差又是拔劍又是拔刀,頓時都是不敢說話了。

林平垂著臉上倒是沒有急切。

剛才進屋,以防萬一,大筆的銀錢都是藏得牢實,唯獨留下了一二兩的碎銀在外麵,這些人就是搜到了,不過就是丟了一二兩銀子,比起五十兩,還真不令他心疼。

隻是。

林平沒有想到,官差進去,直徑就是朝著他藏銀子的地方兒。

先前接著上茅房的理由,他就是偷偷進屋過,正好著看到了那一幕。

所以,當林平剛才嘴上喊著沒銀子的時候,他內心都是譏笑不已。

這家人,可真是不夠老實。

哪裡是沒銀子,反而銀子還是不少。

木盒中,光是銀錠子就有不少,更彆說居然還有兩張百兩的銀票子。

倒是讓他有些驚訝,一個家中不做生意又不務工的農家人來說,居然能夠存下這麼銀錢,而且瞧著這家人穿戴都不差,想來也不是攢著銀子不花的那種。

官差想著,等回去了好好查查,說不準能夠賣個人情給莊家的人。

如此想著,他抓了五個銀錠子便出了門。

喊道:“人瞧著本分卻真不老實啊,還說沒銀子,你們家的銀子可真是不少啊。”

說完,便將手中的銀錠子塞在了林立的手中,他道:“十兩銀子一個,五個正好。這事便就結了,以後你們兩家也都彆鬨了,誰要鬨我便不客氣,直接將鬨得那人押去牢房,關上幾個月。”

一聽到牢房,本還急著開口的兩母子頓時沒了聲息。

真要是在牢房待上幾個月,怕是得丟半條命。

“好好好,這事就結了,隻要他們不去我家鬨,阿奶每年的夥食費我還是會給。”林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尋回來銀子算得上一點,更多的是,他此時痛快啊。

特彆是瞧見阿奶與大伯此時臉上難看的神情,他高興的恨不得跳起來。

官差轉頭看著林老太太,裝腔作勢的道:“老太太您身體可還好?如果要去醫館,正好我們順路,便帶您一同去?”

林老太太哪裡敢,瞧著他手中還握著長劍,她隻能夠僵硬的擺了擺頭。

就這樣,空手而來,滿載而歸。

告彆了幾個官差,回村子的路上,林立是笑得快要僵硬。

本打算著能要回一些算一些,不成想居然要回了六十兩的銀子。

甚至,他一路上算著,真要說起來大伯一家確實拿了他們家五十兩銀子左右,隻是賣掉林東的那十兩卻是在這五十兩之中。

也就是說,現在反而還多出了十兩銀子來。

笑得眯起的眼睛微微張開,林立想著,就當做是利息了,也如同大伯那般,反正銀子到了他手中他也不會還回去。

三人朝著村子而去。

就在溪山村的村口處,站著一群的士兵。

打頭的那個,正是一身紫金色鏡鎧的男人。

林立眯眼一看,頓時大驚,他道:“那是左將軍。”

莊辛延也是望去,他對於這個將軍,倒是有些好奇。

那日何子燁雖然未多解釋,可是袁大哥卻與他說起過這位將軍的事跡。

一個有勇有謀的將領,守護著廣闊的草原邊界,上過的戰場不下百次,卻從未有過敗退。

隻因,他的戰術、能耐以及領兵的本事,天生就是活在戰場上的男人。

然而,時也命也。

這樣的人卻有一個致命卻又算是優點的性格,那便是生性多疑。

據傳聞,左將軍之所以戰無不勝,如此令人崇敬,卻是因為他身邊的一個謀士。

一個無名謀士。

出謀劃策,從險境中屢屢脫險,奪得生機,帶來無數次的大勝。

甘願身居人後,所有戰名都歸得左將軍一人獨享。

卻不想,功高蓋主,在左將軍起疑之後換來的卻是一劍封喉。

當然,這些不過是傳聞,到底是真是假,其中一個當事人早已經命喪黃泉,誰也無從知曉。

莊辛延望著這位將軍,此時卻不得不說,這渾身的殺戮氣息,著實讓人心驚。

“我們快走,可彆招惹了這位將軍。”林立低聲,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喜悅,他揮著手,示意著讓黑驢走旁邊的小道,繞路而行。

莊辛延沒意見。

隻不過,他們進村之時,這位左將軍倒是向他們這邊望過一眼,顯然不是來尋林立,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將軍,屈身來到他們這個小村落。

他還是真有些好奇。

而在溪山村的書塾中。

秦老聽聞來人,臉上瞬間嚴峻。

他對著身邊的人連忙就道:“你去文箏那一趟,不管如何今日不得讓文箏和小逸離開宅子,你就守在他們身邊,不得離開半步。”

緒寧立馬便應了下來,“是,老爺,奴才現在就去。”

說完,便從後門離開,提著衣擺飛速的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沒過多久,書塾中便迎了這位左將軍。

他平息了下心緒,上前行李:“老夫拜見將軍。”

左逸塵伸手一擋,“秦老無需如此,說起來您也算得上我半個夫子。”

秦老趕緊說道:“老夫哪裡擔的起將軍這麼一說。”

“您無需客套。”左逸塵說著話,一邊打量著這間書塾,他道:“我真想不到秦老重回故裡,會在這個地方開設了一間書塾。”

“說來也巧,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八方閣的袁掌櫃,一路上多加關照,又因他的推薦來到了此處。”秦老聲音不急不緩,完全瞧不出任何的疑點,他接著又道:“老夫年歲大了,本想著就在鎮上安享晚年,可來到此處之後,鄉親淳善、稚子伶俐,而這處也不失一個好……住處。”

最後兩字,帶著一絲的顫意。

隻因秦老望去,卻發現本該在文箏那裡的緒寧正在窗台外,哪怕臉上緊繃,他也能夠看到緒寧臉上的慌亂以及著急。

他立馬便是想到了文箏那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便是抬頭望向了左將軍,想要確定他麵上的神色,是否能夠看出一些什麼來。

可是就這麼一眼的功夫,卻是讓左逸塵看得正著,眼睛閃過一抹淩厲光芒,他道:“秦老是因為什麼事,突然如此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