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炭糕,轉頭就朝著林其叫喚著,嘴裡嗚咽著,眼眶也是顯得濕潤。
林其瞧不過,倒是將男人給推了下去,他道:“趕緊著給它洗洗。”
“……”被推下去的莊辛延有些愣神,一人一狗就看著床榻上的一大一小。
林其抿嘴,壓下要上浮的嘴角,側躺著身子與可可玩耍,就是不去看背後的人。
莊辛延有些無奈,隻能強硬的牽著不願意離開的炭糕去洗洗。
甚至,當他們回來的時候,他還是扛著這個大塊頭回到房間,省得它下地弄臟了爪子。
隻是,當一人一狗回來,床榻上的一大一小都已經入睡。
莊辛延手上一鬆,直接讓炭糕唆的一下落地,他垂頭蹙眉說道:“去睡你的狗窩,這裡沒你的地方了。”
下地的炭糕快速來到床榻前,撐著身子歪頭瞧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大叫,瞧了一會兒後便十分乖巧的睡到了一旁的狗窩中。
莊辛延收拾一番,才吹滅了油燈上床。
他從林其身後懷抱著他,又伸出手,護在可可的一旁,閉上入睡。
這一夜睡得極美,如果不是一隻小手在他的臉上使勁的折騰,莊辛延都不願意立馬醒過來。
抓著搗亂的小手,莊辛延唇角勾起,伸出手勾了勾可可的下巴。
陪著他玩了一會兒,才起身忙活去了。
而此時,在艮山鎮也有一個稀罕事。
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在鎮門官差查通行證的時候,望過來的人都是驚呆了。
甚至,有人嚇得一跳,連忙轉身就跑,嘴上還嚷嚷著:“妖精,有妖精。”
沒跑的人,也是湊在一起理論紛紛。
眼睛卻都是落在與官差對話的那人身上。
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白皮膚的人。
極為的怪異。
官差僵硬著手,看著手中拿著的通行證,又時不時瞟了這人一眼。
兩人站在一處,他發現這個怪異的人居然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頓時就是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是從汐城而來?”
艾登仰著粗眉,他道:“我來自海外,這是我在汐城辦的通行證,有問題嗎?”
人怪異,說話的腔調也怪異。
好在,官差都能夠聽懂,頓時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通行證還給他。
艾登二話沒說,直接從身上拿出一片金葉子遞了過去,他問道:“這裡的衙門在什麼地方?能不能帶我過去,我想找一個人。”
數個官差驚愕的嘴都合不攏。
衙門在什麼地方他們當然知道,帶這個人過去,也不是不行。
可是,這人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一出手居然就是一片金葉子。
其中一個反應快的,就是伸手一搶,一邊將金葉子塞在袖兜一邊道:“我帶你去。”
沒反應過來幾人,這下急了,紛紛嚷嚷起來。
那官差揚聲:“哥幾個,等我回來給你們帶來好酒好菜。”
這話說了,其他人也沒音了,誰叫他們反應的慢,也誰叫這人的職位比他們高,怎麼說都得認了。
將人帶到了衙門。
衙門內也是引起了轟動。
一個洋人居然跑到了他們這個地方來,彆處繁華的地方也許還能夠見到一兩個,他們這個小地方百年來都見不到一個,就是聽聞到的蔣縣令都好奇的跑來,偷偷的望了一眼才離開。
招待這人的,還是衙門中的主簿。
聽聞這個洋人不遠萬裡,漂洋過海就是為了尋一個人,不免有些感慨。
平路好走,可海就不是好過的。
哪怕他們所在的地方離海遠,可也是知道,海中易出事,而且一旦出事哪怕本事就是再大,也隻能夠葬身於海。
現在這人能夠這麼大老遠的過來,又何嘗不是命大啊。
主簿感歎一番,便問道:“你要尋的人可是在我們鎮上?”
艾登連忙就道:“我找了幾個城鎮,就是在這,我確定。”
主簿點頭,“那他的名諱是?”
艾登立馬答道:“老子。”
準備翻著名冊的主簿手上一愣,他臉上古怪的問道:“你說他叫什麼?”
艾登背脊一挺直,他硬朗的臉上帶著笑,張口再次吐出這兩個字。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