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 艮山鎮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同時也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當然,聽聞這件事後, 最為高興的還是溪山村的人。
哪怕這件事也許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可這種興奮自豪的感覺, 他們卻能夠感覺的到。
所以, 但凡來到溪山村的人都會發現, 村子裡的村民, 個個臉上都是浮現出笑意, 當不明白的人問著他們, 是不是自家有了什麼喜事。
可每個人都是搖了搖頭,他們的高興並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而是為了另外的一人。
而這人正是莊辛延,就因為此時,他的身份有了一個重大的改變。
皇商。
與‘皇’字搭邊, 又怎麼可能簡單。
也確實不簡單。
皇商的名號不過剛剛下來, 溪山村的那座才建了幾年的大橋差點被踩垮, 不止艮山鎮就是周邊的一些地方, 都是一些聽到了消息趕來拜訪的人。
來的人多了, 招待起來自然比較忙碌。
然而,莊辛延此時卻是帶著一家人來到了山中的籬笆小屋,躲個清閒。
籬笆小屋一直就沒拆掉,莊辛延專門派人修補過, 雖然比不上宅子的好,可也另外一番的滋味。
林其瞧著誰在躺椅上的男人, 他將碳碳從搖籃中抱起,放在男人的懷中,說道:“你就這麼心安理得,直接將爛攤子丟給趙玢和喬哲呀?”
莊辛延把碳碳放在肚子上,任由著他玩鬨,“我如果不這麼做,又哪來的時間陪你們呢,要我說,咱們就在這裡住到入冬了再回村子最好了。”
林其捂額,可嘴角卻是上浮。
哪怕不去看,他也是知道現在趙玢和喬哲兩人有多忙了。
趙玢還好,孤家寡人一個,家裡的侄兒還有老人家帶著,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喬哲卻不同,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正是稀罕的時候,卻被莊辛延拉過來做‘苦力’,足以能夠想象出他心中的無奈。
不過,正如男人所言,在這種忙得昏頭昏腦的時候,卻能夠陪到自己身邊,林其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而莊辛延也是說到做到,硬是與一家人在籬笆小屋待到了入冬之前。
而在這期間,溪山村又有了一副很大的改變。
村子裡麵,大概的田地都被修建成了院落或者作坊,而在村子外麵,在這幾個月期間,又有了許多人搬到了附近,在土地上蓋著房子,有的住人有的開了商鋪。
平日裡熱鬨的程度,絕對不亞於鎮上最為繁榮的街道。
讓一個外來的人來說,是絕對不會相信,這裡居然是一個小村子。
甚至,這種往好的發展一直在持續當中。
不過一年的時間,溪山村由朝廷派人下訪,由一個小小的村落改名為鎮,落名為溪山鎮。
溪山鎮除了之前的溪山村之外,以入口的那座橋梁向外伸展,一共有了十七個街道,每個街道不少於十間的商鋪住房。
而橋梁之內,也便是之前的溪山村,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商鋪雖然不多,可卻是溪山紙的根據地。
在這個地方在山邊分出來一塊望不儘頭的空地,專門用與造紙所用。
而在另外一頭,便是房屋所在,在作坊與房屋之間,種植了數排的樹植隔開。
住在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溪山村的原居名,同時這裡的人,根本無需擔憂生計,光一個溪山紙的作坊,就足以讓這裡的人都富裕起來。
沒錯,不是養活他們,而是讓他們富裕。
莊辛延本就不是一個小氣摳門之人。
在最初的花糕生意,他都願意帶動著這些人,更彆說現在有了一個比花糕好上千倍萬倍的生意,自然會照料著這些人。
隻不過,自然不是白給,莊辛延給的不過就是一個機會,能不能就此發家,就看他們的本事。
而溪山村,就是一個有本事人的村子。
在這日。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停在了莊家宅子的大門前。
姚維君下了馬車,她環顧著四周,心中有這很多的感想。
她進了大門,見到了她的侄兒,將手中一隻拿著的家譜遞到了他的麵前,說道:“我贏了。”
鬥了足足二十多年,她總算是將莊鈺山鬥垮,總算為爹娘為大哥,以及為她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姚維君贏了,同時江中莊家也徹底的被毀了。
百年的世家就再這一年的時間徹底落幕,永遠停留在世人的記憶中,甚至是漸漸的遺忘。
莊辛延其實知道,見到姚維君的第一眼,他就能夠看出,這人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是狠人。
果然,哪怕她自己就是出自於江中莊家,可姚維君寧願毀掉,也不願意在彼此對抗之後,又再次接手。
其實也能夠說,她這般做,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罷了。
莊辛延並未伸手去接家譜,隻是問道:“你以後有何打算?”
姚維君眼眸中閃過一絲的迷茫。
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一句問話,可在報完仇之後,該何去何從她卻沒有一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