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氛圍靜謐得剛剛好。
許意被他的虎狼之詞愣住,瞠目一會兒,彆過目光,“你能不能認真點?”
“所以呢。”顧深遠倒也平靜,兩指從煙盒中夾出一隻,沒有急著點燃,漫不經心地問,“你專門過來隻是問我是不是因為你送陳庭川皮帶而不開心?”
他問得犀利,讓許意本著好心關問的想法瞬間變成她彆有用心。
這段時間她沒表現出過於在乎他的想法,沒有深仇大恨的兩人相敬如賓,幾乎避免所有肌膚之親,到了晚上更不會打擾彼此的時光。
顧深遠沒有越界跨過這一層的關係,不代表一直都是這樣。
“不管你怎麼想。”許意儘量心平氣和,“反正我沒彆的想法。”
“我有。”
“那和我沒關係。”許意往後退,明顯想要離開。
顧深遠連轉身的機會都沒給她,大手直接撈過她柔軟的腰身,將其帶到自己身前,讓彼此距離剩下不到二十公分,近得能看見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兩隻黑白分明的瞳眸裡染上夜晚的懵懂。
“意意。”他輕聲叫著她的名字,“你明知道。”
明知道大晚上來他的房間他不可能輕易放她走。
也明知道她大可不必為那條皮帶關問他是否開心,哪怕想知道,明天早上再問都不遲。
她在處於一種“明知道”的情況下,過來關問,又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想要離開,這要麼是沒把他當男人看,要麼是把他當猴子耍。
許意沒去看男人此時的眼神,稍稍低頭,望著單調的地板,垂下的手指不自然蜷起,“我……”
想了半天沒找到好理由去解釋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隻能吞吞吐吐地扯道:“我隻是不想你因為這件小事難過而已……遠森員工要是知道他們的大老板因為一條皮帶悶悶不樂的話,估計該笑話你了。”
“他們笑不笑話我,你很在意嗎。”
“畢竟你是孩子他爹,我能不在意嗎。”
“那明天早上再來安慰我也可以。”
“我怕你晚上睡不著覺。”
“不安眠的晚上多了去,你又何必在意這一個。”
“行吧。”許意忍不下去了,“你不就是覺得我送上門想和你做點什麼嗎,那就脫啊,你先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猜中若有若無的心思才導致的惱羞成怒,她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幾乎不留後路了。
如果不是顧深遠提醒,她未必真往那方麵想。
來之前想的僅僅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經過他一點撥,許意可能真有那想法,當然沒他所認為的那樣張揚直接。
顧深遠被她突然的情緒高漲弄得微怔,冷靜下來後問,“你確定?”
“確定。”
兩人之前做過兩年的夫妻,從來沒有過任何羞澀或者不安的情緒摻和,這幾年的分離和禁欲,似乎把顧深遠這樣一個帶了三年娃的奶爸變成一個尚未經過人事的愣頭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先脫沒錯,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正常程序不應該是親親摟摟抱抱嗎。
“我就一件。”顧深遠麵色一點都不慌,“你真的確定嗎。”
“對。”
許意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
她那樣肯定的語氣,擺明了你先脫我後來的態度,以至於顧深遠壓根沒往其他方麵想。
房間安靜約摸十幾秒鐘。
男人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
站在顧深遠麵前的許意腦子有些暈,大概沒想到他說到做到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成分,作為奔三的辣媽也像個天真少女一樣,瞬間紅了臉蛋。
可她也和他一樣,強行冷靜下來。
然後,說了一句話。
“好久不見……好像長大了。”
說完,她捂著胸口,暗罵自己是瘋子。
她腦子抽了嗎……說這樣的話。
從她關心他是不是因為那條皮帶而不開心,她就不像個自己了。
“對……對不起……我沒彆的意思……我說錯話了……”許意咬唇,吞吞吐吐解釋一句之後,腦袋垂得更低,下意識地往後麵的門口退去。
退到門口後,她發現關上的門不知道怎麼打開。
好久沒住這裡了,都忘記這是怎麼弄的。
再加上緊張,她更不知道怎麼把反鎖的門弄開。
她求助似的目光看向顧深遠:“那個……開一下,行嗎?”
男人帶笑看她:“你說呢?”
“我……”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不,不記得了。”
“什麼長大了?”
“……我是說,你這個人,長大了。”
“哦,我還以為你說小弟弟。”
“……”許意佯裝無辜,“小弟弟是什麼,我不知道誒。”
“真的不知道?”
“嗯。”
顧深遠往前靠了靠,沒了浴巾,隻剩下男人近乎完美的成熟軀體,離得近了,溫熱的觸感撲麵而來。
許意此時的表情:tvt
她全身僵硬,難以冷靜,杵在門口,兩腳發麻,雙手不知如何動彈是好,半推半就的,手指莫名其妙就被他的大手攥在掌心,從前麵抱住他的腰身。
顧深遠低頭,開始吻她。
從眉角到唇際。
一點一寸,溫柔隱忍至極。
這是他渴望多年的時刻,夢回多次的情景。
察覺到他愈演愈烈的架勢,許意慌了,“你乾嘛……”
她抬手抵著他,試圖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撩撥後裝無辜是犯罪的。”男人唇息在她脖頸間蕩漾,每一個字音性感得不像話,“意意,你可知道?”
他什麼都沒說,虎狼之詞全出自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