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1 / 2)

墓室中。

林啾靜靜地看著這兩個色令智昏的元嬰修士。

“你們想乾什麼?”她平靜地問道。

此刻, 這二人正在著急忙慌地脫衣裳。

“乾什麼?”三角眼男修挑高了一邊唇角, 邪魅地吐出兩個字,“**”

“若我不從呢?”林啾滿臉淡定。

兩個已經不著寸縷的男修對視一眼。

“不想從的多了去了,”胖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勸你彆找死。好好伺候,要不然休怪哥倆把你吸成人乾!”

三角眼瘦子怪笑:“一會兒你就喜歡了!乖乖的自己脫, 讓哥看看你身材如何。”

林啾淡淡地掃過這兩具醜惡的軀體,目露嫌棄:“身材極差。”

湮蓮變已在指尖,蓄勢待發。

她隻是在盤算從哪個方位動手才不會把那間密室給埋了——把它從土堆裡刨出來終究是件麻煩事。

忽然, 一道纖細至極的影子像風一般掠了進來。

“東西拿到沒有,魏涼識破我了!”極輕極軟的嗓音,著急說話時,仍是糯糯的。

這陣風卷到了麵前,見這一胖一瘦光溜溜赤條條, 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林啾定睛一看, 隻見此女麵容極度清秀, 看著像個弱不禁風的嬌小美人兒,一雙眼睛如小鹿般驚惶, 紅唇小小一點,微微地喘著氣,讓人一看便心生愛憐。

林啾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她嬌嬌弱弱地把墓室鑰匙捧給秦雲奚的模樣。

被這樣一雙眼睛望著,誰都難免要心軟了。

“你們在乾什麼——”她著急地大叫起來,“為什麼不去開門,為什麼!”

“木、木師妹……”兩個男修在她麵前頓時矮了不知道幾個頭, 訕訕地用手遮著要害,跳著腳,去取地上的衣裳穿。

“蠢笨如豬的東西!”木柔佳怒罵道,“要脫也是先脫她啊,這樣子就算被人壞了好事,也能飽飽眼福!這麼好看的姑娘沒看成,虧不死你們!”

她生氣罵人的時候,還是嬌嬌糯糯的,倒像是一個十歲的俏女孩在衝人撅嘴撒嬌。

“不是,師妹,魏涼不是識破你了麼。”三角眼男修無比狼狽地套上了中褲。

“我像你們一樣蠢嗎,我不會在半途用水鏡把他引到那條假墓道嗎?快點走啦!”木柔佳不忘俏皮地衝著林啾眨了眨右眼,“魏涼真好,你撿到寶貝啦!日後等我玩夠了,要尋道侶時,便尋個如他這般的!”

林啾:“……謝謝誇獎?”

墓室之中,氣溫驀然一降。

“啊哦。”林啾聳了聳肩,“你就不該管這兩個蠢貨。”

木柔佳雙眼紅紅:“也不是啦,我主要還是想看看暗室的門有沒有打開。早知道沒開的話,我才不會進來呢,早就跑掉啦。”

魏涼人還未至,一股寒風已先卷了進來,無數細//碎的冰晶將林啾環在了正中。

“姐妹,替我求個情啦。”木柔佳雙手合什,可憐巴巴地望著林啾,“我什麼也沒做,真的,我都快被他嚇痿了!”

林啾:“……噗。”

此女除了喜好采/補之外,倒是沒做過什麼壞事。那些被她引/誘的男人也個個是心甘情願,以她這等姿色和技術,不知多少人求著牡丹花下死呢。

從柳清音的視角看,木柔佳就是那種最不要臉的狐狸精,骨子裡風搔至極,令人恨之欲死。

但不知為什麼,林啾居然覺得她有點……萌……

墓室之中,氣溫再降。

魏涼麵無表情走了進來,連肩膀上都凝了一層白白的霜。

木柔佳朝著林啾作揖連連,果真是半眼都沒敢看魏涼。

那兩個男修還不知厲害,此刻已歪歪扭扭穿好了衣裳,見魏涼進來,忍不住故意嘀咕:“劍君魏涼怎也行這竊墓的勾當了!”

圍在林啾身上的冰霜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見她無恙,他眉毛上的冰霜化去了少許。

林啾看著這個凜然不可侵/犯的男人,心頭不禁湧上一股細細的暖流,又微微有一點酸。

她衝著他笑了起來。

自走進墓室起,魏涼的眼睛裡便一直隻有她。

見她笑得憨憨的,他不禁也輕輕勾了下唇角。

平心而論,與方才木柔佳用她的臉笑起來的模樣相比,這個本尊當真是一絲風情也無。

但不知為什麼,就是可愛至極。

“可有傷到一根頭發。”他繃起臉。

旁人聽不出其中深意,林啾卻知道,這已經是最嚴厲的指控了。

她老實地搖搖頭,道:“沒有傷到。”

魏涼看著這兩個衣裳不整的男修,自然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自家小嬌妻為何毫發未損……

“嗬,”魏涼冷冰冰地笑了下,“你本事大著,區區兩個元嬰,自然是傷不到你。”

這般說著,墓室之中的氣溫再度驟降。

林啾福至心靈,忽然意識到自家的大冰櫃在生氣!

這種時候,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她趕緊笑道:“這兩位道友也是可憐得很,不知得了什麼熱疾,看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進來就把衣裳脫光了!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他們實在是可憐,竟被熱成這樣——夫君來得正好,幫他們降降溫。”

開玩笑,包庇強間犯?怎麼可能!

果不其然,轉移了火力之後,魏涼望向她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不少。

他身形一閃,站在了她的身邊,重重攬住了她的肩。

廣袖揮過,隻見那一胖一瘦二人,被無形之力攥住了脖頸,騰身而起,雙雙墜入那具被立起的棺木之中。

再下一刻,棺蓋“嘭”一聲合起,冰霜降下,呼吸之間,那千年不腐的黑金檀木,竟被生生凍成了半透明的冰棺!

裡麵二人自不必說。

隻見那二人根本沒有半點抵抗之力,除了死死摟在一起取暖之外,竟是做不出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二人越摟越緊,沒過多久,竟是生生地嵌進了彼此的血肉之中!

木柔佳在一旁看著,臉色更是慘白如紙,纖薄的身體篩糠一般抖動起來,唇抿得隻剩一個微微撅起的白點,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淚。

“這個呢?”魏涼淡淡地瞥了木柔佳一眼,“她方才扮你。”

這可憐的姑娘頓時嚇得眼淚都縮了回去。

她一眼都沒敢看魏涼,隻巴巴地盯著林啾,兩隻手合在下巴底下,像倉鼠一樣無聲祈求。

“那你中招了嗎?”林啾問。

魏涼挑眉一笑:“你說呢。”

林啾彎起了眉眼:“若是中招,那該罰的便是你。沒中招,便不罰你了。左右都與她無甚乾係。”

魏涼微微一怔,旋即眉眼之間豁然開朗。

精致的唇角浮起一絲壞笑,他的音色低沉了許多:“啾兒想如何罰我,隻管來罰。”

林啾:“……”這人說話,怎麼就是讓人覺著不正經呢。

木柔佳“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大大的口水,弱弱地舉了下手:“要不,我,我還是不要妨礙你們兩個說貼心話啦?”

林啾悄悄對她比了個“OK”。

木柔佳雖然看不懂手勢,卻能看得懂眼色,當即不聲不響,拎著裙擺踮著腳,倒退著悄悄遁了。

待她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墓道之後,魏涼重新板起了臉。

“下次,原地等我。”

他難得地正色對她說話,語氣十分嚴肅。

目光沉沉有如實質,竟生生將她的腦袋摁得低垂了下去。

“嗯。”林啾垂著頭道,“方才她在我麵前將你一頓好誇,哪知人一走,你便要開始訓我了。”

模樣是十足十的委屈。

魏涼不禁失笑,抬起手,揉了把她的頭發。

林啾脖子微微一縮,自下而上,抬眼望他。

魏涼的目光明顯一軟。

他迅速轉開眼睛,藏起笑意,問道:“東西就在密室麼。”

“對!”林啾指著角落,“需要一把梅花鑰,誰也不知道它在哪裡。”

現在還沒人知道。

因為那把鑰匙是木柔佳幾年之後無意中得到線索才尋到的。現在就是逼死了她,她也答不出來。

“唔。”

魏涼沉吟片刻,雙瞳漸漸變成了白色。

隻見一簇簇冰霜漸漸在梅花鑰印中生成,它們凝實至極,仿若金玉。

但它又是軟的。

隻見那金玉般的軟雪順著那些複雜的鑰印開始滲透,不多時,梅花鎖的深處,傳來“哢噠”一聲脆響。

魏涼用廣袖輕輕護住林啾。

梅花鑰印開始轉動。

很快,便有一束束碎土撲簌撲簌從門頭上方掉落下來。

密室之門,緩緩開啟。

藍瑩瑩的光芒頓時灑滿了整間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