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俱樂部的新征程(2 / 2)

就這樣傳著。

最後就連夏家也知道了。

外麵的人可能不知道龔家過來的孩子是誰,但是夏家知道啊。

尤其是夏振強,前段時間還接到了省隊教練的電話,隻要一想,就知道來到A市的龔家人是誰。

想起那個丟在S省的孩子,夏振強心裡還是愧疚的,隻是生活已經變成了習慣,他並沒有去改變的想法,就這樣一天拖一天的,隻等著夏凱凱有一天能夠找過來,隻要好好的低頭認個錯,他給孩子安排個未來也沒問題。

這天夏家的老祖宗,也是現在都70多歲了,還捏著目友集團執行權的夏家一把手,夏東方,召集了家裡的子弟回家開家族會議。

才因為找小姐上了娛樂新聞的夏振強提著心臟去的,結果到了那裡一看,他的問題反而是最小的。

60多歲的三叔去澳門賭博輸掉了名下唯一剩下的一家紡織廠,此刻正抱著自己大哥,也就是夏東方,夏老爺子的腿哭成了孩子。

三叔哭嚎:“我老婆跑了,我女兒的丈夫也跑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胖到兩百斤的三叔千金抽泣著快要昏倒了,但是眼睛裡怎麼都不見淚水。

夏老爺子把這對扶不上牆的爛泥踢走,看向了老二家的長子夏眠,拐杖在地上狠狠地砸,大吼:“資金鏈怎麼會斷?啊?怎麼會斷?我明明都已經拉下老臉幫你求到貸款了,你這混賬東西是怎麼給我丟掉的啊!說啊!”

夏眠裝著乖乖的模樣很沮喪地說:“銀行那邊覺得咱們集團的信譽有問題,所以卡在上麵一關了,我也沒辦法啊。”

夏老爺子氣的一個勁兒地喘,冷眼看過這一屋子的人,最後咬牙切齒地說:“一大家子的臉麵啊,都被你們踩在了腳底!我怎麼會有你們這一群混賬東西!”

一個人從座位後麵站起來,為老爺子舒了舒心口,低聲說道:“都這樣了,爺爺,咱們彆氣,還是想個補救的方法,我這裡有個主意,您聽了看看成不成熟。”

夏老爺子眼皮子一撩,看向這屋裡唯一還有點兒腦子的人,說:“說吧。”

這人一笑,狹長的眼睛微微地眯著,像極了夏凱凱那雙丹鳳眼兒,正是當初在東林會所約見穆淵的夏嘉祺。

夏嘉祺說:“慈善咱們必須得做著,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是我們這些企業家該做的善心。”

夏老爺子嗯了一聲。

夏嘉祺又說:“但是咱們集團現在急需周轉資金,慈善的周期太長,回報太慢,恐怕是趕不及了。文化街那邊兒的樓還等米下鍋呢。”

“嗯。”

夏嘉祺說:“所以我就尋思吧,是時候讓小叔回家了。”

這一次,夏老爺子沒有嗯,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夏嘉祺察言觀色,也安靜了下來,一屋子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盯著家裡“頂梁柱”的臉看了又看。

最後夏老爺子說:“那邊兒是怎麼說的?”

“不太樂意,但是再磨磨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們搞點合作,有了利益也就好說了。”

夏老爺子歎氣:“唉,這事做的,我心裡不安啊……老四家本身就沒分出去過,談什麼認祖歸宗,大張旗鼓的乾這種事,我到了下麵怎麼見你四爺爺。”

“可夏家要是過不了這一關,就真的倒了。”夏嘉祺語重心長,“小叔的名望在全世界都不一般,做得慈善可不是我們夏家這兩年可以比的,就算小叔不在,那個雷蒙德先生也每年以小叔的名義捐出大筆的錢。咱們家既不是要小叔的錢,也拿不走雷蒙德先生那些產業,說到底,咱們無非也就是希望世人知道小叔是咱們夏家的人,咱們夏家也有撐得起的存在。我尋摸著,一旦談成了,就給小叔拍個紀錄片,采訪一下這些年他救助過的孩子,還有蓋的那些學校……”

“好了。”夏老爺子打斷了夏嘉祺的話,隻覺得累的不行。那麼大的夏家,說倒就倒,臨了還要找個後輩兒撐麵子,他那張老臉簡直沒地兒放了。

夏嘉祺還真就不說了,隻是哄著夏老爺子說了會兒話,等著老爺子心平氣和了,這才深藏功與名的退到了人群裡。

夏振強縮在人群裡不敢露臉,怕被抓出來當典型,便聽了夏嘉祺和老爺子的對話一耳朵,眼神空茫了一會兒,漸漸的就把那個留在國外的堂兄弟想了起來。

叫什麼名字來著?

夏……夏……後來用手機上網一查,查出來了,夏凱凱,和他那大兒子同名同姓!

夏振強心裡跳了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好像當自己那大兒子從S省離開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之後,同時也有很多的事情漸漸的在脫離他的理解,走向了另外一個他絕不會想到的方向。

……

“夏凱,你原先是哪個隊的?”

“你現在幾級?”

“我聽溫教練說,你滑冰舞,搭檔是誰?”

閆冰冰宣布了夏凱凱和溫健正式加盟俱樂部後就離開了,很快夏凱凱就被俱樂部的教練圍上詢問。

這些教練年紀都不算太大,最大的也不過四十歲,是國家較早的一批花滑運動員。用閆冰冰的話說,隊裡的教練原先都當過運動員,退役後找過來,隻要實力還行,還有名額,他一般不會太挑剔。

畢竟要說俱樂部教什麼高級人才是不可能的,都是教基礎,這活兒誰不能乾?

教練們出身差不多,執教水平也差距不大,彼此的關係很不錯,看見有新人過來,自然是熱情歡迎的。

更何況夏凱凱是來滑專業花滑,跟來的教練也不會搶他們的工作,彼此隻有利益關係,並不存在競爭,實在很難生出敵意。

夏凱凱麵對一群笑臉便笑著回答:“S省隊過來的,國家八級運動員,不過當時是按男單的資格考的級,現在換了冰舞,水準就不好說了。”

“拿過什麼獎牌?”

“這一屆S省的冰舞冠軍。”

“省冠軍啊……”有人這樣說著,拉著一點長音,四周圍一圈的人臉色也明顯暗淡了一些。

“怎麼了?”溫健見氣氛不對,強行插入話題,怕夏凱凱在省隊的情況重演,明明是俱樂部的老板,卻被一群教練鄙視,也太慘了,這種情況當然不允許發生,多影響訓練狀態啊。

沒人說話。

才認識的人,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

這話題雖然沒能繼續下去,但是大家也熱情地介紹了自己。十三名教練,姓什麼名什麼夏凱凱和溫健早就看過資料心裡有數,這個時候隻能裝著才認識。

其中年紀最大,屬於俱樂部元老級彆的遊興運今年三十九歲,非常安靜的一個人,並不喜歡湊熱鬨,但他一直負責俱樂部訓練組的管理工作,是接下來需要重點考核的一個人。

吳楠是俱樂部的女教練,雖然隻是教基礎班,但是名氣最大,很多家長被介紹來後都言明一定要進吳楠的班學習,屬於店裡的招牌之一。

還有另外一名男教練趙龍是國家級花滑運動員,早些年代表國家去參加過雙人滑的世錦賽,拿下過第三名的好成績,與他的搭檔,同時也是他的女友一起進入金鑫俱樂部。後來兩人分手,女友去老對頭創世紀俱樂部裡擔任教練,而趙龍則留在金鑫俱樂部指導中級班,也是俱樂部目前開展的最高水準的花滑班教練。

剩下的就屬於基礎教練,還有兩個水平都在中級,完全可以應付俱樂部水平的編排老師也在俱樂部的職員名單裡。

大家湊在一起彼此大概認識了一下,就都散了。

都是成年人,缺少青春期的熱情度,顯得更加的穩重。

畢竟人與人的相處不是一朝一夕,則是細水長流,究竟能不能成為朋友,還得看日後的相處。

等著人都散了,溫健蹙眉:“他們怎麼了?不會是看不起咱們省冠軍的名頭嗎?誰不是從省一級彆滑起來的?擺這麼個臉是怎麼回事?”

夏凱凱卻說:“大約是……閆冰冰不滑這件事,讓他們很憂慮。”

溫健聞言閉上了嘴,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金鑫俱樂部的發展有點畸形。會有這個俱樂部,完全就是富二代小王子閆冰冰的興趣愛好,然後順帶著做點兒俱樂部的生意。但滑出了成績的閆冰冰確實帶動了俱樂部的效益,效益又與職工的收入息息相關,閆冰冰不滑了,卻找來一個不過省冠軍級彆的運動員,雖然也是滑專業……但看過了國家級選手帶來的好處後,這些教練都很擔心自己的錢包會就此癟下去。

溫健怕夏凱凱心裡負擔重,一把摟住人往外走,擺著手說:“不管他們,我們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努努力就好了。”

“嗯。”

“對了,你搭檔的事情解決了嗎?真要去國家隊找啊?”

“我心裡倒是有個人選,先試一下,不行再去國家隊。”

“哦,行啊。對了,這幾天我在想,這不都到了A市了嗎?從這到國家隊的訓練中心就三個街口,你看看有什麼辦法把我送到國家冰舞隊裡去深造一段時間,接下來不努力不行啊,這俱樂部可是把我身家性命都壓上了。”

“可以以俱樂部的名義與國家隊合作吧,晚點你往冰協那邊去個電話看看流程怎麼走。”

“行。哦,對了,沒問你心裡的人選是什麼人物?至於國家隊的隊員都看不上?”

“我沒告訴你?是周悅珊?”

“周悅珊誰啊?周,周悅珊?怎麼是她!”溫健渾身肥肉猛地一顫,躲開了夏凱凱一步遠,用著一種驚訝的,甚至還帶一點憤怒地目光看他,“你不會對周悅珊還沒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