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起航!新賽季!(2 / 2)

陌生的身體反應讓夏凱凱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逃避。

他不喜歡這樣。

更喜歡以前與穆淵平靜相處的感覺,哪怕那孩子睡在他的腿上,告訴他“我愛你”,自己也能夠露出笑容,平靜地回答他,“我也愛你。”

然後笑眯眯的捏著那孩子的鼻子,再隨手拿過一本書,在那文字裡徜徉著,一邊感受內心的平靜,一邊感受著自己腿上越來越重的力量。

將書移開,穆淵已經睡著了。

但是現在。

或者說剛剛。

太尖銳了。

那種像是被針紮著一樣的感受,現在還殘留在皮膚上,甚至身體內很多看不見的神經都傳來淡淡的酸澀。

這樣的反應讓他有點無措。

晚上穆淵打來電話,約他出去吃飯。

夏凱凱說:“要比賽了,忌嘴。”

穆淵又說:“去會所泡溫泉?”

夏凱凱說:“練了一天累,泡溫泉太消耗體力。”

穆淵說:“看電影?”

夏凱凱說:“算了吧,我就想睡覺了。”

穆淵遺憾:“那好吧,明天見。”

夏凱凱今天睡的確實早,九點半上床就睡了。

夏日裡床褥熱的厲害,夏凱凱睡到半夜被熱醒,迷迷糊糊地開了空調,又倒頭再睡。

但是皮膚能夠接觸的空氣雖然涼了,身體裡卻像是燃燒著火苗一樣,每個細胞都在火上烘烤,發出劈劈啪啪油星亂濺的聲音,繼而全部蜂擁到了一處,張牙舞爪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夏凱凱睡得很痛苦,像是被魘著一樣,大腦好像還在思考,但是身體卻無法動彈一下,身體難受的感覺,讓他的大腦思維變得混亂而急切,試圖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

恍惚間,好像有誰在輕輕擁抱他。也有誰在他的耳朵上滿懷惡意使勁地吹氣。迷迷糊糊的,就連鬨騰的小盆友好像也在被人耐性地安撫著。

然而感覺卻並不好,他像是被串在火上,翻來覆去地烤,持續的煎熬著,卻又找不到解脫的辦法。

就在這樣的痛苦中,有人在耳邊輕輕歎了一口氣:“唉……”

頭皮炸開。

後背汗毛接二連三地矗立。

夏凱凱猛地睜開了眼睛,急促地喘著。

過了很久,夏凱凱掀被起床,搖搖晃晃地打開衣櫃,從那一堆的純白內褲裡抽出一條,蹙著眉換上了。

距離上次,才隔了一天的時間。

夏凱凱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覺得麻煩死了,如果有什麼方法讓自己這個年輕的身體能夠消停下來,他真不介意半夜跳進冰水裡遊泳。

哪怕把這種三天一次的頻率……不對,最近基本是隔天的頻率,變成一周,任何的方式他都願意嘗試。

被鬨醒後夏凱凱就不怎麼睡得著了。

睜著眼睛在黑暗裡看著天花板,一邊慢慢醞釀睡意一邊慢慢地想。

上一世比現在還要年輕一點,自己家裡就出事了,那之後確實是無暇顧及這一塊……畢竟連活著都困難,還有什麼旖旎心思。但沒經曆過,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到了某種臨界點,正在用這樣的方式提醒他該進行一些生物間的正常繁衍……簡而言之,發·情了似的。

夏凱凱重生的時候也想過談戀愛,離開了穆淵的監控範圍後,好好地找個女孩交往,如果可以進一步發展到組成家庭就最好了。

但是很快就重複到了上一輩子的愛好裡,投入在事業、表演,或者比賽中,不可自拔,進而完全沒有可以進一步接觸的女性。

或者說,想想,也隻是想想,完全沒有動力。

就導致如今這個年輕力壯的身體發出強烈的信號,提醒他必須要進行人生的下一步計劃了。

但那個人是誰呢?

穆淵?

夏凱凱的眼皮子顫了顫,沒發現自己的呼吸剛剛停頓了幾秒。

在這樣的念頭生出來的瞬間,他的眉心就蹙緊了,隻覺得不自在了起來。

這種彆扭的感覺。

果然還是不行的。

後來夏凱凱是怎麼再睡著的就不知道了,渾渾噩噩的一直在淺度睡眠裡,一覺睡醒的質量非常糟糕。

因此早上夏凱凱在健身房裡看見穆淵的時候,也沒什麼好脾氣和他說話,悶頭練著,任由汗水流淌,也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有一種特彆舒爽的感覺。

接下來幾天,夏凱凱都有點稍稍抗拒穆淵,更是沒有給他再靠近的機會,全心全意地訓練之後,倒是將弧線托舉的前後接續步練了出來,如今從頭到尾的滑,終於不會再在任何一個動作上感覺到不適。

然而就算到了這個程度,訓練依然沒有結束,更挑剔的部分到來,步伐上的同步性甚至到了強調呼吸都要一致的嚴苛。

小青小白周三的下午過來學舞蹈,然後趴在護欄邊上看了一次兩人從頭到尾的節目,看完後激動地拍手。

小青說:“這個節目太漂亮了,簡直都完美,我覺得是咱們華國冰舞這些年來,最好的一個節目。”

周悅珊笑:“就你嘴甜。”

小青說:“真的,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你們,不說百分百,能達到你們的百分之八十我就滿足了。”

小白在一旁點頭附和。

然後小青說:“你們的那個弧線托舉太美了,傾斜的角度極品,有點像蘇哥的水滑法,是一樣的吧?”

周悅珊點頭,笑:“我們的編排就是蘇宇的編排,肯定會有一些類似的技巧,但是水滑法最先就是出現在冰舞裡的,90年就有一對法國的選手滑過,兩個人的配合比較容易在冰上達到無限貼近冰麵的角度,其實斷斷續續,冰舞出現了不少,隻是沒有一對兒選手有過出色的表現,所以大家才會不知道吧。”

小青點頭,赧然:“這我也知道,但是水滑法在蘇哥那邊特彆標誌性,現在要說這個動作,都會先想到他吧。”

周悅珊看出來小青的擔心,蘇宇有一群“毒唯”很凶猛,彆的選手如果滑出相似的動作會被網絡暴力,所以搞到現在國內選手的一些編排都還要考慮避開蘇宇的一些個人標誌性鮮明的動作,這肯定不是好事。

但周悅珊不在乎。

她說:“蘇宇是男單,我們是冰舞,沒事的,彆擔心。”

小青點頭笑,最後說:“國內第一場比賽,七月二十號就要開始了,你們會參加嗎?”

周悅珊看夏凱凱。

“夏凱!”

夏凱凱在喝水,揚眉看她。

周悅珊說:“全國冠軍賽現在開始報名了,咱們要報名嗎?”

夏凱凱想想,搖頭。

周悅珊說:“直接滑四大洲?不在國內熱熱身?”

夏凱凱繼續搖頭,“不用了。”

其實夏凱凱思考的時候,小白小青的心裡也是提著的,當看見夏凱凱堅定地搖頭,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成為國家隊員,他們是驕傲的,而且作為接班沈中和江從南的第一組合,他們內心甚至都是自負的,哪怕麵對沈中,他們也不畏懼。

但這些驕傲一到了金鑫俱樂部,就像是被平平地削掉了一層氣焰一樣,完全不敢囂張。

小青小白他們知道,沈中那對兒看不起他們,也沒真的把夏凱凱他們當回事兒。

但那是因為他們沒看過夏凱凱他們新賽季的節目。這是國際大賽連晉級都進不去的節目嗎?哪怕說的再保守,衝到大賽前十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小青小白到這裡都是來當學生的,一點國家隊隊員的派頭都沒有,見到誰都是禮貌地打招呼,更是不敢在夏凱凱他們麵前誇讚自己有多厲害。

是真的害怕啊。

這次的新賽季,他們還有點想法和沈中他們搶一搶全國冠軍的獎牌呢。但如果夏凱凱這對組合要參加國內的比賽,不用說,第一名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過要說夏凱凱他們一出場就是四大洲的花滑比賽,也挺讓人羨慕的。

有錢有底氣。

這些小青小白他們都沒有。

所以聽了夏凱凱和周悅珊說完,小青小白就說:“凱哥,到時候比賽,我們在國內給你加油。”

夏凱凱笑,點頭說了謝謝。

距離第一場比賽,轉眼就剩下五十天了。

徐嘉憶跑了回來,確實從國家隊勾搭了一個女選手回來,但看著不像是當舞伴兒的,更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兩人一下了訓練就膩歪在一起,跟個連體嬰似的。

徐嘉憶的節目也是佘磊個編的,俱樂部給錢買的,佘磊的次一級的編排,不貴,滑國內比賽足夠了。

夏凱凱簽了徐嘉憶的女友,但也有條件約束,一年一簽,兩人在國內的比賽上,第一年必須晉級,之後每年要保持在一個前十的水準,排名前進一名都會有獎金,拿到獎牌就更不得了了……但夏凱凱覺得獎牌這事就彆想了,這兩個人的冰舞距離他的理想差了很多。

又過兩天,海蒂和文頓錄完節目回來了,但這次在A市待得時間就短了,一天後就直接飛機回米國,大約兩個月後還會過來一趟,錄製決賽的節目。

周悅珊送機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張紙,說:“海蒂老師,這是一個電話號碼,是一名華國醫生的電話,他現在在米國開了一家華醫店,我不知道您對華醫有多少了解,但是如果願意的話,您可以打這個電話。華國的醫學到現在已經傳承了數千年,有它獨特的地方,說不定會有用。”

海蒂驚訝地看著她,說:“我為什麼要看醫生?”

夏凱凱在旁邊解釋:“是我拜托小珊的,小珊的爸爸就是一名華醫,他推薦了這位醫生,如果彆的方法你都嘗試過了,或許可以試一試。”

海蒂沉默了,深深地看著夏凱凱。

她和文頓結婚七年,一直沒有孩子,對外宣稱他們要保持身材繼續跳舞,但是私下裡也進行過檢查,更是期待某一天會有小寶寶的來臨。

但是這種渴望,他們從未對其他人說過,包括要好的朋友,隻有更早的時候,他們結婚的第二年,始終無法懷孕之後,焦慮的她對她的老師雨果抱怨過,當時老師也是推薦了華醫。

如今過去了將近五年,就在他們都以為自己真的是為了保持身材而不要孩子的時候,又有一個人用同樣的方式,為他們介紹了醫生。

海蒂深深地看著夏凱凱,笑容裡含著淚。

越來越多的真相指向了唯一的事實。

他們老師的靈魂果然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為他們擔憂著,就像他們依舊是他的孩子。

最後,海蒂緊緊地抱住了夏凱凱,用帶著水汽的聲音說:“我會打電話的,謝謝您。”

當然了。

後來海蒂發來消息哭訴,這是什麼鬼水,苦的是要毒死她嗎?

但是一邊嚷嚷的海蒂還是每天堅持服用,大家都期待著療程之後的效果。

穆淵當然沒有回去。

他從去年就在計劃著將工作重心轉到華國,中途發生了很多事情,工作的轉移也很困難,但到底從那個時候就在準備,所以這次穆淵過來“追妻”還是比較瀟灑的,而且在總裁大人的堅持下,集團裡的所有人都被迫改變自己的習慣,開始進行漫長地磨合,如今的遠程辦公也基本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然後又過一天,閆冰冰就回來了。

這次閆冰冰在國外準備了很久,加上外訓舞蹈,他在國外足足待了快四個月,時間精力付出了很多,錢也沒有少花。

但是這一次閆冰冰回歸絕對來勢洶洶,大有不成功就成仁的覺悟。

這天晚上,閆冰冰和夏凱凱都上冰滑了一次,算是對彼此這段時間的訓練做一個彙報。

作為合夥人,雙方的能力也是合作的條件之一。

結果自然是對彼此的表現都很滿意。

閆冰冰說:“我七月份要參加國內的比賽,然後才去四大洲,你們確定不參加國內比賽?”

夏凱凱搖頭,沒什麼理由,就是沒必要參加。國內比賽的對手就兩組,小青和小白,才升上成年組,需要嗬護栽培,夏凱凱的老父親心態很重,比他小的年輕人都會下意識的被他護在羽翼下,希望可以平靜地茁壯成長。至於沈中和江從南那一對兒,則是因為國家隊的問題,希望關係不會變的太過惡劣,就那麼一個冰舞名額,自己要是真能搶了,媒體輿論的口誅筆伐,對於國家隊也不是好事。既然有自信,就去國外拿外卡,如果真的不行,再回來轉戰國內也是來得及的。

閆冰冰也沒多說,最後問道:“比賽服確定了嗎?”

夏凱凱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夏知州這是撂攤子不乾了,這一下就消失了半年,究竟還做不做比賽服了?

夏凱凱也沒耽擱,直接打電話給夏知州。

夏知州在電話裡精神抖擻地說:“我馬上就可以畢業了,你們的比賽服我已經做好了,回國就給你們送過去。”

“你在哪兒?”

“R國,找了個老師從頭學習,這次我保證質量、重量和風格都是世界滑聯的標準。”

夏凱凱笑了:“這麼認真?”

夏知州認真地回答:“想認真做點兒事,而且你不是說你和喬迪的事讓我彆插手嗎?我怕留在國內就會忍不住說太多,所以就跑出來了,我大概還有十多天就回去,到時候我去俱樂部找你啊。”

“好。”

隨著比賽的臨近,就好像吹響了集結號。

原本還有些平靜散漫般的生活,變得漸漸緊張了起來,而且相關的人物一個個地出現、回歸,每天上午冰麵上訓練的人都變得多了起來,大家雖然也會說說笑笑的,但是目光凝聚,都在衝著一個目標奔跑。

新的賽季,即將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