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啊，陳老看著封麵還一會兒，這才翻開數論期刊。
果不其然，第一頁就是關於卡塔蘭猜想的證明過程。在看署名，Liao Yuan Bai這幾個中文拚音他可是記憶深刻。我特麼就是隨便這麼一說，你竟然還真的給證明出來了？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快！這都是什麼妖孽學生，真想把他拉去切片看看，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呆滯了好一會兒，旁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出聲詢問道，“陳老，您怎麼了？您的愛徒不是上了數論期刊嗎，這是好事兒啊。您這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是做什麼呢。”
旁邊的人說實話，還是挺羨慕陳老的愛徒的。腦瓜好，又愛專研。這不，就上了數論期刊。哪像自己帶的那些歪瓜裂棗，連二區的期刊都經常上不去。歎息了一聲，他發現陳老依舊還僵在那裡。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旁邊的教授想著，陳老的愛徒看上去不是一個會學術抄襲的人啊。再說了關於數論的研究，在數論期刊上還挺受到重視的。不說最好的版麵，但是怎麼也不會太差吧。陳老這幅見鬼似的表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科研人員都是有好奇心的，看見陳老這幅模樣，自然湊著腦袋想要看看陳老究竟看見了什麼。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一個大學教授竟然發出了臥槽的聲音。這聲音，又吸引住了旁邊的人，緊接著一聲聲地臥槽填滿了整個辦公室。
陳老咬牙切齒地說道，“竟然真的把卡塔蘭猜想給證明出來了。”有卡塔蘭猜想在這期刊上，其他的論文幾乎約等於透明了。想想，卡塔蘭猜想可是1844年的猜想。時至今日才被證明，可以說，這個月的數論期刊，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刊登出這篇卡塔蘭猜想被證明的論文。
其他的論文，都已經黯然失色了。
彆說是陳老愛徒那篇研究數論的論文，除非是證明梅森素數的論文。否則，對於卡塔蘭猜想來說，這次的數論期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證明出來吧？”其中一個教授疑惑地看著辦公室裡的人說道，“我還以為他需要用三五年的時間才能夠證明出來這個猜想，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證明出來了。”
陳老抿著嘴唇，笑得很苦澀。其一，他愛徒的那篇論文可以說是已經黯然失色了。大概沒有多少人會記得自己愛徒論文有多麼的精彩。隻會記得這一片關於卡塔蘭猜想的論證過程，邏輯完美，思路清晰。簡直無可挑剔，沒有錯。陳老自己看了一次之後，感覺到了一種無可挑剔。不管是從數學方麵還是論文的格式方麵，他竟然絲毫挑不出什麼錯誤來。
然而，最讓人生氣的是，這個人竟然不是數院的人而是物院的人。
從來都是數院的人搶物院人的活計，現在好了。竟然反過來了，一個物院的本科生，竟然把數院的事情給做掉了。
整個數院，幾乎都沒臉見人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拉到數院來。”陳老忽然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不來也得來，來也得來。豁出去這張老臉，我也不能讓物院的人白得這麼一個便宜。”
同一時間，李教授正在物院的辦公室裡看著論文。宋老師拿著一本數論期刊走了進來，他將這本期刊放在了李教授的辦公桌上說道，“老板，你看看這篇論文。”李教授放下手裡的稿件，有些疑惑地問道，“數論期刊今天發刊了？”
“對。”宋老師含著笑，那一臉的燦爛就好像是太陽似的。
“喲，小宋最近交女朋友了？”李教授看著宋老師的臉，打趣似的說道，“年輕人，交女朋友我也不反對。但是呢，不能影響正常的工作。”
“不是……”宋老師急忙搖著頭，“老師您看這篇論文是誰寫的。”
翻開數論期刊的封麵，映入李教授眼簾地便是‘卡塔蘭猜想證明過程’這幾個大字。李教授愣了一下，“喲，這是誰啊，把卡塔蘭猜想都給證明出來了。”數理不分家，大部分的物理學家都對於數學頗有心得。
自然，卡塔蘭猜想是知道的。
拿起自己的老花眼鏡，李教授在一看。
“這個Liao Yuan Bai我覺得挺熟悉的啊。”李教授一邊看，一邊疑惑地想著。看完整篇論文之後，回味了一會兒。覺得這篇論文寫得很好，邏輯完美，思路清晰。根本挑不出錯誤來，“你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我聽說老陳的愛徒不是在這期刊上還有一篇論文嗎？嘖，不過現在倒是被人給比下去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李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又疑惑地問道，“這個人名，我怎麼就覺得這麼熟悉呢。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唔……說起來，華國數學家裡。沒有一個是姓Liao的人吧？”
“老板。”宋老師笑容越來越燦爛，“您在仔細想想，這個人你不僅聽說過，還親自看見過。我給你引薦的時候，還給你說過這件事呢。”
“哦？”李教授回憶了好一會兒，還是搖著頭說道，“這種大數學家，還需要你引薦啊。”說道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神情，“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家夥吧？”
“對啊，就是他。”宋老師合上書，“您覺得怎麼樣。”
“……”李教授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還能覺得怎麼樣。這才多少歲啊，就連續證明了兩個數學猜想，這今後還得了啊。
李教授歎息了一聲，“天賦出眾，就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感慨完之後，他又拿起了數論期刊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了。梁老走了進來，看著李教授問道，“小李，我問你一個事情。”
“梁老，您怎麼來了？”李教授急忙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沒事兒。”梁老的精神飽滿，說話很有力道，“我就想問你一件事情。”說著，他將數論期刊扔在了辦公桌上，“這個Liao Yuan Bai是不是你給我引薦的那個物院大一的新生，小廖？”
“對，就是他。”李教授點了點頭，隨後疑惑地問道，“他犯什麼事情了嗎？”
“那倒是沒有。”梁老舒了一口氣，“我就說為什麼當時你在推薦他的時候，這麼信心滿滿的告訴我，他的數學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沒想到，竟然還真是一座寶藏啊。”
一座寶藏？李教授這才回過神來，大概梁老也是看完了這篇論文。不過，突然來他的辦公室究竟怎麼回事兒？梁老看著李教授問道，“你徒弟是他的輔導員吧？這個項目完成之後，幫我問問他，有沒有打算往航空航天方麵發展。我這邊，特彆需要這樣的人才。我可以讓他在我這裡，碩博連讀。 ”
“……”李教授急忙點點頭，天知道，他也想要收下廖元白。這家夥對於量子力學的興趣可以說是最濃厚的，就算是沒有這篇論文。李教授也打算在他讀研的時候收下他，畢竟這麼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沒想到，現在快要發展成為了神仙打架了。不，也不能這麼說。怕是以後要發展成為神仙撕逼，畢竟數院那邊的人肯定是不甘心的。連哄帶騙，肯定要讓廖元白讀雙學位。
想到這裡的時候，李教授急忙對著宋老師說道，“快，小宋，你去找廖元白，讓他早點把第二學位的事情給定下來。”看看時間，怕是數院已經再去找廖元白的路上了。要是不趕緊讓廖元白將第二學位的事情給訂下來，數院又得耍花招。怎麼的，還想讓他們物院的人，繼續在解決一個數學猜想？
對於招生的時候，數院和物院撕逼的事情。這些沒有參與過的教授，也是略有耳聞的。當時他們一笑而過，覺得老陳是不是有些太看重這位物院的新生了。
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老陳看重，而是老陳眼光毒辣。甚至還出了一道數學猜想提讓他證明出來，以後說道這個猜想的時候。肯定是不得不提這一件趣事兒的，天知道這家夥怎麼可以這麼妖孽？！
宋老師走出辦公室，心裡想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學神強者。這根本就是位列仙班吧，按照常理來說，能夠解開卡塔蘭猜想。不管是在國際上也好，還是華國也好。數學家的地位早就已經坐穩了，甚至可以說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種數學家。可偏偏，這家夥隻是一個物院新生，甚至連十八歲都沒有到。等等，宋老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記得廖元白過了今年也才十四歲吧？
臥槽！宋老師暗暗地罵了一聲，連他都不由自主地開始嫉妒廖元白的天賦了。
嫉妒使我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來到廖元白宿舍的時候，這家夥還非常平靜地給自己的室友講著高等數學的基礎知識。宋老師輕輕咳嗽了一聲，廖元白回過頭這才發現了宋老師似乎已經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了。
“宋老師。”廖元白叫了一聲，其他的三個室友自然是跟著廖元白叫了一聲老師。他們以為宋老師來找廖元白又有什麼急事兒，於是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給這位畫風有點兒古怪的宋老師騰出位置，好讓他可以拉著廖元白的手就走。
沒想到這位畫風恐怖的宋老師這一次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是站在廖元白的麵前開始詢問了起來，“廖元白，你想好第二學位的事情了嗎？”
“這……”廖元白麵露難色，他考慮了很久。在化學和生物學中間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選什麼科目好。
“還沒想好？”宋老師自己都愣住了，他還以為廖元白的第二學位非數學莫屬，“給我說說，你究竟想要選擇什麼專業，老師幫你參考一下吧。”宋老師看著廖元白的神色，還以為他是不知道該選數學的什麼專業呢。
“是這樣的。”廖元白想了想，覺得宋老師說得還挺有道理的。至少宋老師還能給自己提出一些意見來，於是他便說道，“我其實很糾結，在生物學和化學中，不知道究竟該選擇哪個好。”
“？？？”宋老師一臉懵逼，他是頭一次被自己學生的操作給弄得懵逼了。不得不說，廖元白的操作真是特彆的騷！沒有錯，這種操作他真的沒有看見過。
本以為這家夥是要選擇數學的，但是脫口而出的生物學和化學？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數學的心情嗎？宋老師久久都不能夠回過神來，這……特麼究竟是哪裡來的妖孽，悟空，求求你快點打死他好不好。
看著宋老師啞口無言，廖元白還以為宋老師也是在思考。於是他便說道，“宋老師，說實話，我挺偏向生物學的。畢竟生物學和化學都和物理有交叉學科，但是我覺得吧。這兩個學科，我都挺喜歡的，所以一時間我很糾結。”
學神，不，神仙。我求求你，不要在秀了好嗎。咱們能好好說人話嗎，你明明數學這麼好，乾嘛跑去學生物學和化學。你這是要逆天啊！
“其實吧。”宋老師過了許久這才開始說道，“我就覺得你學數學就挺好的，你看，你數學這麼好。也不能夠浪費自己的天賦是吧，至於生物學和化學可以以後在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廖元白撓著頭，“我還是在想想吧。”
“流弊，流弊。”等宋老師走了之後，這幾個舍友看著廖元白豎起了大拇指，“大佬已經在考慮第二學位的事情了，我們竟然還是一條鹹魚。突然感覺，自己不配和大佬住在一個宿舍。”
“等等，我們這不是學渣宿舍嗎？”遊昊朗聲說道，“我現在就要打死這個異端學神。”
“……”廖元白有些無語，招了招手，將舍友們聚攏起來，他繼續給他們說著高等數學的基礎知識。
就這麼平凡的過了一天，等第二天的時候，整個京華大學都開始炸了起來。廖元白這個名字，又開始瘋狂地出現在了京華大學的BBS上，甚至出現在了無數學生的嘴裡。就仿佛不知道廖元白，就不是京華大學的學生似的。
甚至京華大學的BBS上還有人公開表示自己信仰廖神，渴求廖神賜予他力量，在考試的時候能夠不掛科。
所有的學生紛紛跟帖，就連舍友們也在跟帖。
就差沒有把他的頭像做成神像掛在BBS上了，廖元白一時間也頗為頭疼。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期末考試的時間了，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好在，廖元白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實驗室。現在更是連宿舍都回不去了，他的宿舍幾乎都被前來圍觀和祈求期末考試不掛科的人給擠滿了。倒是便宜了他的這些舍友，扔在他桌子上和床鋪上，吃的東西全都被舍友給吃掉了。
躲在實驗室裡的廖元白，一邊歎著氣，一邊正在計算著數據。
梁老推門而入，聽見了響聲。廖元白抬起頭看著梁老似乎正在看著他，想要交代什麼事情。
廖元白目露疑惑地神色，看著梁老問道，“梁老，您有什麼事情嗎？”
梁老點點頭，示意自己當然有事才會來找他。梁老也不和廖元白廢話，隻是指了指實驗室外麵，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