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瑩笑了笑說:“我從來不信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妹妹那一套,這哥哥妹妹裡頭,肯定有一個人心裡有鬼。”
正好這時小敏提著長歲的包進來了。
長歲奇怪的問道:“秦一川呢?”
小敏說:“他去上廁所去了。”
“病房裡就有廁所啊。”劉瑩說道。
“不知道,他一下子就沒影了。”小敏也一臉困惑。
而此時的秦一川,就躲在樓梯間,靠著牆捂著胸口紅著臉大喘氣。
病房裡,長歲現寫了幾張符。
一張辟邪的,讓劉瑩放在枕頭下,一張安神的,放在小布包裡,代替之前的佛牌隨身掛在脖子上。
然後又在病房裡做了一番布置。
另外還留下了一小盒香。
“你要是睡不著,就讓小敏給你點一支。”長歲在病房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位置:“不要放得太近,就放在窗戶邊上最好。”
她上次給霍雲開用的就是這香。
霍雲開上次吸得太多,一下子就昏睡了過去。
劉瑩坐在病床上,滿心感動,千言萬語壓在胸口,最後卻隻能說出一句:“長歲,謝謝你。”
“你已經謝過我很多次了。”長歲笑著說:“真的要謝謝我,就快點好起來請我吃飯吧。”
劉瑩也笑了:“好,到時候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頓了頓,又說:“等事情都解決了,你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錢。”
長歲說:“放心,我會給你打折的。”
劉瑩笑了笑。
長歲說:“好了,很晚了,你快點睡吧,你放心,我都布置好了,絕對不會再做噩夢了。”
她說著,走到窗邊,給劉瑩點上一支香。
小敏扶著劉瑩躺了下去。
“你現在需要靜養,動不了那隻它,你就安心在這裡養著,等你身體穩定下來了再說。”長歲交代道:“我還要回去拍戲,可能明天就要回去,就不能陪著你了,你自己好好養著,有什麼事都不要慌,隨時給我打電話。”
劉瑩躺在床上,莞爾一笑,說道:“你交代我那麼多話,聽著你才像是姐姐。”
小敏也笑著說:“長歲有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十九歲的女孩子。”
劉瑩望著長歲的眼神很溫柔,又有些憐愛,比同齡人早熟的人,肯定都經曆過比同齡人更多的風雨。
長歲肯定也是這樣吧,才會年紀小小就成為能夠讓彆人依靠的人。
“讓她睡吧,我們走。”長歲對小敏說。
“劉瑩姐,那我先走啦。”小敏說。
“你今天不用過來了,明天早上再過來吧。”劉瑩說。
小敏有些猶豫,放心不下:“你一個人能行嗎?”
劉瑩因為長歲做的布置,感覺有了層層保護,現在很有安全感,而且已經有了些睡意:“可以的,太晚了,你就在家睡吧。”
小敏點點頭:“那好吧,那明天早上我再過來。”她說著主動接過長歲手裡的黑色背包:“給我吧。”
兩人走了出去。
……
長歲沒看到秦一川,就給他打電話。
秦一川還在樓梯間平複心情呢,手機鈴聲突然在空蕩的樓梯間響起,還有回聲,嚇得他差點彈起來,瞄到來電顯示後,手機好像一下子變得燙手起來,好不容易才穩定一點的心跳又一下子飆高了,臉也開始發燙。
一下子慌了神,糾結了好幾秒才接起來。
他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喂?”
長歲奇怪的問道:“你去哪兒了?還在廁所嗎?”
秦一川聽到長歲的聲音,呼吸都屏住了,腦子裡一直回蕩著她在病房裡說的那句話,她的聲音可真好聽,冰冰涼涼的,聽起來很舒服。
長歲沒聽到那邊的聲音,有些疑惑:“秦一川?”
秦一川立刻驚醒,停住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結結巴巴的說道:“呃,沒有,我、我剛剛接了個電話,在樓梯間這裡,怎、怎麼了?”
長歲疑惑的問道:“你在乾什麼?聲音怎麼那麼緊張?”
秦一川慌了一下:“沒、沒乾什麼啊。”
長歲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懶得追問,說道:“我們要走了,你快點回來。”
電話那頭掛斷了。
就掛斷了?
怎麼一點都不像是喜歡他的樣子。
秦一川拿著手機忍不住在心裡嘀嘀咕咕,然後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掌心都在冒汗。
他害臊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真是的,是她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她,我乾嘛那麼緊張。”
秦一川忍不住自言自語,嘴裡這麼說著,但還是深吸了兩口氣才敢從樓梯間走出去。
然而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等著他的長歲的瞬間,心裡的底氣又瞬間泄的一乾二淨,看到她看過來,心臟又開始狂跳,眼神閃躲,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包給我吧。”秦一川借著去拿小敏手裡的背包的機會,低頭避開了長歲“炙熱”的目光,掌心又開始冒汗。
長歲審視的看著秦一川,總覺得他怪怪的,眼神飄忽不定,都不敢跟她對視,而且平時他話多的很,這下去的一路上他卻一聲不吭,臉上還泛著可疑的紅暈。
簡直古裡古怪。
就連小敏都偷偷看了他幾眼。
到了醫院樓下,長歲對秦一川說:“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敏還要去劉瑩姐家。”
秦一川終於正眼看她了,但是就對視了一眼,他又紅著臉彆扭的轉開視線:“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們過去。”
長歲審視的盯著他看。
眼見著秦一川的臉在她的盯視中越來越紅。
他很快就敗下陣來,渾身僵硬,臉紅心跳,聲音都發虛:“你、你乾嘛?”
長歲蹙了蹙眉,盯著他問:“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有、有嗎?”秦一川慌張的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熱了,他抬頭望天:“好熱啊,太熱了,熱的。”
小敏走了過來,正好聽到秦一川的話,順口說道:“很熱嗎?今天好像還蠻涼爽的哎。”
秦一川:“……”
他到底怎麼回事啊?!
心跳跳的好快,臉上好燙,腦子裡也像是一團漿糊。
突然,胸口貼上一隻冰涼的手。
他呆滯的低下頭,就看到長歲的手正貼在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長歲抬起頭來,漆黑幽亮的眼睛看著他:“你心跳的好快。”
秦一川感覺自己像是得了心臟病,心跳的劇烈,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見他臉色不對,眼神呆滯,心跳還那麼快,長歲皺眉問他:“你哪裡不舒服嗎?”
秦一川下意識抓住了她貼在他胸口的手的手腕,心跳又漏跳了一拍。
她的手腕怎麼那麼細,冰涼冰涼的,好舒服……
長歲疑惑的看著他。
旁邊的小敏也有點驚異的看著他們兩。
秦一川突然反應過來,猛地鬆開她的手,還後退了一步。
長歲和小敏都詫異的看著他。
秦一川彆過臉去:“我沒事,就是有點熱。”
一邊說一邊用手往臉上扇風,好像真的很熱的樣子。
這時小敏打的車到了,停在了路邊。
小敏本來想秦一川坐前麵的,結果秦一川直奔後座去了,幫長歲拉開了車門。
小敏看了看他,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偷偷笑了一下,自己坐進了副駕駛。
長歲先上車,然後秦一川也坐進去,坐進去才發現長歲的黑色背包太大,要占一個位置,他不得不挨著長歲坐,兩人手臂膝蓋都親密的挨在了一起。
長歲全然沒有感覺,秦一川內心卻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離得近了,秦一川就聞到了長歲身上那股她獨有的香味,不是那種女孩子身上慣有的花香果木香的香水味,而是一種醇厚又綿長的香,不像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她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香,不濃烈,甚至很清淡,要靠近了才能聞得到,但是聞起來很舒服,莫名的有種叫人心靜的感覺。
好好聞。
秦一川忍不住偷偷的聞,聞完了又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又是一陣麵紅耳赤,反正打從病房外麵聽到長歲說的那句話之後,他臉上的溫度就沒褪下去過。
他們挨的好近,胳膊和腿都擠在了一起,秦一川緊張又無措的揪著自己的褲邊,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瞄了長歲一眼,長歲側臉平靜,半點情緒都沒有,眼睛也看著窗外。
她是在故作淡定嗎?
秦一川的內心戲走了一波又一波。
而坐在她旁邊的長歲卻全然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劉瑩的事。
……
北城的房價太高,劉瑩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家裡,而且早些年她咖位不夠,錢也賺得不多,也是去年突然走紅後,才開始賺了點錢,但也根本買不起北城的房,所以一直是租房住。
這個高檔小區也是今年才新搬過來的,兩萬一個月,一室一廳,七十平方,一個人獨居還算舒服。
劉瑩平時行程很忙,一個月也就能在這裡住上幾天,但是她把房子布置的很溫馨,用很多的小物件把這不算小的房子填充的滿滿的,但是卻一點都不淩亂。
長歲徑直走進了劉瑩的臥室,目光掃向床頭的那一盆盆栽。
她走過去,能夠清楚的看到那盆盆栽上環繞著的陰氣,但是都聚攏在了一個範圍,並沒有向周邊擴散。
小敏跟著走進來,看到長歲在盯著那盆盆栽,就說道:“劉瑩姐可喜歡這盆盆栽了,有的時候還會跟這盆盆栽說話呢。”
長歲看著她一臉單純天真的樣子,還是決定不告訴她真相的好。
一轉頭,就看到床上的床單上還有劉瑩的血跡。
小敏過去收拾,直接把床單卷起來拿去了外麵。
長歲低頭尋找被劉瑩丟掉的那塊佛牌,然後在椅子底下找到了。
她把佛牌拿過來放到眼前細看。
佛牌通體玄黑,上麵有一個凸起的佛像浮雕,長歲在青山寺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佛都認得,這個佛她還真沒見過,整個佛牌都透著一股邪性。
她一開始就發現了這塊佛牌隻是一個載體,但是沒有想到是養小鬼。
會煉製小鬼的施術者,極陰邪。
強行困住嬰孩的亡魂,將它煉製成小鬼,為自己所用,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不把這背後的人找出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會有。
嬰孩兒的亡魂,還有那些被反噬的供養者。
長歲直起身來,拿出一張符貼在了盆栽下麵的容器上,然後說:“先乖乖的待著吧。”
會煉製小鬼的施術者,極陰邪。
強行困住嬰孩的亡魂,將它煉製成小鬼,為自己所用,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不把這背後的人找出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會有。
嬰孩兒的亡魂,還有那些被反噬的供養者。
長歲直起身來,拿出一張符貼在了盆栽下麵的容器上,然後說:“先乖乖的待著吧。”
那盆栽上的陰氣劇烈翻滾起來,隱隱有嬰孩的啼哭聲,像是在表達抗議,過了十幾秒,那翻滾的陰氣和嬰孩的啼哭都漸漸平息下來。
長歲把那塊佛牌帶走了。
看看能不能從這上麵找到什麼線索。
到了車上,她拍了張照,發給了薑蘇,問這塊佛牌的來曆。
薑蘇活得久,見過的東西也多,說不定她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