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坐下後, 耳根微紅，拿著紙巾擦擦擦，就是還有點黏黏的。聞澤辛從抽屜裡拿出一瓶新的水, 打開瓶蓋, 遞給她。
陳依愣了下, 看他一眼。
聞澤辛：“用水弄濕，好擦一點。”
陳依不由自主地看向瓶口, 很明顯，這又是一瓶他喝過的水。陳依在心裡掙紮了一下, 幾秒後，把自己的紙巾遞去。
聞澤辛輕笑一聲，搶過她手裡的紙巾, 倒了沾濕, 隨即放回她手心。
陳依的手心很粉紅，紙巾放上來後更粉紅。聞澤辛看著她的手心，陳依收回手，低頭開始擦拭手臂。
聞澤辛仰頭喝掉剩下的水, 蓋上蓋子，隨即往後扔進垃圾桶裡。
哐一聲。
陳依往他那兒看去。
聞澤辛手插回褲袋裡，低頭繼續按著手機。
陳依掃一眼他手機頁麵。
“這屆校花開始投票了？”
聞澤辛嗓音懶懶：“嗯。”
“都有誰啊？”陳依想知道沈璿會不會參加，弄這個評選的都是聞澤辛這幾個人弄的，聞澤辛笑著看她, “你也想參加？”
陳依搖頭：“不想，我就想知道，璿兒。”
“沈璿？”
陳依點頭。
聞澤辛把玩著手機, 撓著眉心, “你去給我買一份關東煮, 我就把沈璿的名字加上去。”
陳依看了眼時間，午休還有半個小時。她拿起手機，起身，說：“我這就去買。”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聞澤辛一頓，笑著趕緊抓住她的手腕。
“陳依。”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陳依的手腕跟被燙到一樣，她反射性地抽回手，背在身後。聞澤辛指尖一鬆，看著她，他笑著收回手，說：“開玩笑的，這個時候那麼熱，你下去得曬成小狗。”
陳依：“你才是小狗。”
她看一眼他手機，“你把沈璿的加上去吧。”
常雪老是說那些人拿藍沁跟沈璿比，煩死了。她跟常雪都覺得藍沁可不上沈璿，偏偏上學期藍沁還成了校花。
聞澤辛含笑：“沈璿不想參加，我們也不能逼她啊。”
陳依嗖地一下坐了下來，她往聞澤辛這邊湊，很認真地道：“就讓她偷偷地上，然後投票爆出來，就由不得她了。”
她裡麵是一件白色上衣，校服外套穿得也不規矩，皮膚又白，眼睛這樣看他。聞澤辛一時竟拒絕不了。
他突地道：“你喊一聲哥哥。”
陳依：“哈？”
聞澤辛笑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說：“沒事沒事，好，我給沈璿偷偷上。”
他哢嚓幾下。
幾秒後，他頓了頓，看著陳依。
“你想吃嗎？”
陳依看著他薄唇含著的糖棍，想了下，說：“想。”
聞澤辛又笑了，他從桌肚裡拿出一根巧克力味道的棒棒糖拆了糖紙，遞給她。陳依接過來，塞進嘴裡，隨即坐直身子，趴在桌子上。
她趴下後，感覺心跳還在加速。
剛剛真是鼓起超大的勇氣才跟他說那麼多話的。
聞澤辛看她趴著，往後靠，咬著棒棒糖，垂眸按手機。手機頁麵有幾個女生的相片，老羊幾個在群裡挑挑揀揀。
楊帆扔了一張相片出來。
聞澤辛一頓。
是陳依的。
她坐在看台上發呆的相片，她發呆是真發呆，托著下巴，這估計是老羊用相機拍的，睫毛又長眼睛又大，很柔美。即使隻是穿著校服，那種說不上來讓人想欺負的柔軟感，聞澤辛下意識地看向旁邊似乎睡著的女生。
他伸出手，把玩她的馬尾。
隨即單手編輯。
聞澤辛：她還夠不上能成為校花的水平。
老羊：臥槽？這還不行？你看看陳依這臉這皮膚這身材。
聞澤辛：你又知道她身材？
楊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羊，你算了吧。
一劍封喉：你不要對班長的女朋友這麼大研究。
老羊：班長，這是你女朋友？
聞澤辛：不是，但是她不能參加。
老羊：.....
陳依感覺他在扯自己的馬尾，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她的馬尾，陳依一動不敢動，假裝自己睡了，她抬手，小心地轉動著巧克力的棒棒糖，盯著隔壁同學的睡顏，他睡得好香啊，想著想著，陳依也睡著了。
*
下午的課程很快上完，陳依約了沈璿常雪吃晚飯，晚點還有晚自習，三個人在樓梯口看到聶胥。
聶胥是來給聞澤厲聞澤辛打包的，他嘖一聲，看一眼常雪，隨即拽拽地走過去。沈璿冷冷地看聶胥一眼。
聶胥瞬間老實，跑了。
常雪哈哈笑起來：“他上次被你打過以後，怕死了。”
陳依：“就應該打多幾下。”
沈璿：“行啊，下回找個由頭再打他一頓。”
陳依也跟著笑起來，三個人上樓去點菜，晚飯沒中午人那麼多，她們來的點也晚，所以不用排隊，坐下就吃。
夕陽落下，金燦燦一片。陳依往嘴裡塞飯，眼睛看著外麵的風景，這時，聞澤辛走出來，他嘴裡咬著筷子，摁著手機接電話，大概是察覺什麼視線，他抬起頭掃來。陳依驚了一下，猛地把頭縮了回來，低頭猛塞飯。
沈璿跟著她的視線，往下看。
看到樓下那一頎長的男生。
沈璿敲了敲陳依的筷子，說：“不用躲，人家是跟彆的女生在說話。”
陳依愣了下，再次往下看去。
果然。
聞澤辛旁邊不知哪裡出現一個女生，也是一身校服，卻身材高挑，站在他麵前，兩個人竟有些般配。
他懶懶散散地帶著笑意在回那女生的話。
嘴裡的筷子也拿下來了，把玩著轉動著。
陳依抿抿唇，收回視線。
常雪一邊喝湯一邊說：“你不打算告白？你們現在還是同桌，要是往後不是了呢？”
陳依：“不是就不是吧。”
她真沒打算告白。
沒勇氣也不想。
沈璿跟常雪對視一眼，彼此聳肩，勸不動那就算啦。
吃過晚飯，還有晚自習，陳依又嘴饞，去了7-11買吃的，在裡麵轉了一圈後，看了眼關東煮額區域。
陳依繞過去，點了一份關東煮。
常雪咬著一塊雪媚娘，見狀：“你不是才吃了飯嗎？這麼快就餓了？”
陳依買單，捧著關東煮，說：“我就吃個開心。”
常雪：“你怎麼不胖？”
沈璿在外麵等著，敲門說：“快點，晚自習了。”
三個人分開，沈璿跟常雪往高三那邊走去，陳依提著關東煮往高二走去，天色黑了，到處都亮起了燈，陳依拿著關東煮從後門進去，一眼便看到聞澤辛轉著筆在看題，陳依抿唇走過去，把關東煮放在桌子上。
那味道很容易被聞到。
聞澤辛掀起眼眸看一眼。
陳依指尖點了下關東煮。
“請你的。”
聞澤辛聽罷，唇角勾了下，“謝謝。”
陳依看他的笑容，臉紅了紅，嗯了一聲，拿出作業開始寫。燈光柔和，打在她的臉上，聞澤辛看她幾秒，說：“一起吃吧，我可吃不完。”
陳依抬起頭，看著那關東煮，“那我吃了，沈璿能上榜嗎？”
聞澤辛低低笑起來，笑趴了。
他說：“可以。”
陳依看著他眉眼裡的笑意，心跳加速，轉開頭，拿起一根魚丸，塞進嘴裡。聞澤辛也伸手拿了一根，一邊吃一邊刷題。
就這樣。
關東煮放在兩個人的中間。
陳依就喜歡吃這個，而且還要沾甜辣醬的。吃到最後，陳依吃得忘乎所以，伸手再去拿的時候，沒有摸到簽子，而是摸到了溫熱的手指。她愣了下，抬起頭，便看到她的手指握住了聞澤辛骨節分明的手指。
她呆了呆，下一秒猛地想收回來。
聞澤辛反手抓住她的手指，他偏過頭，嗓音很低，問道：“故意占我便宜的？”
陳依看著他含笑的眼睛，愣怔，然後搖頭。
聞澤辛笑了笑，指尖很輕微地捏了她一下，隨即鬆手。陳依的手猛地收回來，在校服褲上擦了擦。
聞澤辛卻不太在意似的，拿起吃完的紙盒子去後麵的垃圾桶扔。
回來後。
他拿起筆就開始刷題。
陳依拿著筆在本子上畫了幾下，卻不知道自己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手指滾燙。
不一會兒，老羊那邊叫聞澤辛。聞澤辛把自己刷完的題，卷成一卷扔過去，楊帆在一組後麵說：“你扔過來有什麼用，你過來給我們解答一下啊。”
聞澤辛拿起手機，往後靠，懶得搭理他們。
他按著手機。
餘光看到陳依的手指在校服褲上滑動。
他挑眉，沉默地看了許久。
她手指很纖細，白皙。
聞澤辛：“陳依，手指癢嗎？”
陳依劃動的動作一頓，她搖頭。
聞澤辛輕笑一聲，收回視線，繼續剛剛的手機遊戲。
終於。
晚自習結束了。
陳慶發信息過來，說在校門口等著。陳依趕緊收拾書本跟試卷還有筆起身，旁邊聞澤辛也拉出單肩包搭在肩膀上，陳依也扯出自己的書包，提著往後門走去。老羊在一組的後座，就這樣看著陳依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