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和弗瑞談完事情,正要坐電梯下樓,餘光裡出現了一個極像巴恩斯的身影。她立刻轉頭走向那邊,果然是巴恩斯。她一邊叫了聲“詹姆斯”一邊向巴恩斯走去,卻見巴恩斯恍若未聞,依舊大步向前。
“巴基。”
那個背影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叫自己的人。
“自從……之後我就沒見過,最近還好嗎?”娜塔莎含糊掉那件所有人都不願提起的事,走到巴基麵前問道。
頭發已經快長到肩膀,在腦後半紮起來的巴基點了下頭。
娜塔莎沉吟了兩秒,問道:“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
巴基注視她片刻後垂下了眼簾,“好。”
兩人來到少有人經過的樓梯間,娜塔莎看著他率先開口道:“我聽說你這幾月一直都在執行危險性很高的任務,而且沒有休過一天假。”
巴基偏過頭,沒有說話。
娜塔莎在這沉默中漸漸皺起了眉,“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巴基。”
巴基看向她,終於開口道:“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娜塔莎冷冷道:“你覺得我是為了你?”
巴基垂下視線,轉身就要離開。
“現在,隻剩下我在乎史蒂夫的想法了,是嗎?”在他即將伸手打開樓梯間門時,娜塔莎聲音沙啞沉冷地問道,“還有誰在乎他為了複仇者這個團隊所做過的一切、在乎他曾愛著誰?”
巴基在聽到她說起史蒂夫時就停下了腳步,沉默良久後,開口問道:“複仇者怎麼了?”
“暫時還沒散夥。”娜塔莎回答道,語氣平靜,“但在這個團隊裡,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少。以前,我們爭吵是為了堅持自己的看法。現在,我們爭吵是因為覺得其他人都不能理解自己。”
巴基垂下了視線。
娜塔莎看著他的背影,“現在你知道了,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一團糟。”不等巴基說什麼,她接著問道:“你和托尼進展如何?”
巴基轉過頭看向她。
娜塔莎跟他對視了一眼,“我不覺得你們能成功。但我也祈禱著……能有一個奇跡,讓他回來,回到我們身邊。”她說到最後,聲音沙啞得厲害,偏過頭不再看他。
樓梯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巴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還沒有進展。”
托尼已經還原出了厄金斯博士的SSS配方,但問題的關鍵是史蒂夫體內仍然殘留的TS-1。正是這種來自遙遠星域的毒素導致史蒂夫體內SSS失效,身體快速衰老,最後因器官衰竭而死。
班納在離開地球前對他說,TS-1的成分中有多種來自宇宙的未知物質,目前也隻分析出其中的7%,距離研製出對應解毒劑更是遙遙無期。
娜塔莎難免失望了一瞬,下一刻便將這種情緒拋到一邊。她注視著巴基,看著他明顯疏於打理的頭發和胡子,“你是史蒂夫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他愛你。就當作是為了他,照顧好你自己。”
巴基和她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隻點了下頭,便向她道彆離開了。
娜塔莎看著他邁步向前的背影,她不知道巴恩斯有沒有哪怕一點點聽進去她的話。但……他們已經失去了史蒂夫,她不能讓一切變得更糟糕。
複仇者基地,原來的地下停車場已經被改造成了實驗室,而在整個基地的最深處——地下五層,是被以人體冷凍技術保存起來的史蒂夫的身體。
將最後一段指令輸入電腦,托尼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他捏了捏鼻梁,跟幻視道彆說自己要回家了,囑咐他稍微注意一下正在運行的反應設備。
幻視一邊繼續數據運算一邊應了好。
走進電梯裡,托尼看著顯示樓層的按鈕,手指懸在數字5上,直到電梯門關閉,才手往上移按下了數字1。
回到家中,托尼一進門就發現房子裡有燈光,走到客廳便看到佩珀抱著筆記本電腦獨自坐在沙發上。
如果他多留心一點,就會明白佩珀是在等他。但托尼現在已經累得隻想上床睡覺,他笑著湊過去親了下佩珀的臉,說了聲“你繼續,彆忙到太晚”,就要起身回房洗漱。
佩珀叫住了他,“托尼,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