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內過了好一會才平複,在外麵守著的下人聽的都忍不住偷偷瞄著,賀廷蘭在內裡馳騁,隻覺得身心舒暢,雖然此女不太緊致,大概是生了孩子的緣故,但是,他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非常刺激。
想到這裡,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起來,悄悄的摸了個肚兜,準備彆在褲子上下次要挾。
沒想到出來時,門外站了倆個人似乎剛剛趕過來,一個是方惟昌,另一個則是阮四娘。
饒是賀廷蘭見多識廣,也知道自己這是被算計了,方惟昌還一衝過來就打了他一拳,賀廷蘭都被打蒙了:“你打我做什麼?這事兒還是你們答應的呢。”
他是真委屈,這事兒不就是大房搞出來的嗎?
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沒有申氏配合,也不可能有這麼順利,要知道一個奶奶,身邊圍著的下人不少。
方惟昌眼珠赤紅,卻不敢進去,房裡傳來女人的哀泣。
“大爺……”
方惟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賀廷蘭發覺不對,他不怕阮四娘,但這事出了烏龍,該不會是申氏吧。
阮四娘也是搖搖欲墜,賀廷蘭看她這樣就不耐煩:“你過來做什麼?”
“我是聽到有人說世子你受了傷,才趕過來的……”
賀廷蘭皺眉:“我在家裡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屋子裡的申氏已經呆若木雞,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衣衫已經被撕爛了,她這樣守規矩的女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恨不得隻有一死。
但他們同時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此時的蜜娘已經笑著揮手和五娘道彆,隨著方惟彥一道回去,她心情極好:“真是便宜她了,像她們這對狗男女做的事情應該讓全部人都知道,你真是心軟。”
方惟彥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若過了就不太好了。”
即便報複,也隻是讓她們嘗到自己的苦果罷了。
“紅兒安排好了嗎?”蜜娘問。
方惟彥點頭:“放心吧,紅兒已經送出府去了。這是個大把柄,咱們握著,總能轄製他們。這次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手段,若是他們沉得住氣還好,若是沉不住氣,那就彆怪我們了。”
聽了方惟彥的解釋,蜜娘忽然想到鄭伯克段於鄢,從某種程度上而說,現在世子爵位未定,如果像她那樣鬨大了,侯爺也許會厭棄世子,但對方惟彥的手段也會膽寒,到時候一同情方惟昌,可能就跟趙武靈王晚年時一樣,鬨著要分國,最後好好一個趙國很有可能分崩離析。
方惟彥要的是整個的侯府,那麼隻有方惟昌自己作死,**和報複膨脹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危害到東安侯才會真正的讓東安侯放棄。
不得不說方惟彥真的看事情很透徹,大部分人你沒有涉及到他的利益的時候,他都會和稀泥,但若是真的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蜜娘越發佩服他,這個人真的是見事明白。
這世上的人就是如此,如果你影響到彆人,即便這個人是你的身邊人,他們都不會感同身受,但是如果侵犯到他的利益,他就可以馬上反擊。
不鬨大,也是給東安侯府保存顏麵,否則出了這樣的醜事,都要被牽累。
如果說蜜娘講究快意恩仇,那麼方惟彥絕對是在報複人後,還能占據製高點。
這樣的人看著溫文無害,可你要是他的對手就正可怕。
蜜娘不小心說出來了。
方惟彥笑了:“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願意費這麼多心思。”
原來是為了她,蜜娘巧笑:“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你有沒有被人嚇到?”他摟她入懷。
正因為有她在,她如果是個菟絲花,方惟彥哪裡敢如此,恐怕隻能保全自己了。
夫妻二人回府,就先往徐氏那裡去了一趟,走到半路,方惟彥道:“蜜娘,你先回去吧,今日你肯定累了,我去太太那兒跟你說一聲就好了。”
“這樣太太不會說我嗎?”蜜娘還是覺得不妥。
方惟彥堅持:“你放心吧,不是在路上還說想寶寶了,先去看看寶寶,娘那裡有我就好了。”
“好。”蜜娘笑道。
她自己獨自走回去的過程中,春桃不解:“四奶奶,怎麼四爺不讓您去給太太請安?”
蜜娘感歎:“他是為了我好,像這樣的事情,誰都知道是申氏和賀廷蘭搗鬼,但是也有人會怪罪到女人身上,有時候漂亮就是女人的原罪,他怕我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被人看上,被人起了齷蹉心思,都不會覺得是那個起了淫心的人錯,反而會認為是自己的錯。
果然,在徐氏那裡,她道:“留下來的尾巴處理乾淨了。”
“多謝太太,大哥和南平伯世子夫人怕是已經知曉,此事兒子沒有擴大,以免引火上身到底不好。本來兒子也不願意蜜娘去當魚餌,但是她說惟鈞爵位一日不定下來,她也寢食難安,故而願意以身犯險,讓南平伯府和大哥鬨翻。”
徐氏聽了這話,當然清楚兒子的意思,他真的太體貼了,就是怕蜜娘受委屈。
她不禁失笑:“我怎麼會怪你媳婦,也不必她以身試險,申氏的人手怎麼也比不得我,你們且放心,這次她和賀廷蘭那是自作自受。”
方惟彥點頭:“是啊,若非我們反應夠快,想起來也後怕。”
徐氏卻道,如果你不是這麼有把握,根本不會讓你媳婦去南平伯府。
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說很多甜言蜜語,但是給人無與倫比的安全感,事事都想的很周到。
“申氏這一跤算是摔的狠了,但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徐氏心道,有的婦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可能輕生都有可能,若非兒子媳婦早早提防,今天要輕生的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方惟彥眼中卻放著寒芒:“自己不動歪心思,也不會有這樣的後果,如果有報應,就都報在我的身上。”
一路回來,方惟昌沉默不語,申氏哭的傷心難過:“這件事情我們要告訴侯爺,肯定是老四倆口子搗鬼。”
還有賀廷蘭,居然反口說是小廝輕薄她的,申氏此時隻恨不得一死。
方惟昌卻皺眉:“你去說?讓全府都知道你和那小廝的事情嗎?”
他覺得申氏太天真了,如果舔著臉去東安侯府說,那不是光明正大的讓所有人都知道申氏被玷汙了,侯府怎麼能容許一個不貞潔的女人。
況且,方惟彥所做的一切被追問起來,賀廷蘭一推三不知,他們找誰作證?
申氏見方惟昌眉頭緊皺,以為他嫌棄她,頓時心情抑鬱,又道:“都是芳姨娘,若不是芳姨娘,我也不會出去。”
“彆怪她了,紅兒為了救盛姐兒都淹了水。雖然盛姐兒無事,但芳姨娘一個姨娘,哪裡知曉這麼多。”
方惟昌難道不懷疑嗎?
不,不是,芳姨娘為了此事惴惴不安,他已經派人去翻看過芳姨娘的屋子,什麼貴重首飾都沒有,即便申氏出事,芳姨娘也隻是個姨娘,她又能做什麼?
既然不可能被扶正,她又無兒無女的,也沒有收受任何金銀首飾,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說是芳姨娘的問題。
申氏不可思議的看向方惟昌,她沒有想過方惟昌居然會向著她。
以前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的事情方惟昌從來都是向著她的,怎麼可能向著芳姨娘呢。
這次一回來,申氏就讓人熬了避子湯,她是主子,以前這些避子湯都是熬給芳姨娘和林姨娘喝的,沒想到她現在也要喝了。
避子湯其實不苦,不僅不苦反而很甜,但是喝下去之後,肚腹疼的身子都直不起來。
申媽媽急道:“大奶奶,您無事吧?”
“我沒事,再把這避子湯給我。”申氏當然不想死,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吃了藥,又在晚上拚命的沐浴,洗的皮都脫了幾層,才停手。
申媽媽很是心疼,但這種事情無法對任何人說,若說出去了,那反而是自己倒黴。
芳姨娘卻很痛快,她喝這樣的避子湯已經喝了十年了,現在終於讓她也嘗嘗這個滋味了。
在次日,申氏肚子以及下邊疼的不行,她手扶著床,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為自己報仇,這份苦明明應該是阮蜜娘受的,也應該是她身敗名裂,現在卻讓她做了替死鬼。
真正要上她的人是賀廷蘭,又不是她,憑什麼報複她?
“大奶奶,您先歇著吧,哥兒姐兒還指望著您呢。”申媽媽安慰。
是啊,她決不能倒下,就像二房的於氏,丈夫一流放,她活在這府裡就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彆,女人若死了,以方惟昌的年紀,續娶的可能性更大,自古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她又堅強起來。
蜜娘過了幾日,又在徐氏那裡碰到申氏了,蜜娘微微笑道:“大嫂子可好完全了?”
“多謝你記掛,我已然是好多了。”申氏淡淡的。
蜜娘點頭:“這就好。”
鄉君看她們如此,她夾雜其中也很為難,她和兩邊關係都還可以,但是申氏和阮氏關係不睦,她就不能在和誰多說一句話,和誰少說一句話了。
於是,她隻好提起旁的事:“上次咱們去南平伯府,請的那班子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