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來,你們彆過來,你們要是過來,我就殺了她?”農夫頭發方才在和錦衣衛的纏鬥中,假發已經掉落,露出光禿禿的頭皮來。
周邊的香客們都嚇的尖叫連連。
蜜娘心裡大喊真是流年不利,走了背字,自己方才不過就偷了個小懶,現在居然被人挾持。
顧望舒也皺眉,從馬上下來,冷冷的睇著妖僧。
“袁仲,你應該知曉你跑不脫了吧。”
那叫袁仲的很是激動:“顧望舒,你就是狗皇帝養的一條野狗,狗皇帝讓百姓民不聊生,百姓自發起義,你抓我做什麼,你這是助紂為虐。”
因為顧望舒的刺激,袁仲放在蜜娘脖子上的刀更深了一些,蜜娘怒了,這個妖僧案,她是沒什麼印象了,前世這個時候她還忙著爭寵,自古後宮也不能乾政。
“袁仲,死到臨頭還要掙紮,進了我們三木,你就知道你現在的掙紮有多蠢了。”
這個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向來冷酷無情,蜜娘情知,他若是要捉拿賊人,是不會顧忌她的,不像方惟彥即便不認識自己,但出於人道關懷,當年知道賀廷蘭要對付他,依舊派人保護。
這天下如方惟彥那樣的人太少,況且他現在還不知曉,自己一定要自救。
“袁仲,你為何要抓我?我一個平民百姓,成親多年無子,好不容易和我夫君上來求香拜佛,為何你要挾持我?”蜜娘三分作戲,三分打亂袁仲他的思維,並對顧望舒使了個眼神。
方惟彥和她身邊都有護衛,但這些人可比不上和錦衣衛手底下都能逃脫的袁仲,此人悍勇非常,之前在湖廣被抓了之後,沿著長江硬生生遊了幾天才逃到京中。
侯府護衛急忙分了一個人喊方惟彥回來。
此時,蜜娘被袁仲嗬斥:“少再這裡哭哭啼啼。”
蜜娘不敢亂動,因為袁仲心智過人,不是一般好糊弄的賊,旁的賊子被這樣哭哭啼啼一番,都會鬆動,但是他的刀子始終沒有放下。
這個時候蜜娘有些絕望。
顧望舒對身後的人道:“讓弓箭手過來。”
那人道:“可若是傷到了那女子,這可怎麼辦呢?”
一看那女子的穿著應該也是京中貴婦,不是普通的人。
顧望舒冷道:“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皇上的任務為頭等之事,至於其他,他可管不了。
卻說方惟彥正在挑香時,有些犯難,蜜娘喜歡那種清香,但廟裡全部是檀香,而且味道特彆大,哎,早知曉,從家裡帶些來也成。
還是因為早上走的太急了,兒子又要送去丈母娘那邊,故而才忘記了。
等今日之後,他陪蜜娘好好歇幾天,小懶蟲腿都酸了,等會兒就背她下去吧,雖然可能有人會說閒話,他也不怕,最多就是避諱些就好了。
正想著,卻見方平跑了過來,急道:“不好了四爺,四奶奶……四奶奶被挾持了……”
方惟彥連忙道不好。
此時,蜜娘見顧望舒不動,團團圍住她們,袁仲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
今天真是大意了,她道難道自己重生回來,那麼艱難的地方都過去了,卻要敗再一個妖僧手上。
不,阮蜜娘,你絕不能如此。
她素來有急智,忽然靈機一動。
卻沒想到此時方惟彥趕了過來,他氣還未喘勻就道:“這位兄台,內子病弱,我乃朝廷命官,你要抓就抓我,切勿抓內子。”
“不,惟彥,你退開,你不要過來。”她知道方惟彥會些拳腳功夫,但那和真正的這種窮凶惡極之人不能比擬,況且她已經有了脫身的辦法,也不願意方惟彥涉險。
方惟彥繼續道:“你抓了她什麼用也沒有,他們該當如何還是如何,可我乃翰林院編修,他們不會不管我的。”
說著他就要上前。
袁仲倒也不是真的喪心病狂,自然看的出來顧望舒不在乎這女人的命,本來他是想著這女的還挺美的,但凡男人總會憐香惜玉,沒想到顧望舒卻是個不為女色所動的人。
那麼這女人就是個棄子了。
她男人若是個翰林倒好辦了。
大雍素來重文輕武,狗文官的地位比武官高多了,而且向來都是以文禦武。
顧望舒自然認識方惟彥,見他一心想換自己的妻子,不禁開口阻止:“方大人,這可是朝廷欽犯,你可不能這個時候裹亂,這個人可是我們要抓的。”
“你們要抓,也不能傷害無辜百姓啊。”方惟彥難得強硬。
身為錦衣衛就是要掌控所有官員的信息,像方惟彥官位雖說不大,但因為年輕才俊,同時他們同為勳貴,顧望舒當然也知道他。
此人可不是麵上看起來這麼溫文爾雅,常常戴著麵具示人,其實最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