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2 / 2)

旁支嫡女 春未綠 11847 字 10個月前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兒,蜜娘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雖說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你哥哥的座師現在任禮部尚書。”

還有她沒說的,陸如法很有可能要入閣。

陸如法座下弟子許多,但最看重的還是方惟彥,不得不說方惟彥還是很有幾把刷子。

蜜娘在他身上大概能體會到所謂的官場文化,就是像她爹,喜歡和同級彆的人搞好關係,在上峰麵前很是畏懼,但是方惟彥是和平級同僚關係處的不錯,但是和上峰就更大方,處的更不錯了。

尤其是對陸家人,方惟彥不管多難的事情都不眨眼的幫忙,自然,也不是違背良心的事情。

對上負責比對下搞好關係似乎更為重要。

這讓蜜娘深深覺得官場真的玄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其實最為伶俐。

老好人不一定能升官,你就是口碑再好,卻不得上峰賞識,依舊很難升遷,反而是那些和上峰把關係搞好的人,有更多的機會展示自己,在同等條件下,人家上升確實更容易。

有時候機會也要人爭取的。

探望完方雅晴,蜜娘又往瀚海公府去了一趟,阮老夫人近來生病,定二奶奶也捎信讓她過去看看。

雖然阮皇後崩逝,皇上特地提拔了幾個小舅子,又有阮家表小姐範玉真官至德妃,還有個皇子在手,瀚海公府依舊門庭若市。

蜜娘過來的時候,阮老夫人還躺床上,統統是瀚海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唐氏在接待來客,不巧,在這裡遇到了阮四娘。

因為賀廷蘭申氏的事情很微妙,兩邊雖然還走動,但都知曉那件尷尬事,阮四娘沒有哭鬨,聽說病了一場,又是如常了。

“表嫂。”蜜娘笑眯眯的,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阮四娘柔聲道:“你也是來探望祖母的吧,且放心,大夫說無事。隻是需要休養,方子怕是得吃上兩三個月才好,現下要靜養。”

因為上次的事情過後,賀廷蘭去她房裡幾次,看她不吵不鬨揭了過去,因此對她多了幾分尊重,下麵的小妾也不敢生事,現下阮四娘其實沒有蜜娘想的那麼難過,反而日子好過的很。

賀廷蘭地位穩固,差事辦的不錯,她這個世子夫人去哪裡也都有人奉承,雖然被人說軟弱些,但也沒什麼,反正現在賀家中饋也幾乎都交到她的手裡。

人就是這麼荒謬,大家都想很有尊嚴的活著,但是到最後才發現能活著,就可以麻木很多事情。

以前蜜娘還會覺得人為何不改變現狀,後來她也想通了,不是每個人都具備改變現狀的能力,就是阮四娘能力再強,遇到這種事情都不能宣之於口。

既然不能宣之於口,就隻好找到讓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進去打攪了。我們太太也說讓我看看老太太如何,又送了一根老參來,都盼著老太太好起來。”蜜娘眼眸露出心疼。

隻是微微一個動作,阮四娘都看癡了,她一直覺得蜜娘很美,相貌倒是其次,就是風情,很容易牽動彆人的心。

這樣的美貌加上情態,沒有男人不會喜歡。

她多半的時候都看著麵無表情,但偶爾露出一點情緒,就會讓人牽腸掛肚。

阮四娘回過神道:“是啊是啊。”

蜜娘笑了笑,阮五娘恰巧也過來了,看到蜜娘,把她拉到一邊問起:“《月影》裡的那個表哥是不是方惟彥啊?”

“什麼?”這把蜜娘都問懵了。

阮五娘繼續道:“就是《月影》書中說那個陸明珠的表哥啊,我聽說這本書有原型,聽說陸明珠的表哥林清正就是寫的是方惟彥。尤其是那裡說林清正酷愛一枚玉蟾,聽說是他蟾宮折桂時戴的,那青色玉蟾裡有一絲朱紅,極其珍貴,這說的不是方惟彥又是誰?”

蜜娘忍不住皺眉,是哪個臭不要臉的小人胡亂寫,方惟彥愛她愛的要死,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彆的青梅竹馬被迫分開,還被她勾引?

誰勾引誰啊?

要不是方惟彥主動上門,還對她那麼好,她還不嫁呢。

是哪個殺千刀亂寫?

彆讓她知道是誰。

夜幕降臨,一身玄色錦衣的男子從外踏入莊子,他相貌分外英俊,手中隨時拿著繡春刀。在黑夜中,宛若肅殺的閻羅一般,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在莊子上如何?”顧望舒淡淡的問著身畔的管事。

這些人都是常年在莊子上的,算是顧望舒的心腹,顧望舒雖然也和方惟彥一樣,同為侯府公子,但境遇完全不同。

顧望舒從小被欺負長大,後來進了錦衣衛後,短短一年就成了都指揮使,殺人如麻,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信陵侯府人人畏懼他。

這座莊子曾經是埋葬他母親的地方,這裡的人也都是他的人,在這裡,他才能夠放鬆。

這個她是誰?管家一聽就明白了。

之前六爺帶也一個女子回來,那女子當時還昏迷著,說要好生照料,他們本以為這女子是六爺心愛之人,還很慶幸。

因為六爺不近女色,難得帶個女人回來。

卻沒想到,帶來了卻不聞不問,好不容易現在提起,管事連忙道:“那姑娘很好,待人和氣,大夫看了說隻是氣血有些虧,旁的倒沒什麼。很是安靜,基本就是在房裡繡花看書,不做彆的。”

“唔,我知道了。”

顧望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把人弄了來,這是要入教坊司的人,他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當然有這個權利弄一個人出來,可他向來處事謹慎,從未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也不想給任何人把柄。

進到內院,不時,一個著藕荷色的女子嫋娜的走進來,她生的十分美貌,可低眉順目,全然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勃勃生機。

顧望舒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坐吧。”

簡凝初很是忐忑,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桌子是普通的紅木桌子,簡凝初覺得這位顧指揮使其實也不是很有錢,但是她依舊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菜很快上上來,顧望舒頭也不抬的吃飯,對他而言,菜沒有什麼美不美味,隻有能不能吃飽肚子。

菜色完全不是京裡吃的北方菜,京中多吃魯菜,但他吃的菜大多都沒什麼味道,連冬瓜他都夾著吃,簡凝初則是吃的食不知味,因為她不知道吃完這頓飯,她要去哪兒。

再回教坊司,她絕對不願意。

也許簡夫人有辦法,她有生意,還有個女兒是官夫人,日後贖出去或者找人脫籍都行,可她要是回去了,誰會管她?

彆聽當年東安侯府說的好聽,可真正能幫到她,就不會退婚了。

顧望舒吃飯時也不怎麼看她,吃完飯,放下筷子,才靜靜的端詳了她一眼。

像,卻不是很像。

若是那個女人,絕對不會這樣惴惴不安,肯定立馬反客為主。

那是個前腳被人挾持了,後腳還鬨著去看梅花,談笑風生,完全不受影響的人。

簡凝初倒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見顧望舒擱下筷子,她也立馬擱下筷子,站起來道:“顧指揮使,我……我多謝您對我的照拂。”

她還是說不出為奴為婢的話,到底是大家小姐,說這些比殺了她還難受。

顧望舒卻道:“我也不是特地照顧你,誰讓你長的和她很像呢。”

他說的很直白,其實就是因為這張臉,讓他想起來那個人,才動了從來沒有的惻隱之心。

簡凝初臉色突變,她隻有跟一個人很像,那個人差點就成了她的嫂子的阮氏。

那位阮氏在堂妹簡月華眼裡就是個妖孽的存在,聽說她丈夫張敖對她很是欣賞,張家人甚至感歎當初為何不娶阮氏,這不僅僅是男人喜歡,連張家長輩都很喜歡,聽說她擅長書畫,這讓簡月華很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阮氏和張敖一點關係都沒有,分明是男人自己喜歡她。

所以當初簡凝初沒覺得阮氏如何,反而認為是簡月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反而怪彆的無辜的女人。

都是美女,當然會相互比較一二,但因為她和阮氏生的很像,頭一次見麵,她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聽聞顧望舒因為阮氏而救她,她覺得這些臭男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一個個的覬覦彆人,到時候還怪女人的錯。

因此,簡凝初有些嫌棄的看著顧望舒:“我所知道和我很像的那位姑娘已經成婚了。”

這是在說顧望舒覬覦人家有夫之婦,很不要臉的新聞。

顧望舒嗤笑:“你真以為你像她,如果她在這裡,絕不會像你這樣。她有骨氣會反抗,她就是成婚了又如何,如果是她和你一樣的境況,不用我出手,多的是人願意救她。你要搞清楚,你隻是個贗品,贗品就要發揮贗品的作用,你不會以為我白白養你吧?”

說到最後,顧望舒見簡凝初麵上又恢複了順從不發一語,他又覺得心裡有點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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