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總你行的26(2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23664 字 3個月前

屋內的聲音太尖銳了,李魚正掏耳朵呢,突然聽見啪嗒聲。

是拐杖倒地的聲音。

李魚跟管家對視一眼,撞門衝了進去。

屋子裡,顧徐被顧母掐著脖子,抵在牆上,那陣仗是真的要把人弄死。

這情形,兩個人是搞不定的,李魚扭頭衝門外喊了一聲,加入混亂中,抱住顧母的腰用力往後拖。

聞聲趕來的醫生,則抓住她的雙手,往兩邊掰扯。

三個成年人,愣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顧徐解救出來。

那頭,女人還在嘶吼,口水四濺,最終被醫生和獄警按在床上,紮了一劑鎮定劑。

顧徐摸向頸側,那地方被指甲刮得皮肉翻飛,隱隱作痛。

李魚用紙巾幫他擦了擦血,“沒事吧。”

顧徐搖頭,接過管家遞來的拐杖,徑直走到顧母的主治醫生麵前。

“這就是你說的康複。”

醫生眼神遊移,“顧女士的狀況的確比之前好來很多,今天突然發作,可能是你的出現刺……”

在對方犀利的視線下,醫生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臉色煞白,額頭布滿冷汗,磕巴道,“ 顧先生這些都是徐先生讓我做的,我也是沒辦法。”

顧徐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她都病也是假的?”

“病情是真的,顧女士的確所剩時日不多了……您看……”

“我考慮一下。”顧徐冷聲打斷,回頭看了眼已經被綁在床上的女人。

尖利的嘶吼,猙獰的表情,每一樣都在加重他腦部的疼痛。

顧徐來到走廊,仰頭靠在牆上,呼吸變得急促,仿佛有東西要將大腦撕裂,鑽出拉。

“你手好涼。”

青年清澈的聲音傳來,溫熱的體溫,透過指甲,一點點湧入身體。

顧徐轉身把頭埋在對方頸窩處,淺淡的洗衣粉香味,像是有什麼魔力,輕易間緩解了疼痛。

他深吸口氣,直起腰,重新回到病房。

鎮定劑的效果來得很快,顧母安靜躺在床上,清醒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消失。

顧徐背肌挺直,如同一棵曆經風霜雨雪的鬆柏。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我不怕你了,你帶給我的痛苦、恐懼,再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顧母用力張開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隻能發出咯咯的怪聲。

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不多,卻足以讓人身心疲憊。

李魚對顧徐的心理狀況非常擔憂,生怕他心態崩了,就連吃飯做事都輕手輕腳,就怕觸到對方哪根敏感的神經。

當天晚上,他安靜躺下,主動扣住男人的手,說了一聲晚安。

熟悉又令人恐懼的黑暗,並沒有如期而至,可躺在身旁的男人,眉心始終緊皺著,顯然在做夢。

李魚快愁死了,係統那個烏鴉嘴說對了,他進不了顧徐的夢,咋整。

“1551,你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1551提醒,“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你抓緊時間,還能睡一覺。”

李魚,“……”

李魚沒睡,有生以來第一次睜眼到天亮,眼睛裡全是血絲不說,還又乾又澀,滋味很酸爽。

相比之,顧徐可以說是神清氣爽。

李魚狐疑,“你昨晚沒做夢?”

男人夾小菜的動作一頓,微眯起眼,“做了。”

夢境淩亂、扭曲,紅色的屋頂,隱藏著黑暗的褐色木門,一切都在龜裂瓦解,這是他唯一一次,醒來還能記得清楚的夢。

感覺到周遭溫度驟降,李魚識趣的沒再逼逼,埋頭喝粥。

顧徐看了青年一眼,說,“明天開始,你跟我去公司。”

“公司?”李魚詫異得破音。。

他們倆每天形影不離,好得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對方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的動作,這不是在打他的臉麼。

李魚大大方方的問,“什麼時候搞的?”

“前天。”顧徐給他夾了個包子,“等下帶你去買點衣服。”

李魚一下子來了精神,目標作為一個遲早要重新走上人生巔峰的男人,確實應該備幾套好衣服。

他都計劃好了,到時候讓男人可勁兒試,他買單。

順便還能體驗一下,富豪包養小白臉的感覺,嘻嘻嘻。

然而計劃很完美,現實很慘淡。

早飯後不久,監獄方傳來噩耗。

顧母死了,自殺。

明明昨天還精神百倍,尖叫聲響徹整層監獄的人,轉眼就成了被白布包裹的,無知無覺的屍體。

直到親眼看見,李魚才相信,那個女人真的死了。

“昨天我們走後,發生了什麼。”顧徐看向負責的主治醫和獄警。

“你們走後,徐,徐先生來裡一趟,他們倆好像大吵了一架……”醫生猶豫道,“但具體說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看監控。”顧徐聲音清冷,夾裹著威懾。

很快,監控被調了出來。

視屏裡,徐放暴跳如雷的質問顧母,為什麼不提出和顧徐解除代持股協議。

顧母則執拗的說要先離開監l獄。

兩人爭執不休,最後演變成人生攻擊。

對於顧母來說,最不想,不敢,不能麵對的,無非是自己親手捅死了自己的丈夫。

徐放偏要往她傷口上撒鹽,還用手機翻出當年的報道,逼著顧母看,不停的告訴她,你就是個瘋婆子,你丈夫就是做鬼也會恨你等等。

待視屏結束,主治醫生說,“兩人不歡而散後沒多久,顧女士的病情又發作了,她總說……說有人在她床底下……”

一股寒氣猛的從腳跟躥上來,李魚打了個哆嗦,往顧徐身邊靠。

顧徐直接把風衣掀開,將青年裹了進去。

醫生默默移開視線,繼續說,“今早七點半,獄警像往常一樣,準備帶顧女士去食堂用餐,卻發現她躺在地上,頭發和衣服上全是水。”

為了防止病人自殺,盥洗池內沒有塞子。

顧母是用手堵住泄水孔,把頭埋下去,活活將自己溺死的。

人在受到死亡威脅的時候,掙紮是本能反應,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克服本能,投入死神的懷抱。

顧徐聽罷沒有過多反應,也沒有追究監獄的看管責任,全程都是鎮定、淡然。

從記事起,他就仇恨那個女人,厭惡她的聲音、表情,同時也極度恐懼著。

有很長一段時間,一聽見高跟鞋聲,他就會忍不住的發抖,想哭。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給殯儀館打了個電話。

沒有喪禮,沒有通知任何人,屍體被拉到殯儀館,手續下來以後,直接被推進了焚屍爐。

顧徐站在鐵門外,橘色的火光在他眼底猖狂跳躍著,整整四十分鐘,一動不動。

李魚跟管家一起,幫忙把裝有骨灰的黑檀木盒抱出來,交到他手裡。

顧徐單手托著,目光定格在盒蓋上放的照片上。

照片是管家找來的。

顧母那時候還很年輕,紮著雙馬尾,穿著白T恤,笑容乾淨得像是一張從未被沾染過的白紙。

顧徐突然站定,回頭說了一句,“我自己上去。”

管家拉住李魚的袖子,使了個眼色,等到大少爺走遠,才悄摸跟上。

“少爺應該是要把夫人和老爺葬在一起。”管家年紀大了,爬坡上坎有點困難,氣喘籲籲地說,“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誰不想有爹媽疼,顧徐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期盼過。

李魚想象自己摸著顧徐的狗頭,告訴他,兒子,往後有我陪著你呢,你缺的愛,爸爸給你補上。

當兩爺子終於爬上山頂的時候,顧徐正站在遠處小山坡的樹下,他身旁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是公墓的負責人。

負責人手裡拿著鐵鍬,親自將封死的墓地撬開。

顧徐垂眸看著裡麵孤零零的骨灰盒,將手裡那個輕放下去 ,聲音嘶啞,“你恨了半輩子,瘋了半輩子,如今也算是了卻心願。”

他張了張嘴,始終喊不出那個字。

初秋的涼風吹過,李魚眯了眯眼,怪心疼的。

任務開始前,他以為目標會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變態,穿來之後才知道,目標心裡住著一個小朋友。

小朋友身上被賦予來所有負麵情緒,他全縮成一團,躲藏在心臟一隅。

突然想起什麼,李魚問,“李叔,我能問一句,昨天顧夫人說的,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是什麼嗎?”

管家因為情緒而哆嗦的嘴,突然抿緊。

李魚挑眉,看來事情不一般,很可能會影響顧徐在他心裡的印象分。

“您告訴我唄,我不是八卦或是好奇,隻是出於單純的關心。”他微蹙著眉頭,言語懇切,“ 您說出來,我以後才好多注意點不是。”

管家想想也是,望著遠處回憶道,“少爺四歲那年生日,老爺送了他一隻小狗,少爺喜歡的不得了,吃飯睡覺家都要摟著,夫人本身就很討厭帶毛的動物,對此意見很大,卻又礙於老爺,不好表現得太過。”

李魚,“……”

光聽這開頭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結局和諧的故事。

“後來有天夜裡,夫人趁少爺睡著,把狗帶出去扔了。少爺知道後沒哭也沒鬨,隻是自己跑去車庫找了把電筒,在外麵找到天亮才回來。因為是冬天,小狗被抱回來的時候,已經凍得奄奄一息,沒多久,就死了。”

這果然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李魚,“然後呢。”

“然後少爺把小八哥做成了標本,擺在房間裡。”

“……”

目標確實牛逼,真實詮釋了什麼叫死也不放手。

管家偷看青年一眼,確定對方沒露出厭惡的表情,才放心說道,“少爺那個人容易鑽牛角尖,在情感方麵可能會有點固執,你多擔待,遇到矛盾儘量溝通,千萬不要離家出走。”

要不然會被做成標本嗎,李魚表示不虛。

他手裡不正好有個籠子嗎,實在不行就把大佬關進,鎖起來唄,一定很好玩兒。

李魚在心裡偷笑,麵上正經道,“李叔,您就把心揣肚子裡,我……”

話到一半,突然卡殼,他指著前方大喊,“顧先生摔了!”

山坡上,顧徐正順著往下滾。

李魚眼疾腳快衝過去,被那衝擊力撞到,抱著男人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他跪坐起來,摸了摸男人頸側動脈,會跳,沒死。

“1551,我需要目標的身體數據。”

數據結果顯示,顧徐隻是睡著了,但大腦活躍度非常高,處於亢奮的狀態。

不管怎麼樣,隻要人沒事就好,李魚一麵安撫管家,一麵撥打急救電話。

被送入醫院,接受了一些列檢查後,醫生的診斷結果和係統提供的幾乎一致,說是等人清醒就能出院。

管家年紀大,經不起折騰,李魚把人勸了回去。

他坐到床邊,泄憤似的用力戳男人光溜的鼻尖,嘴裡嘀嘀咕咕,“你可千萬彆搞事情,再多弄個人格出來,大兄弟,哥們兒我真的吃不消。”

李魚叨逼叨一陣,實在閒著無聊,乾脆取出工作日記本,記了個流水賬。

剛收尾落下句號,大腿上多了隻手,他渾身一哆嗦,順著那隻胳膊看上去。

顧徐已經睜開眼睛,正用熱切渴求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李魚頭皮發麻,趁其不注意,把工作日記藏到被子裡,讓係統收好,隨即驚喜道,“你可總算醒了,我去叫醫生。”

男人開口第一句是,“過來。”

直覺告訴他,準沒好事。

“我還是先去叫醫生吧。”李魚說完就溜,跑去辦公室把醫生拉來當擋箭牌。

醫生給顧徐簡單做了檢查,扶了扶眼鏡,“病人一切無礙,多注意休息,少受刺激,馬上就能出院。”

李魚呆了,不是,就這麼完了,不用檢查一下腦子麼。

醫生聽不見他內心的呐喊,兩手抄進白大褂,去了對麵病房。

顧徐撐著床坐起來,斜靠在枕頭上,因為動作太大,衣服扣子鬆了兩顆,露出鎖骨和小片胸膛。

這可是在明著騷啊。

李魚想了想,還是主動靠近,把男人的腦袋按在胸口,乾巴巴的安慰說了也沒意思,索性給來點實質的。

他低頭親了親顧徐的耳朵,“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話你。”

顧徐將人摟住,鼻尖縈繞的熟悉的氣息,讓心裡陡然生出一股破壞欲。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仍舊無法壓抑住,隻能靠半垂的眼皮,遮擋眼底古怪又突然的情緒。

他視線一轉停在青年纖細的手腕上,太瘦了,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李魚把人鬆開,倒了杯水,遞到男人眼前,“顧先生,喝水,你嘴唇好乾。”

都起皮了,硬是把英俊的臉搞出了頹廢風。

顧徐口乾舌燥,沒有立刻應聲,而是先深吸口氣,聲音啞得不像話,“我手上沒勁兒,喂我。”

李魚,“……”

他心臟亂蹦,忍不住跟係統說,“1551,目標不正常。”

1551,“感覺到了。”

李魚,“我有種預感。”

1551,“我也有。”

兩人罕見達成一致,李魚無比欣慰,為難道,“在醫院那啥不太合適。”

1551,“情趣。”

李魚說了句好吧,緊張地將杯口抵到男人唇邊,小心上抬。

隨著溫水流入口中,心裡的饑渴越來越濃烈,顧徐明顯感覺,自己的情緒比以前更容易波動,內心充斥的欲望也更加粘稠、濃鬱、洶湧。

這種感覺並不壞,他並不想壓抑。

他彆開臉,斜勾著嘴唇說,“不是這樣。”

李魚咂嘴,行吧,他往嘴裡自己灌了一口,勾住男人的襯衣領子,把嘴唇湊上去。

顧徐順從張開齒關,吞咽著,舌頭卻反客為主,勾住青年不放。

李魚兩隻胳膊撐在兩邊,覺得這姿勢太帥了,男人味兒十足。

察覺到對方的進攻意圖,他也不甘示弱,咬住了男人的舌尖。

顧徐輕笑一聲,突然翻身把人壓在了下麵。

李魚驚愕,“你的腿。”

顧徐輕輕舔吻著青年的嘴唇,“沒事。”

行吧,你的腿你說了算。李魚也不磨唧,仰頭啄了啄男人突起的喉結。

沉重灼熱的呼吸迎麵撲來,嚇人,也讓人亢奮。

顧徐從額頭開始親吻,然後是眼睛,鼻尖,還有嘴唇,帶著珍視和憐惜。

李魚心裡又酸又軟,他知道有時候人在收到劇烈打擊後,是需要發泄的。

此刻的顧徐大抵如此,他能感覺到,男人就連親吻都帶著壓抑的痛苦,而不是燒人的欲l望。

他安撫的摸了摸顧大寶貝,“先過過乾癮,等你腿好了再吃大餐。”

顧徐,“……”

李魚說到做到,專心致誌的給男人開葷打牙祭。

平心而論,顧寶貝和他做穿越模擬訓練時用的離子槍差不多,橫向和縱向大小幾乎一直。

大概是太久沒摸到管製品,突然碰到,李魚興奮得不行,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就差沒親上去。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他見過最特彆,最漂亮的槍。

而顧徐作為持槍者,絲毫不擔心寶貝被碰壞了,大大方方,全交由青年處置。

沒料到的是,槍突然走火了。

病房裡的氣氛陡然陷入尷尬,誰也沒好意思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