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對他們凶神惡煞的警察先生們,掛斷電話後什麼都沒說,把他們三個都放了。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應寒應該是借著身份向警方施壓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應寒答非所問,強勢的推著青年往外走。
李魚,“我一個人不敢出去,我等你一起走。”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
“那就是行。”李魚說,“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應寒目光沉冷,腮幫子肌肉鼓動,像要咬人。
李魚不怕事兒,仰頭跟男人的視線對上,大有死磕到底的架勢。
兩雙眼睛對視了整整兩分鐘,應寒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聽話。”
李魚嚇得不清,趕忙問係統,這算情話嗎。
係統無情給出否定答案,讓他再接再厲。
應寒蹙眉,雙手按住青年的肩膀,“跟我在一起很危險,你必須走。”
李魚,“我不怕。”
“可能會死。”應寒眼底閃過什麼,眉間的褶皺加深。
眼前的人個子不太高,身體瘦弱,他隻需要微微一用力,就能把人掐死。
太脆弱了。
李魚堅定道,“我不怕。”
應寒沉默的判斷這三個字是否真心,答案是是。
這具脆弱的軀體內,裝著一個強大堅毅的靈魂,如同一個光源,讓饑渴難耐的人無法抑製的想要靠近。
男人頓了頓,反手握住青年的手腕,“緊跟著我。”
李魚開心了,“好,”
他乖乖跟在男人身後,始終保持半手臂的距離,見對方連續掀了幾次白布後,他確定,目標真不是什麼入殮師,也不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
而是單純來做調查的。
將停屍房內所有白布都揭過一遍後,應寒停下動作,臉色沉得能滴水。
李魚難以置信道,“這些人的死法和瑪麗是一樣的,他們也是參加過遊戲的?”
“嗯。”應寒說,“原則上,每年隻在意向書中抽取五人參與遊戲。”
李魚驚訝,“你也知道?”
應寒說,“有個朋友。”
李魚沒想那麼多,好奇道,“你朋友也拿到支票了?”
“嗯。”應寒不欲多談,“今年具體抽取了多少人,目前尚不知曉,但這間停屍房裡,包括瑪麗在內,共有三十個死者,來之前我了解過,他們都被發現於市內,或者郊區等不同的地方。”
說明,在他們參與遊戲的同時,其餘二十九個地方,同時在進行遊戲。
李魚不敢想象,其他城市是不是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不對。”他突然回過味來,“你應該不差錢吧,犯不著提交意向書。”
應寒回道,“因為好奇。”
這玩意兒誰都有,李魚偏頭問,“那你後悔麼參加嗎?”
這可是個丟命的遊戲,萬一出個岔子,富二代也好,官二代也好,都得跟瀟灑日子說拜拜。
“不後悔。”應寒看了眼青年,又迅速彆開臉。
李魚把臉伸過去,“是因為我麼。”
“不是。”男人的聲音硬邦邦的。
李魚挑挑眉,肆無忌憚的嘿嘿嘿,“懂了。”
應寒不知道他究竟懂了什麼,總之額角突突直跳,頭疼,還有種想要迫切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想法。
不正常,這樣沒有冷靜的他完全不像他自己。
“走吧。”應寒丟下話,轉身就走。
兩人的距離一拉大,李魚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連跑帶跳追上去,死死揪住男人的袖子不放。
快走出火葬場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件事。
“既然其他遊戲組內都死了人,那有人受傷嗎?我一直搞不懂,傑克能活下來,到底是因為凶手下手的時間不夠,還是故意放過他。”
應寒說有,“加上傑克,共三十人受傷,頸部動脈險些被穿刺,而且都活著。”
“他們也是被送回凱撒酒店,然後由凱撒酒店的醫生負責處理傷勢?”
說完話,李魚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心裡猜測就要衝破懷疑的土壤,生長出來。
而矛盾的是,他又害怕懷疑被證實。
應寒垂眸看著他,說了一個字,“是。”
“你知道,凱撒酒店非常大,我們在二樓的休息室,他們有些被安排在三樓,有些在後麵的彆墅度假區。”說完又補上一句,“我也是剛得知不久。”
李魚握緊拳頭,渾身發冷。
傑克隻是眾多遊戲參與者的一員,凱撒酒店沒道理特殊對他使用非常正常藥物。
這三十個被治療者,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是一場布局精密的謀殺,也是實驗,他們生在其中的人,每個人都可能會成為下一個瑪麗,或是傑克。
就在李魚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冷汗直冒時,腦子裡叮一聲。
世界秘密的小菊花,有幾片花瓣亮了。
說明自己解開了秘密的一角。
緊跟著,又彈出一行數據,【目標秘密,1個。】
李魚,“……”
對於多跳出來任務,他已經麻木了,此時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第一個秘密上。
這逼世界驚現刺激,已經超過他的承受範圍,想撂挑子不乾了。
1551蹦出來,嚴肅批評道,“作為男人,就是要迎難而上,頭破血流都不退縮。”
李魚,“迎男而上有,突破血流倒是沒有,就是屁股開又要花了。”
1551,“……”
係統吃癟,李魚心就好,翹著嘴繼續跟著往下走。
快下完樓梯的時候,他突然扣住男人的手腕,拔足狂奔到灌木叢前。
應寒不明所以,“你……”
李魚一把捂住他的嘴,按住他的頭,抬起膝蓋用力,把人頂l進灌木叢裡。
“彆大聲說話。”青年小聲警告,隨後問,“你剛剛怎麼進來的。”
應寒臉色不虞,“走進來的。”
李魚不讚同的皺眉,“被發現了麼?”
“沒有。”
“你膽子也太大了,門衛睜眼瞎嗎。”
“他被……”應寒將催眠兩個字吞回去,換了個說法,“他睡著了。”
李魚哦一聲,“保險起見,我們從這兒走。”
他沒舍得將壓在男人腦袋手拿,而是揩油揉了幾下。
目標這頭發摸起來油光水滑,跟絲綢似的,記得上個世界,顧徐的頭發也是這樣的。
看來是標配。
李魚指了指男人的西裝,因為下蹲的緣故,腰上的西服繃緊,扣子都快勒掉了。
應寒下意識站起來,被青年死死拽住下去,隨後就見一隻手伸到自己腰腹上,幫忙解開兩顆紐扣。
李魚看了眼男人係著皮帶的西褲,眼神發熱,剛剛不小心碰了一下,腹肌梆硬。
他衝著男人打了手勢,“跟著我。”
應寒沒跟上去,表情複雜。
青年貓著腰,撅著屁股,在兩行矮灌木中學鴨子走路,每走一步,腰和屁股都會扭一下。
男人攥緊拳頭,站直,腳下一轉踏出矮灌木,迅速從青年身旁掠過。
李魚驚了,目標就是叼,乾偷雞摸狗的事情都敢這麼大搖大擺,牛逼。
心裡一著急,他也不學鴨子了,飛快追上去,在門衛處將男人逼停。
裡麵,守門大叔正直勾勾的盯著老舊的電視機,咧著嘴,一動不動,像個蠟像。
察覺不對,李魚把頭探進窗戶,正要舉手在大叔眼前晃一晃,應寒突然揪住他的後領,把人拎起來。
衣服隨著男人的手勢和力量,聽話的往上爬,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腰。
被風一吹,雞皮疙瘩順著爬上脖子。
李魚趕緊抓著衣服往下壓,兩條腿在半空蹬來蹬去,臉都紅透了。
他個一百多二十多斤的成年男人,隨隨便便就被拎起來,真他媽丟人。
應寒一路無話,把人拎到樹林邊,腳一沾地,青年就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凶狠的瞪大眼睛,心裡各種臟話,就是不知道先罵那一句。
應寒麵不改色,搶占先機,“那地方有攝像頭。”
一聽這話,李魚就什麼都罵不出來了,說到底,人家也是為他好。
作為a級彆的大佬,有這份善心不易,他應該妥善珍惜和維護。
李魚紅著臉,“哦。”
應寒淡淡嗯了一聲,轉身欲走,胳膊猛然一緊。
他回頭,“怎麼?”
“沒事,就想謝謝你。”李魚頂著紅富士臉,衝他一笑,按住男人的肩膀,仰頭咬了一口。
因為身高差距和緊張,他沒掌握好力度。
牙齒把人嘴皮子給磕破了,砸吧嘴,全是血味兒。
應寒臉鐵青著臉,掐住青年的兩腮,迫使他張開嘴,“彆吞,吐出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