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公爵的邀約10(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2862 字 3個月前

男人的眼睛深邃鋒利, 瞳孔顏色極深,和騷包紅差遠了。

至於體溫,李魚暫時無法解釋,但他知道, 有些人確實天生手腳冰涼。

更何況——

他毫不避諱的, 將目光轉移到男人的手腕上,那地方戴著一隻和他們三人一樣的手環。

如果真是同類, 男人沒必要把自己也放在局中,站在不知名物種的對立麵。

並且可以確信, 應寒這人雖然表麵冷淡, 卻從未想過傷人性命……這跟體係藏在黑暗中偷襲他們的怪物, 相差太多。

大家一起從絕境走出來不容易, 他不想懷疑應寒。

李魚抬眼,衝男人咧嘴一笑, “想說你帥唄。”

應寒, “……”

宋安拳頭放在嘴邊,佯裝咳嗽幾聲, “聊正事,聊正事。”

傑克顫抖地拿出皺巴巴的信封,一共四張, 每人一張。

李魚接過自己那張,背麵寫著四個字, 【荒野求生】 。

四隻肥肥胖胖的小白豬, 在野外歡快蹦躂, 突然飛來一直利爪,啊,死了一隻。

畫麵感太強,恐怖和緊張感瞬間就沒了。

李魚抹掉腦海中的畫麵,目不轉睛望著應寒,“沒有說明時間地點,怎麼辦,我們要不要準備點應急物品和武器?”

“沒用。”應寒將任務卡丟進煙灰缸,不知從哪兒掏出個複古打火機。

修長的指尖推開蓋子,頃刻間引燃卡片。

火苗在四個人的眼裡跳動,迅速將卡片燒成灰燼。

宋安閉了閉眼睛,摸出一支煙遞給應寒,見人不要,自顧自抽起來。

半晌,他長長歎了口氣,“應老弟說得沒錯,沒用,那些瘋子不會讓我們帶的。”

這話就像是跟導火線,傑克的攥著頭發的手指越發用力,肩膀不停的聳動發顫抖,嘴裡翻來覆去念叨著同一句話。

李魚仔細辨認許久才聽出來,他說的是,“這次死的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傑克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頂峰,受到襲擊的恐懼如同帶刺的藤蔓,纏得他喘不過氣,那吭哧吭哧呼吸聲,一下大過一下,像隻激將發怒的公牛。

應寒微眯起眼,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下,傑克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晰,同時,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畏懼。

那是弱者對強者先天的臣服和懼怕。

“我,我沒事。”一時摸不透心裡的情緒,傑克出於本能的瑟縮了下,往旁邊挪了點。

應寒收回手,和另一隻交叉著,放在翹著腿的膝蓋上,“我等下還有事要處理,各位如果有其他安排,可以告知司機,他會安全將各位送達。”

男人說完,長腿已經跨下去。

李魚迅速掃了一眼,對方左手的食指上,有個金屬扳指,扳指沒有戒麵,周身都是繁複的花紋。

花紋很彆致,彆致到他以前從來沒見過。

“應寒之前手裡沒戴過戒指吧。”李魚問其他兩人。

傑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吭聲,宋安倒是說了句沒有。

之前見麵,目標從頭到腳,除了被強製扣上的手環,什麼都沒戴,再加上他清冷的性格……李魚怎麼想都覺得他不是愛戴飾品那一類。

見青年沉思,宋安抬起屁股坐到對麵,小聲問道,“怎麼了?應寒有哪裡不對勁嗎?”

老大哥哎,就算真有也不能說,大佬的秘密隻能我一個人知道。

“沒有。”李魚扭頭看向彆處,轉移話題,“我得去買點東西,先走了。”

宋安揮揮手,“有事及時聯係。”

李魚背對著比了個再見的手勢,匆匆下車。

目標個子高,衣著打眼,往人群中一放,絕對是鶴立雞群,於是在一眼望過去沒找到人後,李魚果斷放棄跟蹤,蹬著小破驢回家了。

家裡,米月又在小院子裡折騰她種的那些菜。

李魚探頭看了她一眼,去了斜對麵的格蕾絲阿姨家。

格蕾絲因為昨晚進賊的事情,非常惱怒,正拉著丈夫一起給門窗加栓。

見青年過來,她扯出一抹真誠的笑意,“米諾,昨晚真是太謝謝你了。”

“應該的。”李魚往裡看了看,“昨晚的事情報警了嗎?”

格蕾絲說報了,“警察隻是大致查看了下,你知道,我們這邊沒有監控,報了警也是白搭,抓不到的人的。”

這破郊區,不但沒有探頭,距離最近的警局有二十分鐘車程。

像原主他媽那樣若不經風的,真要出個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魚伸手在兜裡掏了掏,抓出一把票子塞給格蕾絲。

“格蕾絲阿姨,我最近幾天要去上班,回不了家,我不放心我媽一個人。”他頓了頓,做出不舍的表情,“能讓她晚上住在您家裡嗎?”

格蕾絲看著手裡皺巴巴的錢,心裡酸澀,急忙塞回去。

“不要錢,你走之前通知我就行,我會幫你看著她的。”

李魚隻好把錢揣回去,留了個電話號碼。

格蕾絲把號碼妥帖放進電話簿,轉身去廚房拿了個餡餅,讓青年帶回去。

餡餅外酥內軟,夾著火腿。

李魚皺著鼻子嗅了嗅,真香,他仰臉一笑,“謝謝阿姨。”

格蕾絲跟米家鄰居十年,幾乎是看著米諾長大的,她心疼孩子,也憐惜米月的辛苦。

可到底條件不好,能提供的關懷有限。

她摸了摸青年的頭發,“快回去吧,在外麵工作要多注意安全,彆讓你媽媽擔心。”

米月就米諾一個兒子,她要是知道米諾其實已經死了,不知道該多傷心。

李魚掂了掂手裡的盤子,跟係統說,“1551,我會讓原主他媽過上好日子的。”

“彆想那麼多。”1551道,“先顧好眼前,彆把命搞丟了,倒檔重來。”

一提這個李魚就鬱猝,將餡餅放下後,立刻跑到地下室,翻了把折疊的水果刀,種蘑菇似的,蹲在地上嘩啦嘩啦的磨刀。

刀口本就鋒利,經過打磨更是寒光四射。

李魚滿意的在刀柄上親了一口,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發給應寒。

背負著沉重曆史和秘密的古堡內,門窗緊閉,四周昏暗,隻有走廊裡的燭台亮著。

負責打理古堡日常事務的,是一名叫艾爾的中年男人。

眾所周知,他是古堡內最年長的仆人,擔任管家一職。

艾爾兩手交疊放於腹前,站姿筆挺,目光始終平時著前方。

一名侍女端著托盤走近,恭敬的承上。

按照慣例,艾爾取出一點品嘗,幾番確認安全後,才親自將托盤接過,扣響緊閉的木門。

門內,火紅色的家窗簾被掀起一角。

年輕的男人蹙眉站在窗前,借著夕陽的餘光,低頭思索著什麼。

艾爾將托盤承上,剛要開口,背後傳來急促的奔跑聲,直奔房間而來。

他警鈴大作,目光冷冽的看向門口。

司機一路跑來大氣都沒喘一聲,一手拿著盒子,一手捏著自己的手機,兩手一起搖晃揮動,“閣下,有您的信息。”

應寒眉間的褶皺被熨平了。

信息來自於米諾,內容是一把廉價孱弱的水果刀。

下方配了行文字,【我這次會偷偷帶刀,藏在誰都猜不到的地方,你彆擔心,我能保護你。】

應寒,“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自言自語說完,又忍不住把信息看了一遍,再一邊,又一遍。

司機奉上新買來的手機,又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個小信封,“這是您的號卡。”

應寒接過手,解開西服紐扣坐下來,開始認真搗鼓。

艾爾,“……”

在他眼裡,公爵閣下一直是優雅、冷漠,與喧囂我充滿汙穢的現代社會永遠隔著一道屏障。

像手機這種新時代的東西,跟他的主人真的很不搭。

而如今,他尊貴的主人正揭開手機盒子,取出說明書。

夕陽被時間一點點拖下地平線,隻剩下一縷餘光,正常人的話,早就看不清紙上的字跡,應寒卻依舊能清晰辨認。

艾爾將托盤往前推了下,輕聲提醒,“閣下,您的晚餐。”

杯子裡暗紅色的液體,被推得晃蕩起來,在杯壁上留下一層薄紅。

應寒蹙眉掃了一眼,單手取過抿了一口。

艾爾重新化為雕像,一動不動立在側邊。

司機盯著男人手裡的紅色液體,咽了咽口水,餓了。

“閣下如果沒有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

應寒抽空看了他一眼,將說明書翻過一頁,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