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公爵的邀約18(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3129 字 3個月前

女仆在前麵領路, “古堡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翻修, 階梯陡峭, 光線也不好, 您多注意腳下。”

李魚腦子裡閃過一個疑問,“古堡從落成起就一直在公爵名下?”

女仆說是的,隨後停下,推開了一扇深褐色的木門,“沒有公爵的允許, 其餘人不能隨意下去, 我隻能把您送到這兒。”

探頭看了眼,石階旋轉著往下延伸, 仿佛沒有儘頭。

李魚衝女仆點了點頭,借著牆壁上的燭光, 摸著扶手開始往下走。

四周寂靜,隻有腳步的回音, 和自己的呼吸聲。

隨著距離拉近, 空氣中漸漸多出淡淡的腥味。

李魚心頭一跳, 停下來,低頭看著腳下。

石階上有暗紅的痕跡, 用手試了下,抹不掉, 也沒沾到手上。

李魚問, “1551, 這些是血嗎?”

1551, ”是哦。”

李魚被嚇到了,這得經過多少鮮血浸染,才能讓血色深入石階。

怕有些問題係統不會老實回答,他拐著彎問家,“一哥,德古拉古堡是什麼時候落成的?”

1551,“1719年。”

“哦。”李魚撓撓下巴,現在是2019年,“所以目標今年至少有三百歲?”

1551,“……”

李魚比係統更加沉默下,一會兒覺得年紀大的穩重疼人,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次忒吃虧,剛剛冒芽的小嫩草,被個老牛給拱了。

還是成精的老牛。

為自己惋惜的幾分鐘裡,他腳步不停,到了最底層。

血腥味越發濃烈,引來李魚一陣乾嘔。

李魚順著燭光一路往前,最終被一道鐵門攔住去路。

鐵門上有個窗口,窗口半開,隱隱傳出說話和慘叫聲。

李魚心裡發怵,正想開溜,門開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身精貴的複古西裝,嘴角微勾著,“進來。”

李魚沒見過這樣的應寒,明明渾身都是血氣,卻披著一層儒雅的外皮。

他攥緊手指,不知不覺間,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我不想進去。”

應寒沒給他逃脫的機會,胳膊一撈,將人按進懷裡。

男人的擁抱用力而冰冷,渾身肌肉緊繃,連帶周遭的氣氛,也變得壓抑。

緊了緊胳膊,他鬆開手說,“走吧。”

李魚將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轉身倉促,腳步急促。

可以確定,此刻的目標正在努力竭力克製情緒,並且不想讓他發現。

地牢裡關押的都是重刑犯,他們像一隻隻陰溝裡的臭蟲,呆在陰暗的角落,觀察著經過的每一個人。

企圖尋找時機,誘惑意誌薄弱的人,好將他們放出去。

李魚緊緊貼在男人身側,仰頭問,“他們犯了什麼事?”

“殺人。”應寒手掌移動,撫上青年的側頸,“我們與人類高層間簽有協議,他們替血族掩蓋蹤跡和存在,交換條件是,血族不能獵殺人類。”

李魚眨了眨眼,“不吸血你們吃什麼?”

應寒眯了下眼,“彆人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吃你。”

李魚嘴角一抽,保持緘默。

地牢比想象中大,穿過無數監室,兩人抵達最後一間。

裡麵用木頭搭成的四個十字架上,捆綁著四個男人。

他們身上鮮血淋漓,幾乎無一處完好的皮膚,腦袋耷拉著,張著嘴艱難的呼吸。

應寒帶著青年坐到沙發上,雙腿懶散的疊在一起,說兩個字,“繼續。”

刑訊人員二話不說,揮鞭抽過去。

每一次落鞭,李魚都能聽到奇怪的滋滋的聲音,同時伴有燒焦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那些人被鞭笞到的皮膚上,居然在冒煙。

“鞭子上有東西?”

“有。”應寒晃著手裡水杯,“教堂的聖水。”

“……”李魚嘴角抽了抽,“你們不怕麼?”

應寒說,“隻要不沾身,沒什麼影響。”

可一旦沾上,就是比烈火灼燒還要嚴重的疼痛,並且傷口無法愈合。

李魚被慘叫聲折磨了三分鐘,基本參透了聖水對血族的殺傷力,忍不住想到,普通的聖水就能讓吸血鬼痛不欲生,聖杯裡的水該有多牛逼。

但他仍不明,男人為什麼要他下來。

刑訊進行到尾聲,在最後一輪鞭笞下,終於有人鬆口。

“是……尼克先生派我們的。”說完就吐出一口黑血,昏死過去。

應寒對於這個答案沒有任何驚訝,李魚問他,“尼克是誰?”

“我弟弟。” 男人仰頭將水喝下去,“同父異母。”

從他平靜的語氣下,李魚嗅出了危險,他垂眼看向男人的左手,青筋突起,因為過於用力,正在顫抖。

顯然,尼克對目標的影響很大。

想了想,李魚偏頭靠在男人肩上,手臂橫過他胸前,用力環抱住。

應寒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手指插l入青年的頭發,輕揉著,緩慢道,“殺了。”

李魚仰頭,發現男人正閉著眼睛,類似假寐。

審訊人員把四個人從架子上取下來,拖了出去,很快,昏暗的過道被火光染成紅色,令人頭皮發麻的叫聲響徹整座地牢。

他們被燒死了。

李魚打了個哆嗦,摸了摸手臂上剛爬起來的雞皮疙瘩。

男人撩開眼皮,低頭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害怕嗎?”

李魚的直覺向來很準,昧著良心說,“不怕。”

抬頭親了親近在眼前的下巴, “但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

這人不是找他來看戲的,應該想要自己親親或者抱抱,以尋找平靜,或者安慰。

“你和你弟弟關係好麼?”李魚大著膽子問。

“很糟。”應寒冷淡道,“我跟他從小就勢不兩立,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忘了。”

李魚扭身坐直,“總有個大概時間吧。”

“三百多……”應寒突然抿住嘴,“我帶你出去。”

李魚在心裡給自己吹了個口哨,對男人的年齡判斷對了。

他故意拖著聲音哦一聲,“三百多年啊。”

被這麼一攪和,心裡的暴戾早沒了,應寒沒來由的心虛,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從血族的壽命來看,他尚且年輕,可從人類的角度,他就是個老男人。

看出他臉上藏不住的沮喪和尷尬,李魚伸手捏住男人的臉皮,往兩邊扯,“逗你的,傻子。”

背後傳來誇張的吸氣聲,是兩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隨從。

一道鋒利的視線掃過去,兩人嚇得牙齒打架,自動放慢腳步,藏進黑暗中,假裝自己是空氣。

應寒收回視線,眉頭皺緊,訓斥,“沒大沒小。”

李魚指了指,“你耳朵紅了。”

應寒轉身,走路帶風,眨眼人就不見了。

裝空氣的兩人蹦出來,安安靜靜跟在青年身後,欲言又止。

李魚一回頭,兩人的視線飄開。

他問,“你們想問什麼?”

兩人仿佛得到特赦,嘴巴解封,“米諾先生,您真的不怕我們嗎?”

人類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抱有好奇的同時,也存在著恐懼,而眼前的小青年,沒心沒肺似的,旁觀了那麼久的刑訊,還敢跟公爵閣下玩鬨。

太神奇,太不可思議。

“不怕啊。”李魚沒吹牛,他膽子就是很大,“剛剛那幾個人是從叢林帶回來的?”

“是的,他們是尼克先生的下屬。”

掙表現似的,另一個人搶答,“尼克先生比公爵小六歲,是公爵同父異母的弟弟,目前住在約克郡,但他並沒有爵位。”

李魚駐足,“他想爭搶爵位?”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點頭,“是,也不是。”

李魚,“這麼說?”

兩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魚抱著胳膊,一臉嚴肅道,“狄斯同意讓我下來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清楚。”

他們當然清楚公爵的意思,那就沒把小青年當外人,願意讓他更加了解他。

其中一人鬆口道,“公爵的力量非常強大,隻有他死了,尼克先生才能順利登位。”

所以這是個萬年老二,妄想逆襲篡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