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爵的邀約19(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5076 字 3個月前

應寒沒說是或不是, 繼續低聲說著後麵的故事。

惡毒的女人被帶去禁地以後, 再沒有出現過,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這件事情, 富商沒有過問,他隻是重新尋來一口新的水晶棺, 親手替心愛的女人描眉添妝。

可無論他做什麼努力, 屍體無法控製的,開始腐爛。

肉體上的損傷,抽走了她最後一絲生氣, 原本隻是熟睡的女人, 很快就成了一捧發黑的枯骨。

富商痛哭流涕,整日抱著骸骨發呆,完全忘了, 自己還個兒子。

也忘了,自己兒子的身體裡流著一半人類的血。

他需要關心, 需要照顧,他沒有血族強大的複原能力, 他需要靠各種各樣的食物,來補給身體需要的營養。

等到富商想起這些的時候, 已經太晚。

少年紅潤的臉變得慘白, 身體失去體溫, 一吃東西就吐。

他失去了身為人類的一切特征, 成了一個怪物。

富商這才想起, 當初兒子被強迫嗆了幾口血進去,就是這一點血,激發了他的血族血脈。

然而,令人驚訝是。

兒子身上出現了返祖現象。

半年的時間,少年身體抽高不少,聲帶變化,時常隻是個眼神,就能讓身為父親的他,從心底裡產生一種畏懼。

聽到這兒,李魚抹掉滑至額頭的泡泡。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倆會說德古拉公爵是最強的。

因為他身上的血,是最接近始祖的。

這對所有血族來說,意味著無條件的臣服。

或許有很多人羨慕,妄想得到他的力量,但李魚知道,應寒本人並非真的想要。

還記得,男人在偽裝人類,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靠泡澡來維持體溫。

這真的隻是單純的障眼法嗎?

李魚覺得不全是,目標應該很渴望人類的體溫。

相較於成為一個擁有漫長生命的血族,應寒或許更想要的,是短暫而溫暖的人生,可以恣意享受,也能與人激烈相愛,平淡相守。

兩人死後,還能相擁而眠。

1551突然播報,“第二朵小菊花亮了。”

李魚把腦袋往前一送,幫男人轉移注意力,“給我揉揉耳朵後麵。”

感受到男人輕重適宜的抓撓,他閉上眼睛,一時沒心情去搭理係統。

與其說這是目標心裡的秘密,李魚覺得,這更像是他的一種奢望。

1551,“你不高興麼。”

李魚,“閉嘴,讓我靜靜。”

係統果然安靜了,等到宿主發話,才放出光屏。

李魚這會兒已經被抱出去,裹進被子裡,呼吸間都是男人胸口的沐浴露的氣息。

光屏上,兩朵菊花金燦燦的,上下對稱,能把人眼睛閃瞎。

李魚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最初進入世界的時候,他沒想過要投入情感,無論是其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因為投入得太多,意味著離開的時候會很難過。

他不想那樣。

獨來獨往這麼多年,除了想要一個房子,李魚沒奢望彆的,頂多就是,以後再養條狗。

可惜事與願違,任務開始以後,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他的預期。

搞得現在,明明任務完成大半,應該高興才對。

他卻因為目標心裡的小願望,忍不住難過,提不起精神。

李魚問係統,“目標一定要這麼慘麼。”

上一個就算了,這次這個,看上去牛逼哄哄的,結果到頭來,也是個小可憐。

1551解釋道,“除去天生的犯罪型人格,大多數壞蛋,都是受到家庭和社會的負麵影響,沒把控好自己,才走上歪路。”

“目標會有什麼遭遇,我也無法保證。”係統說,“不過,如果你確實不喜歡這類目標的話,可以跟部門提一下。”

李魚嘴角抽抽,“能給篩選個富二代?”

1551,“說不準。”

李魚頓時來了精神,迫不及待的抱住男人親了一口,“寶貝兒,咱們苦日子到頭了。”

剛說完,情緒就迅速低落下去,“1551,我會馬上走嗎?”

係統說,“暫時不會。”

李魚鬆了口氣,托著男人的臉又來了一口。

應寒低頭看他,可不是麼,自從這個人出現,生活出現了甜味兒。

他心裡熨貼,臉上卻嚴肅下來,“你老實點,這段時間彆亂跑,陪著伯母暫時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李魚犯愁,“我媽恐怕不願意。”

應寒對米月有種迷之畏懼, “你好好跟她說。”

李魚嘴角抿著,心裡沒底,直覺告訴他,米月應該察覺到什麼。

米月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兒子和公爵這種跨越階級的交往,令她費解,同時也很不安。

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隱私和生活,她不能太過乾涉,更加不能勒令他,說出不想說的事。

她揉了揉眉心,頭疼,開明的母親不好當。

隻能把眼睛擦亮點,多仔細觀察觀察。

用餐時間,李魚終於穿上自己被太陽曬乾的小內l褲,坐到特意加墊的座椅上。

麵前的桌子很長,很寬,是歐洲風電影裡最常見的大長桌。

女仆揭開保溫罩,替他鋪好餐巾,李魚定睛一看,全是草,一塊肉沒有。

應寒低頭戳著手機,半天才發來一句,“今天清淡點,明天再給你吃肉。”

李魚翻了個白眼,叉了一塊生菜塞進嘴裡,吧唧吧唧的。

米月用腳踢他。

李魚吃草的聲音立刻就小了。

米月看他盤裡沒肉,微蹙眉,切了一塊兒遞過去。

李魚不想拉肚子,更怕屁股痛,急忙護住盤子,“媽,我最近減肥,不吃肉。”

米月不讚同道,“你已經很瘦了,再減就成人乾了。”

她說著突然盯著兒子發起呆,意味不明的搖搖頭,低下頭去繼續用餐。

一頓飯,三人心思各異,每個人心都都像是憋著一口氣。

飯後,母子倆單獨相處,米月再次提出要回去。

李魚沒辦法,隻好老實交代,“最近不安全,我們暫時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女人向來溫和的目光變得銳利,盯著兒子看了許久, “兒子,你有事情瞞著我。”

李魚搖頭說沒有,但很快,就在對方的可怕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他撓撓頭發,“好吧,真有,就是您想的那樣,我喜歡男的。”

米月一陣眩暈,後退一步,坐到凳子上。

李魚蹲在她麵前,握著母親的手,“您生氣嗎?”

“不生氣。”米月沒撒謊,她的確不生氣,隻是有些無法接受,有些想不明白。

兒子從小乖巧懂事,小學的時候,還給一個金發妹子寫過情書。

情書給她過過目,用最稚嫩的文字,表達著自己對小姑娘的愛慕和追求。

怎麼孩子大了,性向也轉了。

被原主他媽怪異的眼神壓得抬不起頭,李魚努力在記憶中挖了挖,確定原主上初中後,真沒交過女朋友。

他緊張的摳著褲縫,心裡有些難過。

米月對他很好,有時候他甚至真以為自己是她兒子,恍然醒悟,又想起自己是個沒媽的孩子。

這位溫柔的母親,是他騙來的。

這麼想著,李魚撒謊都不如以往利索,“我,我是高中一的時候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瞞著您,就是怕您生氣,您身體不好,有事彆憋在心裡……要不,要不您打我一頓吧。”

說完就把頭低下去,任打任罵的樣子。

米月的手按在青年的頭上,低聲問,“我不生氣,隻是擔心。”

房間裡響起禮貌的敲門聲。

米月拍拍李魚的肩,示意他起來,隨後開口,“請進。”

應寒站在門口,“夫人,我能跟您單獨聊兩句嗎?”

米月微笑點頭,“當然可以。”

李魚望著男人,兩人的眼睛在半空相接,仿佛有劈裡啪啦的火花聲。

應寒走進來,和青年擦肩而過,徑直走到女人麵前。

兩人像是有種默契,在房門被關上之前,誰都不肯開口說話。

李魚半蹲著,耳朵貼在門上,眼前多連雙穿著長筒襪的腿。

往上一看,是他認識的那名女仆。

女仆微笑道,“米諾先生,公爵進去前吩咐過,讓我帶您去喝下午茶。”

李魚肚子裡全是草,不餓,還沒開口,對方已經轉身,意思很明顯,不準偷聽。

下午茶布置在後花園,草地上幾隻白鴿蹦蹦跳跳,不遠處的樹梢是上,蹲著幾隻紅眼睛的烏鴉。

烏鴉見人走來,扯著嗓子發出粗嘎的叫聲。

李魚衝他們撇撇嘴,盤腿坐到椅子上,望著正前方的森林。

森林樹木蔥鬱,根根粗壯,樹木間的枝葉相互覆蓋,一眼望進去,隻有大片的陰影。

女仆靜候在一旁,見青年確實沒有享用下午茶的欲l望,便說,“如果您覺得無聊,我可以帶您去見見宋先生。”

李魚愣了下,“宋安也在?”

女仆說在的,“就在主樓後麵的小樓裡。”

李魚搖了搖頭,他現在操心男人是不是在跟他媽出櫃,沒心情竄門。

女仆歎了口氣,“您不必太過憂心,公爵閣下決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您彆誤會,他當然不會威脅您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