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島被我承包了34(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26226 字 3個月前

3樓走廊裡, 尖叫和槍聲交織成片。

雇傭兵撥開人群, 飛速衝進一個敞開的房間,屋子裡除了滿地的樹藤,空無一人。

聞聲下來的刀疤臉闊步進來,揪住其中一人質問,“怎麼回事?”

下屬還處在愣怔中無法回神,他們三個明明是追在程度身後進來的, 可程度人呢。

不見了?蒸發了?怎麼可能。

“老子他媽的問你話呢!”刀疤臉火氣上來, 一巴掌扇下去。

那人被打醒了,捂著臉著急忙慌的解釋,“老大,我跟11、12一起追著程度進來, 可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放你娘的狗屁,他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張翅膀飛了不成!給我找!”

刀疤臉憤怒的鬆手,抬腳往小弟屁股上踹了一腳, 走向陽台。

踩在交錯的藤蔓上, 他抓緊扶手往下看。

下方,水裡似乎有東西在動, 正想派人下去看看, 腳下又開始震動。

這次的浪潮比之前還要狠, 足足有十幾層樓那麼高,來不及逃跑了,刀疤臉就地抱頭蹲下。

溫柔的海水被蒙上了災難的麵紗後, 變得異常凶狠,幾乎能把人的脊柱拍斷。

刀疤臉被拍趴在地上,又被水衝進房間,後背重重的撞在大門上。

程度出現在被海水淹沒的走廊。

四周,尖叫、哭喊、咒罵不斷,男女老少每個人臉上都是恐懼。

“老天爺,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報應,都是報應。”

“彆他媽吵了,抓緊機會趕緊跑吧。”

這聲怒吼如同暗夜中被突然點亮的明燈,排在首尾的幾個成年男性,趁亂搶下雇傭|兵的武器,發泄般的用後座撞對方的腦袋。

兩分鐘前還耀武揚威的人,白眼一翻,倒在半人高的水中。

氣泡從他的鼻腔鑽處理,很快,男人的嘴張開,肺部的最後一點空氣被海水擠壓出來……人死了。

“大家快跑,快!”

隨著一聲吼叫,大夥齊齊往兩頭跑,恰好撞上從2樓逃上來的周老板。

周老板逃命功夫了得,卻不料這次會撞到槍口上。

他頂著落湯雞一樣的臉,舉起雙手,定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手持武器的鎮民愣了下,隨即想起這人是暫時降落在小島上的人,似乎姓周,他微微眯起眼,一把將人拽過來,用槍抵著。

“我想起來了,周老板是吧,那些穿作戰服的也是你的人吧。”

他說著話將人往樓上帶,見姓周的要辯解,惡狠狠的懟上他的太陽穴,“彆他媽的演戲了,有人從窗戶都看見了,那些人是從你私人飛機上下來的。”

3樓的人蜂擁而至,見到周老板被自己人抓住,頓時得意起來。

被揍了幾拳,周老板火氣上來,放下狠話,“遲早弄死你們。”

話音剛落,幾道紅外線射過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鎮民的腦門上。

周老板借著援兵到來輕鬆脫身,他脫掉**的西服外套,從眼鏡男手裡接過帕子,大概擦了下臉上的水,隨手從抽來一支搶。

不做任何瞄準,朝著之前挾持自己人一通亂掃。

他半蹲到地上,憐憫而嘲諷的看著奄奄一息的人,“剛剛明明有機會,你不想著逃跑,偏要想著報複我,蠢不足惜。”

手握絞殺敵人的機會卻不用,和放虎歸山沒有區彆,等到對方翻盤,你隻有死路一條。

周老板就著走廊裡殘留的海水洗了下手,看向被嚇傻的鎮民,“你們中間一定有人趁亂逃跑,說出來的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張三家的兒子不見了。”

“李四他爸也不見了,對了,還有剛剛站我旁邊的孕婦,好像也不見了。”

“蘭姐,蘭姐跟她男人不見了!”

“是程度把蘭姐他們救走的,我看見了!”

說話的是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其餘人聽見這話,頓時炸開鍋,“程先生來救我們了!”

周老板冷笑 ,救人,來送死的還差不多。

想到張誠實曾說過,程度對一個人尤其重視,扯著嗓子問,“有沒有一個叫林州舟的。”

“有。”

有了前車之鑒,大家期盼著被營救的同時,也甘願屈服於武力,不等周老板再問,有人主動答道,“林州舟跟程先生關係不一般,但自從小鎮出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

周老板扭頭吩咐眼鏡男,去上麵兩堆人裡找找。

沒有。

聽見這個答案,走廊裡的人開始不滿。

林州舟瘦不啦嘰的白斬雞一個,住的又是二十三樓,肯定不是靠自己跑掉的。

一定是程度救了他。

想到這兒,自然而然又想起不見的蘭姐他們。

“你說程先生會回來救我們嗎?”

“不確定……”說著扭頭看向兩頭,因為之前的暴|動,兩頭的看守人員增加到了三個,“這地方這麼危險,程先生恐怕不會回來了。”

周圍沒一個臉色好看,有股即將被拋棄的怨氣彌漫在四周。

就在這時,有道房門開了,一隻手從裡麵伸出來,將一個落單的,正在哭泣的小孩兒拉走。

眼看著房門就要關上,有人忽然喊了一聲,“程度!”

那人火速拉開房門衝進去,視線掃了一圈,急忙衝向敞開的窗戶,發現程度正背著小孩兒,順著藤蔓往下滑。

周老板的人一早就搜走了他們身上的鑰匙,反鎖了所有屋子,這是唯一的逃生機會。

那人一腳踩上窗框,還沒來得及跳下去,被人從後麵拽了回去。

大家都想活命,爭先恐後擠進來,順著藤蔓開始往下爬。

落在後麵的就慘了,被抓的被抓,吃槍子的吃槍子,驚慌逃竄下,甚至有人把旁邊的人拉過來當擋箭牌。

安靜整潔的新房子,還未迎來新的住客,就已經被鮮血沾染。

不隻是程度,就連旁觀的李魚都氣得差點吐血。

當有人闖進來的時候,他本打算用道具,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些雇傭|兵毫無人性可言,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踢開還是殺掉,全憑心情和是否順手。

他們來到窗口,木然著臉,機械式的沒有停頓的往下掃射。

這些人不死,周老板的人遲早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為了以絕後患,逃跑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程度背著小孩兒潛入水中,從後山上岸,進入樹林。

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小孩兒一直哆嗦。

很快,蘭姐跟一個寸頭出現在光屏中。

蘭姐早上化好的妝早掉了,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見到程度,她快步走上前去,“程先生。”

程度把小孩兒交給她,“其他人呢。”

“都走了。”蘭姐說,“往山上去了。”

程度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就地坐下,胳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望向遠處的大樓。

隨著水位上漲,鎮民被不斷趕到樓上,隻要稍微仔細一點他們就可以發現,所有緊閉的房門,早就被打開了。

可是等了將近半小時,沒有一個人出現在窗口。

或許是因為膽怯,放棄尋找逃生的路,亦或者是不願冒險,一心等著旁人來救。

蘭姐他男人走過來,把烤乾的襯衣披到她身上。

男人看向程度,“程先生,能報警嗎?”

“不能,交互機進水,壞了。”程度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擔憂,他給男人打了個手勢,“跟我去碼頭,把船都弄過來。”

蘭姐抓著男友的手緊了緊。

程度撇了一眼,心裡有點酸,突然有點想握一握林州舟的手怎麼辦。

山溝溝裡。

李魚衝著男人的麵部特寫撇撇嘴,大佬大佬,你眼裡的羨慕嫉妒恨不要太明顯哦。

酸了酸了。

蘭姐他男人做事乾淨利落,在女人手背上親了一口,隨即往下走了一段,縱身跳入水中。

從山腳到碼頭可以抄近路,李魚瞥了眼光屏右上角的時間,不過五分鐘兩人就遊到了碼頭。

十來隻船艇漂浮在水上,距離都不遠。

程度給寸頭指了個方向,潛入水中,確定寸頭看不見後,他的身體迅速與海水融合,消失了。

再出現,時間過了三十秒。

男人已經抵達周老板的私人飛機處。

私人飛機沉穩的待在原處,從窗戶看見,機艙過道上已經有海水浸入。

程度掄起拳頭,一個猛力砸下去,特製的航空玻璃迅速龜裂成網狀,轟然破開。

海水爭相湧入,迅速將機艙填滿。

程度將邊緣的玻璃掰下來,從窗口鑽進去,去了機艙尾部。

每架飛機上,都會準備各種救生裝備,很快,他就從箱子裡翻出一批救生衣,又從其他地方找來一卷粗壯的麻繩,將救生衣串在上麵,纏在腰上帶出去。

李魚,“……”

大佬屁股上後頭多出一串小黃魚,莫名的喜感。

係統說,“林小舟在叫你。”

李魚見視線從光屏上拔|出來,看向小屁孩兒。

“怎麼了?”

“哥哥,我新發現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李魚從沙發上站起來,隨著林小舟走出彆墅,又穿過小溪,走入樹林深處。

再回頭看去,白色的獨棟小彆墅成了一個小白點。

林小舟突然站定,短胖的手指指向前方,“那兒有一座小屋。”

他說著像是怕被人聽見,聲音壓的極低,“黎爺爺在裡麵,我是跟著他找到的這地方的。”

小屋在五十米開外,全木頭搭建的,外麵有個石板做成的洗衣台,旁邊放著兩個重疊的木桶。

可無論是木桶還是小屋,不用走近,就能感覺到一股陳舊的氣息。

李魚不打算過去,拉著小孩兒原地坐下,讓係統多加了一個實況。

1551,“一次看兩個實況,你腦子夠用嗎?”

李魚,“很夠。”

1551,“……”

黎叔所在的小木屋中,布滿了蜘蛛網,裡麵環境簡陋,被木牆隔出內外兩間,沒有門,隻有一個灰色的破布簾子擋在兩個空間之間。

老爺子不在院子裡喝茶打太極,跑到這兒來做什麼,他是這麼知道森林裡小木屋的。

碰巧?

不像。

李魚湊近,眼睛快成鬥雞眼了,他發現黎叔的表情有些懷念,眼眶裡居然有水汽。

從平日裡的說話處事能看出來,黎叔心挺大的,心態也好,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

“1551,黎叔以前來過這兒?”問完李魚自己先愣住了,他記得,黎叔不是本地人,而是十三年前來的,他和小島之間,沒有以前可談。

1551不這麼認為,“目標都能為自己的存在和來曆,編造合理的借口,為什麼黎叔不可以。”

李魚被點醒。

係統說得沒錯,黎叔也可以。

不隻是黎叔,就連他自己,在關於來曆方麵對程度也有所隱瞞。

“如果黎叔曾經住在島上,甚至就住在小木屋中,他的確有機會和程度結實。”李魚腦子裡的小旋風開始轉了,“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程度為什麼對黎叔不一樣……”

說著說著,他忽然想起件事。

記得黎叔曾經說過,程度以前住山裡的時候,偶爾會下山買東西,反倒是他父母因為身體原因從不下山,鎮上的人很可能並不知道夫妻倆的長相。

後來遇到海難,程度漂流到其他地方,等他再回來,已經是十五年前。

因為程度的島的身份,他曾經以為這些隻是編造的故事。

如今看來,或許有幾分是真的。

“1551,你說黎叔當年會不會是和程度一起離開的小島?為了不讓島民生疑,程度先回來建島,等到時機成熟,黎叔才佯裝意外來到小島上。”

像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測,黎叔又從兜裡掏出那塊懷表。

懷表很舊,外麵的黃銅殼子已經盤出包漿,不知曾在多少個夜晚中,被主人拿出來擦拭、摩挲。

見黎叔要開懷表,李魚下意識伸手一劃,將光屏放大。

林小舟一臉懵逼,“哥哥,你在做什麼?”

“有蚊子。”李魚麵不改色,將全部精力定在光屏上。

懷表被打開,裡麵是一張三人照。

從站位和三人的性彆年齡來看,應該是一家人。

身材高大的男人梳著當時最流行的大背頭,穿著襯衣西褲,他身旁的女人,穿著淺色連衣裙,披散著頭發,笑容溫柔。

至於兩人中間的大男孩兒。

李魚眉頭越皺越緊,視線探究到疑惑,從疑惑到震驚。

是程度。

居然少年版的程度。

係統沒吭聲。

李魚揪著係統不放,“1551能做人像比對嗎?”

1551說可以。

比對過程公開透明,沒有任何差錯,結果顯示,大男孩成年以後的骨骼,和程度的骨骼可以達到百分之百匹配。

這說明,他們是同一個人。

李魚現在的腦子裡全是漿糊,“程度的本體不是這座島嗎?他是黎叔的養子?”

1551,“無可奉告。”

這四個字富含哲理,李魚冷靜下來,“哦,看來不是。”

1551,“……”

這問題過於複雜,還牽扯到和黎叔相關的往事,李魚打算暫且擱置到一邊,先關注鎮上的情況。

他做了個深呼吸平複心情,將視線投放到另一個實況中,發現程度已經將那些漂浮的船艇串在了麻繩上。

男人跟寸頭打了個手勢,寸頭遊過去,“程先生。”

程度,“你跟我一起使勁,把這些船拉到大樓下。”

寸頭麵無表情的臉當場龜裂,“這裡一共有八艘船!”

程度仿佛沒有聽見,“等那道浪打過來,你扛著繩子,跟在我後麵,隻管閉著眼睛遊,其他交給我。”

寸頭的注意力被他的第一句話吸引,驚恐的回頭,水麵平靜。

他鬆了口氣,是安全的。

“來了。”程度聲音陡然低沉,暗色的眼眸多了一絲變化。

寸頭驚訝的指著男人,“程先生,你的眼睛紅了……”

程度,“你看錯了。”

對方表情太過嚴肅冷厲,寸頭當真開始懷疑自己,就在他想再確認一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麼。

他猛地把頭轉過去,十幾米遠的地方,憑空多了一道浪。

海浪狂奔而來,迅速逼近,將漂浮的船隻頂起來。

見人呆愣著不動,程度低吼一聲,“走。”

隨著男人一聲令下,浪潮像是突然失去支撐,眨眼之間落回水裡,船隻被蕩漾的水波推動,又在程度和寸頭的拉動下,像聽從指令的機器人,排著整齊的隊列,朝著大樓漂流而去。

對此,李魚已經見怪不怪。

控水算什麼,大佬最牛逼的能力是融合。

李魚第一次見到程度能與藤蔓融合,來去自如在各個房間穿梭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整整三分鐘沒出聲。

不,不隻是與藤蔓融合,目標應該能與島上的任何植物融為一體,包括屬於小島的附近海域,所以男人才能夜行幾百公裡,將他、黎叔,還有小屁孩兒帶到山溝溝裡。

李魚視線一轉,定格在遠處的大樓上。

由綠色藤蔓組成的植物牆上,吊著一個人。

是老五。

老五衣服後背裡,兜著一個奶娃娃,正悄無聲息的往下爬。

大概是擔心被人發現,他下爬的動靜很小,時而抬頭查看上方的動靜。

程度恰巧和寸頭將船拉到下方,看見老五時,男人的眉頭皺了一下,丟掉繩子,雙腿在水中微微發力,身體如箭一樣,飛速躥出去。

寸頭抹來把臉上的水,望了眼已經遊到十幾米外的男人,又疑惑的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繩子。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居然大的這種程度,簡直可怕。

程度停在藤蔓下方,回頭看了眼正兀自傻笑的寸頭,握緊其中一根,眨眼間,人已經出憑空現在老五身邊。

老五正停下來喘氣 ,瞥見旁邊多個人,嚇得差點掉下去。

他緊張的抓著程度的胳膊,“程先生,你怎麼來了,趕緊走,姓周的養的那群狗正在到處找你。”

估計連老五自己都不知道,他有烏鴉嘴的潛力。

幾乎在他說完的下一秒,李魚看見兩個雇傭兵踹門走進來,他們一邊走,一邊上彈拉開保險。

李魚心臟漏了一拍,“1551,就是現在。”

1551遲疑,“如果你把保命道具給了彆人,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沒人能救你。”

李魚不擔心這個問題,“有程度在,我不怕。”

1551,“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