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新娘12(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4210 字 3個月前

暴戾的警告並沒有讓那道聲音消停。

那聲音縈繞在耳邊, 帶著嘲諷的意味, “這麼多年了, 你很孤單吧,或許江沅不是你要找的人呢,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呢?”

石遇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同隨時都會暴跳起來, 發動血腥進攻的獅子。

他站在原地, 幾個瞬息後, 洶湧的情緒平複下來,不再搭理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

門外, 李魚的耳朵貼在門上。

奇了怪了, 剛剛明明聽見男人的說話聲, 怎麼沒有了。

“1551,你也聽見了吧。”

“嗯。”

李魚沒聽清, “他說的什麼?”

“滾開。”1551用平板的聲線說,“目標心情不太好, 你小心點。”

李魚緊了緊手裡的食盒, 舉起手又敲了敲門,第二聲咚響剛落下,門開了。

係統沒騙人,目標的情緒的確不好, 他能感覺到,男人那雙黑黝黝的眼睛裡,有情緒被竭力壓製著。

心頭一緊, 李魚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石先生,用餐了。”

石遇側身把青年讓進去,目光緊追而上。

李魚感覺後背發涼,他知道男人正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盯著他,仿佛想要割開他的皮囊,看透他的內心。

兩素一葷一湯被擺放上桌。

石遇從青年背後經過,落座,主動揭開食盒最下層。

裡麵放著兩碗米飯,兩雙筷子,他順勢取出來,默許兩人一同用餐。

李魚不拿自己當外人,先夾了一筷子廚娘炒的蝦仁,不一樣,色香味甩了平時的員工餐十條大街。

他側眼看過去,男人正在吃他炒的土豆絲。

“味道怎麼樣?”

“還行。”石遇聲音淡然,聽不出到底喜不喜歡。

李魚皺了皺眉,不吭聲了,吃到最後,一個吃蝦仁一個吃土豆絲,兩個盤子解決得乾乾淨淨。

青年挑了挑眉,又問了一遍。

石遇還是那句話,“還行。”

李魚嘴角抽搐,說句實話能掉塊肉,不老實。

他擦嘴站起來,“我做飯,你得洗碗。”

石遇抱著胳膊,審視青年半晌,忽然笑了,“在你之前,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李魚哦了一聲,走到花園裡,戴上手套繼續鬆土。

園丁的工作他沒乾過,不太熟練,全靠係統根據教學視頻指點著做,鬆土是門技術活,稍不注意就會把底部的根莖弄斷。

李魚蹲在地上,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完了又去施肥。

石遇洗完回來,兩手插在兜裡站在一旁看了會兒,忽然開口,“我幫你。”

這可真不像大佬該乾的事,李魚愣了下,隨即折身去涼房找來一把新鐵鍬,隔空丟給男人。

他指揮道,“那邊歸你。”

石遇動作麻利,不像是第一次乾活。

想起他身上那些傷口,李魚不禁懷疑,目標以前會不會乾過什麼比較危險的體力活。

做生意嘛,本金是必須。

如果石遇不是富二代,就需要通過自己努力來獲得原始資金,而某些家工種的工資和危險係數是成正比的。

李魚一眼掃過去,男人正彎腰拔出野草,屁股正對自己。

彆說,那弧度,絕了。

李魚收回視線,“石先生以前搞過園藝?”

石遇回頭,青年低頭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像是隨口一問。

“宅子裡的前後兩院的花,是我當初親手種下的。”

“當初?”李魚聽出點滄桑的味道。

“忘了具體時間了。”石遇眼簾耷拉,遮住一切情緒。

上一個用類似答案回答他的,是那名兼職的酒吧服務生,他當時問對方,你來這座城市多久了。

李魚記得很清楚,服務生說,忘了。

是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久太久,還是他們都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兩人搭配,乾活不累。

原本要搞到晚上十點的工作,才九點一刻就做完了。

李魚渾身上下都是土,他問石遇,“我能借用下衛生間嗎?”

石遇帶他進去,找來一套白T和短褲。

衛生間設計豪華,浴缸都是帶按摩的,李魚沒好意思泡,草草衝了幾下。

他擦著頭發走出去的時候,石遇正好將一個盒子放到架子上。

男人神色如常,徑直過來,“等我一下,我洗完澡送你回去。”

李魚求之不得,“好啊。”

男人一走,整個空間仿佛一下子大了很多,他聽著衛生間的水聲,繞著房間走了一圈,確定沒有監控後,停在博古架前。

博古架橫豎都是八排,總共六十四個盒子。

李魚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飛快取下一個打開,空的。

緊跟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都是空的。

水聲停下,男人快出來了。

李魚的視線迅速從架子上掃過,決定不再按照順序,隨意拿取,看看有沒有運氣找到想要的東西。

他挑了一個正上放的鑲嵌著珊瑚的盒子揭開,裡麵空無一物。

哢嚓一聲,浴室門開了。

李魚把盒子放回去,把手伸向它隔壁那個。

盒子是整塊沉香掏空製成的,價格不菲,他伸手拿下來,還未揭開,忽然一陣心悸。

噗通、噗通,心臟快速的在胸腔內跳動,幾乎要撞到不斷抽痛的肋骨。

1551冷不丁提醒, “放回去,目標出來了。”

李魚忍住疼,悄無聲息的將盒子回歸原位,退到餐桌旁坐下。

下一秒,石遇的大長腿從隔斷後甩出來,男人的頭發略微濕潤,顯得有些淩亂,被隨手捋了一把。

他偏了下頭,“走吧。”

心臟激烈的跳動還未平靜,李魚擠出一個笑,“再坐三分鐘,肚子有點撐。”

石遇站在原地等,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打量和探究。

“江沅。”男人取過車鑰匙捏在手裡,“你和之前不太一樣。”

李魚悄然喘口氣,“哪兒不一樣?”

石遇,“說不上來。”

直覺告訴他,這是一種試探。

李魚落在膝蓋上的手往上移,用力在自己腿上抓了一把,疼痛壓過心悸帶來的無力感,讓他迅速冷靜。

“人嘛,哪有不變的。”他強撐著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吧,石先生。”

石遇注意到他臉色有些蒼白,伸手握住青年的胳膊。

“你怎麼了?”

“心臟不太舒服。”李魚說了實話,眼前開始出現黑黑綠綠的光斑,身上的力氣在刹那之間消失,整個人癱軟往後倒。

石遇一把將人撈住,接連喊了好幾聲青年都沒有反應。

他打橫把人抱起來,踢開門衝出去。

耳邊,有人在說話,“嘻嘻嘻,他死了。”

“閉嘴。”石遇的眼白迅速爬上血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被長期壓抑的負麵情緒,輕而易舉被那個死字勾出深淵,迅速在他心上鋪開。

李魚的意識被分為了兩半,一半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被男人摟在懷裡,一半深陷於夢境。

他看見了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打頭的那家鋪子外,掛著一個燈籠,上麵寫著一個“酒”字。

街道蜿蜒向前,旁邊有很多分叉,他一路直行,到第三個岔口的時候,左轉進去,看見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黑暗迎麵而來,李魚轉身就跑。

可無論他多拚命的邁腿,都無法逃脫,很快,黑暗將他清醒的另一半意識一起吞沒。

李魚徹底陷入沉睡。

病床上,青年眼簾下的眼珠正在轉動,說明他的大腦皮層活躍,正在做夢。

三名權威醫生恭恭敬敬的立在病床前,再三向石遇保證,“江先生的身體各項指標絕對正常,沒有任何病症,與其說他昏迷不醒,不如說他是睡著了。”

石遇咀嚼著最後三個字,“睡著了?”

“是的,先生。” 其中一位醫生說,“至於醒來的時間,這得看病人自己,或者您也可以試試把他叫醒。”

石遇眉頭緊蹙,揮手讓人下去了,隨後提了張椅子過來,在床頭坐下。

視線落在青年恬靜安睡的臉上,心裡卻想著彆的。

這一路飆車過來,他腳下的油門就沒鬆過,闖了五個紅燈,中途還差點和一輛大貨車撞上。

失控,驚慌,恐懼,這些東西,石遇都是頭一次體會。

隻因為一個人,江沅。

石遇起身,彎腰俯下上身,冷峻的麵龐和青年的保持平行。

他用眼睛細細描摹著青年的五官,與第一次抓到青年偷窺時那張驚恐的臉做對比。